眼睛靠在躺椅上晃腿,俨然一副没把这话当回事的样子。
直到乔予栀手腕酸痛,时老爷子才终于吱声。
“你出去吧。”他手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以后你要谨言慎行。”
深夜的老宅幽幽亮着灯,仿佛蛰伏在黑夜中的困兽。
乔予栀从屋檐下走出来,隐隐看到不远处有一簇光,看着像是车灯。
她以为是谢墨清过来接她。
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那个熟悉的车牌,忙停下来转身,准备换个方向走。
不过已经来不及,这辆车驾驶座上的人已经走了下来,迈着长腿朝她快步走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手腕被骤地拉住,拉着她就要往车里塞。
乔予栀想往外抽,时景祁不仅没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怀里。
“你有完没完!”乔予栀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涨到通红。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委屈,时景祁捏住她的手微微松动,她就毫不犹豫抽开。
“这么多次都不够,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情绪激动,胸口堵得厉害,忍不住捂嘴咳嗽了几声。
不过轻咳了几下并没有好转,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乔予栀扶着树干呕。
时景祁就站在一侧,居高临下盯住她的眼神简直能把她看穿。
余光看到他伸出手,乔予栀顾不得身体不适,下意识往后闪躲。
看到她躲避的动作,时景祁眼中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他蜷起手指,收回了手。
“那天让你离开别墅的人不是我派来的。”他开口道,“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正在追查。”
还想多解释几句,却被一个轻柔却带着无比坚毅的语气打断。
“不重要了。”乔予栀捂住胸口,红着眼睛抬头,“我也不想再听你解释,刚刚你爷爷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总要是还想把许可夏娶进门,看来你得想想别的法子。”
时景祁脸色阴沉,挡住乔予栀离开的方向。
他没有解释这件事,因为没有必要!
更何况眼前的乔予栀情绪激动,无论说什么都会跟刚才那样听不进去。
见他沉默不语,乔予栀心口更加发疼。
苍凉笑了一下,仰起头对他说:“让开!”
正僵持间,一道车灯强光照过来。
谢墨清快步赶过来,单手横在乔予栀面前,用身体挡住。
“时总准备纠缠我女朋友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个称呼,时景祁顿时眯起眼眸。
视线越过他,垂目落在乔予栀的身上。
见她抿了一下唇,依赖抓住谢墨清的衣角,时景祁的脸上蓦地涌上一丝狠意。
两个男人互不相让无声对峙,手机震动的声音格外清晰,划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从时景祁表情的变化来看,乔予栀就能推断出是哪里打来的电话。
果然听到对面挤急促的声音。
“许小姐刚才突发性晕倒,现在意识不清,正在抢救。”
“这么严重的事情,”乔予栀冷淡笑了一下,“那可得赶紧过去了,毕竟她是你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挚爱。”
她说完,没再去在乎时景祁的表情,径直朝谢墨清的车上走过去。
电话那头催得紧,时景祁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身回到自己车里,准备往医院开过去。
谢墨清的车从对面迎面开来,几乎是贴着他的车旁擦肩而过。
余光从车窗外看过去,甚至能看清乔予栀坐在副驾驶,身上披着男人的外套。
尽管医院那边的情况听起来十万火急,时景祁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他冷凝着视线看向黑漆漆的夜色,透过后视镜能看到那辆车越来越远。
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出长鸣的响声。
在寂静夜空中,听起来悲凉又刺耳。
时景祁赶到医院的时候,许可夏已经从手术室中出来。
医生正在和许东柯交代病情。
“病人之前头部受过伤,一直在渔村没有受到好的治疗,现在身体很虚弱……”
在许东柯的一个眼神下,那医生扶了下眼镜,心领神会继续说道:“造成她现在这种情况的源头,还是因为在海难中受到了冲击。还好及时找回来接受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头部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许东柯连连点头,擦了一把老泪。
趁着抹眼泪的时候,朝时景祁看过去,略有些不爽。
每次他提起那场海难,时景祁都会非常生气,恨不得亲手掐死乔予栀。现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景祁站在病房外朝里看。
许可夏正躺在病床上,双眼茫然看着窗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漂亮布娃娃。
护士在一旁跟她说了半天,都没有半点反应。
时景祁走进去。
听到脚步声,许可夏转过头。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红了眼眶,朝他的张开双臂。
“景祁,你不是去游轮了吗?怎么提前回来了?你现在是来接我回家吗?我要你抱我。”
听到这话,时景祁一怔。
第78章 一字一句戳痛了许可夏的心
时景祁沿着病床坐下。
看到他朝自己靠近,许可夏瞬间红了眼眶,张开手就要朝他怀里扑过来。
不过就在抱上去的前一秒,时景祁不着痕迹避开。他伸长了手,撩开许可夏额前的碎发,满是担忧盯着她看。
“景祁!”
原本好端端的许可夏突然捂住头,痛苦闭上了眼睛。
浑身都在痛苦地颤抖,双手紧紧抓住时景祁的胳膊不松开。
眼泪簌簌往下掉,我见犹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景祁,你要走吗?你会离开我吗?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我的头好痛!”
她语序逐渐失控,一张秀脸皱巴巴的,趴在病床上缩成一小团,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回事?”
时景祁没再顾忌其他,一把搂住正在瑟瑟发抖的许可夏。拍了拍她的背,试图安抚。
靠在他的怀中,许可夏才终于冷静下来。
指尖紧抓住时景祁的衬衫,因为动作太用力,还抓崩了一颗纽扣。
看到这情形,许东柯带着两个医生走进来。
往许可夏手臂上打了一针安定,她的精神状态才逐渐稳定下来。
不过没有松开抓住时景祁的手,即使双眼紧闭,口中还在喃喃“不要走”。
“时总……”
许东柯擦了擦额头的汗,用恳求的表情看向时景祁。
被许可夏紧紧抱住的时景祁眉头紧蹙,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沉吟了一会儿,才抬手拥住她薄薄的背。
“我不会离开,你先冷静一下。”
听到这话,许可夏终于松开了手。
她睡着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水,许东柯拉下窗帘,将时景祁轻声从病房中带了出去。
“医生说她这里受过伤,所以有部分记忆会消失。她现在记忆混乱,有时候还停留在出意外前的时候。”许东柯指了一下自己的脑子,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我这可怜的孩子在这期间受了多少苦,要是没有那场海难,要是那船员能够不受人贿赂,即使把她救回来……”
时景祁没有等他哭丧着脸抱怨完,已经面无表情转身。
走到医生旁边说了几句,最后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往电梯的方向离开。
全程没跟许东柯说话,让他很没有面子。
时景祁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对自己尊敬得跟老丈人一样。
他听说时景祁最近又跟那个叫乔予栀的女人搅在一起……
“景祁!”
许东柯贼心不死追不上来,跟他一同进了电梯。
站在时景祁身侧,眼球转了一会儿,闷声开口:“我之前听你身边的人说,那场害了我们可夏的海难,有了新的进展?”
他怎么会不知道时景祁之前那么冷漠对待乔予栀,就是误以为她是在海难中害了许可夏的人。
提醒这一句,就是为了让他想起来。
“是吗?谁说的?”时景祁冷淡开口,“我身边竟然还有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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