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莺莺也没开口问王庆来的伤势如何,一走进屋子就是问这事。
她手上没足够的钱来打赏下人,要想拉拢下人还不是要靠王庆来顶着管家的身份,给那些人送点油水。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还不是怪你!”王庆来一声怒斥。
“我又怎么了?”王莺莺看他真生气了,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要不是你以我的名义指使赵财旺他们,非要找那姓张的麻烦,怎么会弄成现在这番境地!”
当初他虽然被少侯爷砍伤了手,但这侯府可是侯爷说了算。
就凭他这条瘸腿,侯爷就不可能看着他被赶出侯府。
偏偏莺莺弄巧成拙!
“爹,我这还不是怕姓张的揽权,我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王莺莺扁着嘴,仍要狡辩。
“你住嘴!”
“当初我给你看好了夫婿,你嫁过去不日就能当上举人娘子。你呢,非要上赶着给人当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寿宴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还拖上了侯爷和表姑娘!”
柏氏寿宴那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其中蹊跷瞒得过其他人,又怎么能瞒过他。
王庆来越想越生气,想他兢兢业业大半辈子。
最后怎么就养了个这么糊涂的女儿。
被亲爹骂不要脸,王莺莺也有了火气。
“考举人又不是上街买颗白菜,他要是那么有本事,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个秀才。我不要脸怎么了,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侯府半个正经的主子!”
“当初少侯爷死了心要杀你,要不是我拦着,你早被他一刀砍死了!”
说着,王莺莺还搂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未愈的疤痕。
这是她当时拦着宋照云时被误伤的。
“你别以为我真不知道,当初若非你一定要和少侯爷在一起,还不惜拿成才当幌子,他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和夫人发生争吵。”
“这一切都是由你而起!”
这是真话。
如果王莺莺按王庆来的安排年后出嫁,自然不会发生迷药一事,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这些个难眠的日夜,王庆来都在想“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王莺莺自小被王庆来娇宠,何曾被他指着鼻子骂过。
她双眼噙泪,被骂得面红耳赤,“好、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管你了!”
她愤然转身,离去时还将门摔得震天响。
见女儿如此大逆不道,王庆来也是气得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你走了就别回来,我死了也不用你戴孝!”
屋外头听见父女俩吵得这么凶,加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即便心里再好奇也不敢凑上去看热闹。
你推我我推你赶紧走了。
眼前的一团乱麻,让王庆来又气又无奈。
他右手扶额逐渐冷静下来,思虑如何破解眼前的难题。
他这腿当年可是为了救侯爷而废的。
“大不了就求侯爷,让我退到庄子上当个庄头。”王庆来长叹一口气,举杯饮下茶壶里的冷水。
他现在真真是人走茶凉。
可水才入喉,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自喉间蔓延到全身,口鼻处更是涌出黑血。
王庆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茶壶,有人给他下毒!
“莺…莺莺……”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茶杯丢出去,啪嗒一声清脆,可外面就算有人听见了动静也不敢进来。
王庆来卧倒在桌子上,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在流逝。口鼻处涌出的黑血越来越多,铺满了桌子。
滴答、滴答,黑血从桌角落下。
赵财旺今天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谁让昨天晚上大家伙因为他,吹了半夜的寒风。
虽然事后南栀赏了每人一钱银子做补偿。
大家伙感恩少夫人的赏赐,却依旧恨他连累他们受苦。
“呸,要不是我你们能拿钱?”四周无人,赵财旺才有胆将今天受了一天的气都发泄出来。
“哪个没受过庆来叔的好处,现在急着一个两个来撇清关系了。”
他现在知道说这些话了,浑然忘记昨天到底是谁把王庆来“卖”了出去。
赵财旺骂了一路,回到大院第一时间就看向东大屋。
黑的,里面没点烛火。
“庆来叔出去了?”
赵财旺觉得有些不对劲,忙上前推开半敞的门,“庆来叔?”
屋子里黑黢黢的看不见,不过地上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
他退出去拿了灯笼,幽幽灯火照亮了趴在桌子上的王庆来。
“庆来叔?”赵财旺走上前轻拍王庆来的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抬起灯笼,终于看清楚王庆来瞪大了双眼,口鼻处满是黑血。
不止如此,桌子上、地上也都是。
“死、死人了!”
第96章 坚定跟随陆大人的步伐
“南栀,你给我滚出来!”
南栀放下手上的书,听见外头传来叫骂声,似乎是、王莺莺的声音?
“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她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走了出去。
见南栀冷着脸走出来,王莺莺狰狞着一张脸冲上来,同时嘶吼着“你还我爹的命来”。
木香和丁香及时将她拦住,王莺莺疯狂挣扎着,长指甲还在木香的下巴挠出几道红痕。
木香吃痛手上一松,王莺莺趁机疯了似的扑上来。
南栀虽然不明情况,但还是在她靠近过来的那一瞬间,朝她膝盖猛踢一脚。
“王莺莺你这是要做什么!”
但见王莺莺匍匐在地,忍着痛倔强地抬起脑袋,一双眼眸饱含恨意地盯着南栀,“我爹死了,是你害死了我爹!”
王庆来死了?
南栀收起所有情绪,整个人冷漠得就像是一尊白瓷。
她半垂眼眸,不咸不淡地问:“王姨娘可有证据?”
证据?
都杀人了还会留下什么证据!
“是你,一定是你!”王莺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整个人就像是发疯的野兽,“我已经让下人去报官了,我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歹毒心肠!”
南栀没有理会她,只是在心里一算自己给王庆来下药的tຊ日子,积累的毒量远不足以害死王庆来。
可他现在就是死了。
莫非,有人先她一步害死了王庆来?
南栀心有怀疑,决定去看一看。
她让殷大殷二陪同,又让木香和丁香随后再扶着王莺莺来。
她那一脚踢得可不轻。
行至大院十几步外,便听见里头传来赵财旺哭丧的声音。南栀想了想,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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