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却躺在了车尾,哭喊道:“杀人啦!李洺杀我儿子!她律师要杀我啊!快来人啊!”
池野再忍不住,他下车看着陆母,简直要被气笑了。
可饶是再生气,教养也不允许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想要去拉陆母起来。
孟咏希见状,下车拉住了他的手:“你要是碰她,就说不清了。”
“报警吧。”她拿出电话,看了一眼车窗上的裂缝,故意大声说道,“砸了总是要赔的。”
陆母一听要赔,立即站起身,不见丝毫虚弱:“你说赔就赔!你怎么不赔我儿子命呢!”
孟咏希却只是收起手机,看向池野:“看来她没事了,走吧。”
她刚想上车,却被一把拉住手腕。
陆母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陷进了她的肉里。
孟咏希皱眉,刚想挣开,却见陆母目露凶光:“你坏我好事!”
说着,另一只手就想要摘她的助听器。
孟咏希刚想躲,却见一只手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顿,抬眸,就见贺洲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她的身后。
他眉心微蹙,甩开陆母的手。
动作微微有些大,隐藏在衬衫之下的项链吊坠,随着他的动作,跳跃了一瞬。
只是一瞬,孟咏希却猛地怔在了原地。
是十年前的那颗耳钉,黑曜石镶嵌的耳钉。
第16章
孟咏希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怔怔地看着贺洲,贺洲却并未注意她,只是看着陆母。
“寻衅滋事,想要去趟警察局吗?”
他的声音十分冰冷,陆母打了个寒战,悻悻地看了他一眼,又愤愤地看了孟咏希一眼,才转身走了。
等人走远了,贺洲才转头看向孟咏希:“没事吧?”
孟咏希回过神来:“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在这里抓犯人,听见声音过来看一眼。”贺洲淡淡说道,随后看向了她身后的池野,眸光骤然暗了下去。
“这就是你男朋友?”
孟咏希眉心一跳,还未说话,身后的池野却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道:“不可以?”
孟咏希看向他,便觉手被捏了一下,解释的话瞬间噎在了喉间。
池野爱玩,就随他去好了。
她心中暗叹了一声,转头去看贺洲,却见他神色冰冷,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冰霜。
“是吗?”他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冷笑一声。
孟咏希顿了顿,刚想道谢,一低头,却见贺洲右手手掌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隐约有血渗透,她皱眉道:“你受伤了。”
贺洲看了一眼,并未说话。
孟咏希抿唇,想起贺洲刚才便是用这只手挡住了陆武。
从池野手中抽出手,轻抬起贺洲的手,果然渗血了,心中不免一抽。
“为什么用这只手。”
她紧皱着眉去看贺洲,一抬眸,竟见贺洲也正在看她。
那双眼睛目光犀利如猎鹰,透着寒光,紧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孟咏希一顿,随即便见贺洲抽出了手,抿唇冷声道:“轻伤,你的关心,还是留给你男朋友吧。”
这话,莫名的泛着酸。
她挑了挑眉,刚想解释,却见贺洲转身,一眼不发地走了。
她看着贺洲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回头,正对上池野含着些许冷意的双眸。
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池野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很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每天一副游离于世间之外的模样,孟咏希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认真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声。
孟咏希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风景,微微出神,却听见池野突然开口:“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他,不言而喻。
孟咏希并未想隐瞒,只是说道:“同学关系。”
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许,没那么纯粹,很难说清楚。”
她在脑中构思,该怎么将这一切浓缩成能讲清的几句话。
池野却一针见血的问道:“你喜欢过他?”
孟咏希微怔,这是她心底永远不可拔出的一根刺,很疼,却无法消除。
每次提及,都仿佛在不断将伤口撕裂,让她清晰地回忆起,她过去有多蠢。
孟咏希深吸一口气。再无心看窗外的风景。
良σσψ久,才“嗯”了一声。
池野又问道:“你现在还喜欢他?”
孟咏希垂眸:“不。”
“呵。”池野冷笑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缩紧,猛地踩下了刹车。
他强忍着情绪,尽量平静地说道:“到了。”
孟咏希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下了车,随后看着那辆车疾驰而去。
她站了片刻,刚想上楼。
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却从身后传了过来:“咏希?”
孟咏希微怔,转身,就见身后站着一个知性成熟的女人。
是谢雅箐。
第17章
十年未见,她似乎并没有变多少。
还是和从前一样,温婉大方,高贵优雅,想她最喜欢的,白天鹅。
仿佛一瞬间,时间都倒转了,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最痛苦的夜晚。
杂乱的房间、门外的喊叫、冰冷的月光,以及那条,散发着晶莹光泽的,天鹅项链……
孟咏希指尖竟有些发抖,她攥紧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方才能露出一个算得上大方的笑容:“雅箐姐。”
谢雅箐微微惊讶,也只是一瞬,随后又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孟咏希道。
“哦。”谢雅箐顿了顿,“你也住这里吗?”
孟咏希点了点头:“是啊。”
谢雅箐的神色瞬间变了:“和贺洲一起……”
“不是。”孟咏希摇了摇头,“只是恰巧而已,回来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住在这里。”
谢雅箐轻吐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和小屁孩在一起了,十年前的事,他都还没道过歉,怎么能……”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孟咏希笑着打断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说道:“我先上去了。”
谢雅箐顿了顿,没再说话。
孟咏希转身刚想上楼,却听见谢雅箐喊道:“等等。”
她转过头,就见谢雅箐看着她,神色复杂,似伤怀又似羞愧,最终咬唇,坚定地说道:“你可以帮我,劝劝贺洲吗?”
孟咏希不语,谢雅箐抿唇,声音暗哑着,消散在了夜风里。
“求你。”
咖啡厅。
“我知道他在十年前,和你做了一个要考警校的约定。”
孟咏希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的谢雅箐搅动着手中的咖啡。
“九年前他想要考警校时,爸妈就跟他大吵一架,但家里也只以为他爱玩,并未多说,只是没想到,他毕业后又一心当警察,爸爸为此和他大吵一架。”
她摇了摇头,声音中多了些许无奈:“小时候宠他太过了,长大后自然无法无天,为此不惜跟家中断绝了关系,但是最近爸爸生病了,想要见他,我联系不到他……”
孟咏希胸口有些涩闷,她从来不知道,贺洲为了这个约定能做到这种程度。
她喝了口咖啡,却被谢雅箐握住了手:“可以请求你,帮我带句话给他吗?”
孟咏希看着她:“什么话?”
“无论怎样,都要回家。”谢雅箐说道。
孟咏希心口微颤,点了点头:“我会带到。”
她从小就没有父亲,林母从小用手臂为她堪堪撑起一个完整的家。
她知道家这个词语究竟有多过沉重,有多温馨,不论是为了贺洲还是为了谢雅箐口中的家,她都不会吝啬这小小的帮助。
谢雅箐收回手,笑了:“谢谢你。”
“不客气。”孟咏希看着窗外的夜色,“夜里不安全,需要我为你叫辆车吗?”
最近看新闻,梧安市内似乎有许多抢劫,入室盗窃的新闻。
谢雅箐一个人回家,总是不安全的。
“不用。”谢雅箐道,“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老公……
孟咏希一愣,抬头看着谢雅箐脸上的笑。
几乎是一瞬间就明了了,贺洲离开的真正原因。
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声,不免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贺洲离开的原因,真的事因为那个约定吗?
他那么喜欢谢雅箐,看见谢雅箐结婚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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