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婢女们看到往外渗着血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白窈窈时,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快……快去禀告殿下!”
沈如酌才刚刚处理完一些政事,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沈如酌不由得皱了皱眉,自己的院子向来安静,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尔拿了披风给沈如酌披上,扶着他出了门。
出去一看,一个婢女跑的气喘吁吁,她忙不迭地给沈如酌行了礼,粗喘着气说道,“见……见过殿下,殿下不好了,白小姐她……”
白窈窈?
沈如酌焦急地问道,“她怎么了?”
“她……她……”
不等婢女说完,白窈窈的哭声已经传了过来,“沈如酌!我……我流血了,你快救我!”
转头看到白窈窈的那一刻,沈如酌整个人都傻了。
上等布料做的华贵衣服被弄得乱七八糟,甚至裙子下摆还有被撕裂过的痕迹。
再一看她的手臂,满是鲜血。
“你……你这是怎么了?”沈如酌定了定神,然后赶紧转头对陈尔说道,“去喊太医过来。”
“是,殿下!”
说完,沈如酌带着白窈窈进了屋,他看着她,关切道,“伤着哪了?”
白窈窈哭着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浑身都疼,我摔了一跤。”
沈如酌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只能说道,“我帮你把衣服脱了,看看你都伤到了哪。”
白窈窈点了点头,“好。”
结果刚一脱外袍,白窈窈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沈如酌只能把婢女喊进来,让她们用剪刀一点点地剪开她的衣服。
脱完后,沈如酌终于看清了她身上的伤口,还真是东一处西一处。
虽然伤口都不深,但却足够折磨人。
婢女用热毛巾给白窈窈细致地擦了擦身体,然后再慢慢地给她擦药。
等太医过来的时候,伤口也已经处理完了。
太医开了点药方,嘱咐了几句就又匆匆赶回宫中。
太医走后,白窈窈委屈巴巴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看着她,沈如酌真是又生气又心疼,“说说吧,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白窈窈如实回答道,“本来我是打算去桃花林修炼的,我都坐下了。真的,你信我,我最近特别勤快,尤其是修炼。”
“说重点。”
白窈窈的眼神有些躲闪,她心虚地说道,“就是……就是……看到了一只兔子,我想抓来玩,就直接扑了过去,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如酌深深地叹了口气,“窈窈,你现在是人,不是狐狸,你这么乱扑不受伤才怪。”
白窈窈抽了抽鼻子,委屈道,“我下次不会了。”
“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床上躺着吧,等什么时候不疼了再起来。”
白窈窈转头看着他,可怜地说道,“可是我想出去玩。”
沈如酌反问道,“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出去玩?”
“……也是。”
“乖乖躺着,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不许乱跑。”
“哦。”
房间里,陈尔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窈窈,低声对沈如酌说道,“殿下有考虑过派一个太医在我们府上常驻吗?”
想起今天让太医来了两趟这件事,沈如酌就有点头疼。
陈尔说的也有道理。
窈窈这么闹腾确实不是个事儿啊。
这几天她身上不舒服,估计会消停点,再看看吧。
到了晚上,沈如酌给白窈窈盖好被子后就打算离开了。
见他要走,白窈窈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我去偏殿睡,这张床留给你。”
“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沈如酌解释道,“你现在受伤了,跟你一起睡我怕压着你。再说了,男女有别,也不合适睡在一张床上。”
白窈窈理直气壮,“睡都睡过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沈如酌:“……”
虽然但是……
说的也对。
白窈窈紧接着说道,“反正我不管,你要是走了,我肯定会睡不着的。从我来到人间到现在,我都是跟你一起睡的。”
两个人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对方。
最后,沈如酌妥协了,“你睡进去点。”
这就是答应了?
白窈窈美滋滋地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了个地方。
沈如酌刚躺下,白窈窈就蹭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结果却不小心压到伤口,疼得叫了一声。
沈如酌叹了口气,“你呀,别乱动,躺好。”
白窈窈委屈,“可是我想抱着你睡。”
沈如酌伸手搂住了她,开口道,“我抱着你睡,你躺好别乱动。”
白窈窈甜滋滋地应道,“好~”
白窈窈蹭了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在沈如酌的手臂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
沈如酌的手就这样搭在她的腰上。
抱了没一会,白窈窈就睡熟了。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沈如酌终于安心地合上眼睛跟着睡了过去。
初春的夜晚仍旧是寒意料峭,可是床上的二人却只觉得温暖。
之后几天,因为受了伤,白窈窈可算是安分点了。
至少不会成天惦记着抓鱼、爬树。
每天吃完饭就出去散散步,然后就回房间陪着沈如酌。
该说不说,安静时候的白窈窈真的挺像大家闺秀的。
她静静地坐在窗台看桃花的模样,美的像一幅画。
只要白窈窈能待在沈如酌的视线范围内,他就会觉得无比安心。
被白窈窈吓过几次后,他本能地觉得白窈窈一旦脱离他的视线就会闯祸,还是时时刻刻看着她最安心。
而且白窈窈长得实在是过分好看,光是看着她这张脸,他的疲惫都会减轻不少。
在窗台坐累了的白窈窈转身走到了他的书桌前面坐下。
她伸手拨了拨挂着的毛笔,问沈如酌,“你在书桌前面一坐就是一整天,真的不会累吗?”
“会累。”
“那你还坐着?”
沈如酌的手顿了顿,他低头看着宣纸,开口道,“我没有选择。”
白窈窈往前凑了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西洲国的摄政王,我在位一日,就要为我的子民负责一日。我不能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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