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词夺理,死不悔改的模样,终于惹怒了宋大太太:“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宋tຊ悠然还要感谢你把她丢下马车的事呗?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
大太太毫不留情的骂完,又规劝道:“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她!我要是你,躲着还来不及呢,还敢往上凑?”
继被亲哥哥打了一巴掌后,又被亲娘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顿,宋安然气的脸色又红又白,一跺脚跑走了,临走时还嘴里狠狠地嘟囔着什么:“我不要你管!”
宋大太太见她冥顽不灵,神情颓然的坐了下来,又实在对这个倾注了全家人太多心血的大女儿不放心,吩咐伺候她的李婆子:“你跟着大姑娘,看着点,别让她乱跑!”
承认母亲说的话有道理,对宋安然来说实在太难了!
若不是因为知道三房攀上了镇国公府、云阳郡主的高枝,她或许就不甘不愿的嫁到窦家去了。
如今可好,婚事让给了宋慧然,借着三房攀上贵人的路子也断了,她往后可怎么办?
还能说得上比窦家还好的婚事吗?
她未来的夫婿,说不定还不如跟宋欣然定亲的林大成,林家至少有个生意不错的杂货铺子。
回想起京兆府大堂上,窦鹏对宋慧然温柔小意的模样,宋安然脸上阴云密布,眼里闪着憎恨与愤怒:“宋慧然!凭你也敢?”
李婆子腿脚不好,她紧赶慢赶,终于在伯爵府门口追上了已上了马车的宋安然:“大姑娘,您上哪?”
“去窦家!”宋安然恨恨的道。
李婆子忙拦住她:“大姑娘,您去窦家做什么?四姑娘可已经嫁过去了!您现在去窦家……不合适啊!”
“我去找自己的庶妹,有什么不合适的?”宋安然想起宋慧然竟公然为三房说话,不由得怒气横生。
李婆子见拦不住她,便陪着小心道:“奴婢陪大姑娘一起去可好?”
宋安然只带了一个叫金锁的婢女,想着带上李婆子,过会儿收拾起宋慧然来也多个出力的,便应了:“还不赶紧上车。”
(备注:此处金锁,对的是之前宋安然的婢女金瓶、玉瓶,绝无他意)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路上,看着夜色逐渐降临,李婆子试图劝说宋安然改日再去,但被宋安然断然拒绝了,还威胁道:“你再多话就下车跟着走。”
李婆子垂下头,心道:老娘好心做了驴肝肺,等上了窦家碰一鼻子灰,别怪我没劝你!
她也不过是面上劝一句而已,回头她在大太太也有话说不是。
窦家住在离北城门不远的田井胡同,宋安然到时,窦家五口人已经用过了晚膳。
窦太太和善的对窦鹏道:“今儿你媳妇累着了,你们两个早点回去歇息。”
宋慧然恭敬的屈膝行礼:“多谢母亲体恤!”
虽是孝期,两人倒也没有分房睡,不过只在西厢房加了一张榻而已。
东陵自慧女皇建朝后,就改了前朝守孝的规矩。
祖父母过世守孝六个月,父母过世守孝一年,朝廷命官守孝还常被皇上夺情。
不像前朝时那样,动辄守孝三年,按慧女皇的话就是:“想要尽孝就活着的时候好好孝敬老人,人死了守三年不止耽误儿孙前程,还不利于延续后代。”
宋悠然还和嘉宁讨论过这事:“要不是古人过于看重孝道,可能慧女皇只会给朝官七天丧假吧?!”
嘉宁道:“老人过世,守三年孝的确过了,人生一共有几个三年!我们宇文家老祖宗这点做得对!”
说回窦家,窦家五口住的是座小小的三进院,老两口住在正房,窦鹏、宋慧然夫妇住在东厢房,窦鹏的弟弟还未成婚便先住在外院。
窦鹏、宋慧然刚与窦家二老告辞回西厢,就听得外院大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窦家除了宋慧然带进了一个婢女,另有一个守门兼洒扫的老仆、一个做饭的婆子和一个服侍窦太太的小丫头。
老仆年迈行动不便,还未来得及走到门边,外面就嚷开了:“宋慧然,开门!我知道你住在这里,别以为躲着不出我就拿你没办法。”
“给您二老添麻烦了!”宋慧然脸色微变,窘迫的说道:“是我娘家大姐姐。”
窦太太站起身来:“我知道是她,好孩子,别怕!幸好我家大鹏娶得是你,若娶了她这样的,我们一家子过不上现在的安生日子。”
说完,窦太太就率先往大门处走去,边走边安慰宋慧然:“你现在是我窦家的媳妇,轮不到她一个娘家姐姐来管教你,走,咱们去会会她。”
又对着窦鹏道:“惠然进了门就是咱窦家的人,你自己的媳妇要学着自己护着。”
窦鹏应道:“嗯,儿子知道。”
“今儿在京兆府大堂上祖母要打我,是大爷给拦下的。”宋慧然一脸感激的说道。
窦太太赞许道:“就该这样!”
“咚、咚、咚!”敲门声还在继续。
守门的老仆不明情况不敢开门,见当家太太过来,忙请示道:“太太,开不开?”
窦太太点头:“开!”
第86章 毛豆是公是母?
“起开!”
老仆将门刚一打开,宋安然就急着要往里冲!
“亲家大姑娘,这么晚来我们府上可是有什么急事?”窦太太冷声问道。
“你让开!”宋安然试图越过窦太太,咬牙切齿的看着宋慧然道:“贱婢,还不给我过来。”
宋慧然被她欺辱惯了,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双眸因为慌乱而游移不定,仿佛一只受了惊喜的小鹿,让人为之心生怜悯。
窦鹏伸出长臂将宋慧然揽在怀里:“娘子,别怕!”
他瞪大眼睛看向宋安然,大喝一声:“滚!再敢辱我娘子,定要你好看!”
“让我滚?你们算什么东西!”宋安然盛怒道:“我是清远伯府嫡长孙女,她不过是一介庶女。”
窦太太嗤笑道:“靠女人换的一个空头伯爵,也值当的你拿出来吹牛皮!大家伙谁不知道谁啊?你伯爵府除了空头爵位,你们还有什么?”
说着她安抚般拉起宋慧然的手,对她道:“不管她是嫡女还是庶女,嫁进我们家,她就是我窦家的人,你对她出言不逊,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赵伯、王妈,拿撒扫帚来,把这晦气的女人赶出去!”
守门的赵伯、和厨房上的王妈,加上两个婢女英儿、小琴,挥舞着扫帚、簸箕、鸡毛掸子,甚至笊篱、擀面杖……将宋安然赶出了窦家大门。
“赵伯,关门!”窦太太满意的喊了一嗓子。
宋慧然望着婆母、夫君,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泪从双颊滑落:“多谢母亲,多谢夫君。”
“自家人别外道,以后窦家就是你的家,咱们一家人就要齐心协力!”
窦太太越说越大声,最后还特意冲着门外扬声说道:“别跟那有些人似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咱们就等着看,她到底能嫁个什么好人家!”
大门外,被几个下人轰出来的宋安然,听到窦太太的话怒气横生,又要冲上去砸门。
被李婆子和金锁两个联手拦住了:“大姑娘,时间不早了,大太太还在家等着您呢!”
宋慧然现在有窦家人护着,她知道,就算敲开门她也讨不到好去,被李婆子和金锁一拦。
宋安然便顺势借坡下驴,被“请”回了马车上。
一路上,她都愤愤不平的咒骂着,怒目圆睁,火气冲天的样子让李婆子和金锁都不敢打断她,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直到她在清远伯府门口下了马车,门房刘三儿的儿子惊讶喊了一句:“大姑娘上鸡窝摸蛋去了?头上咋这么多鸡毛?”
李婆子见状:“奴婢给大太太回话去!”一溜烟儿的跑走了,那双不灵便的腿脚跑的比常人还快些。
只留下可怜的金锁,独自迎接宋安然新一轮的怒火。
……
当晚,宋悠然回到怡然居也想起了宋慧然。
她叫来了青儿:“让许妈妈做些糕点,明儿你带着去四姑娘家走一趟。”
青儿今天也在京兆府堂审现场,对宋慧然会的出现,她也很是意外:“真没想到四姑娘会到,还帮着三太太说出那番话。”
“你过去问下,清远伯府那边有没有找她麻烦,要是有事就回来告诉我,再顺便看看窦家人怎么样,打探一下这次出堂作证是谁的主意。”宋悠然嘱咐道。
青儿帮她卸着首饰,笑道:“您这一天天看着怪懒散的,遇事却又能说的头头是道。”
“我也只想天天懒散着,可是这么多事儿摆在跟前,容不得我不想啊!我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宋悠然哀叹道。
“嗷呜……嗷呜……”,听到她的怪叫,毛豆也跟着嗷呜起来。
专门看管毛豆的婢女若绿笑道:“少夫人,毛豆今儿院里院外转了好多圈儿,我看它是在找您。这不,您一回来它就赖在您脚边不动了。”
本来是平平坚持要养的小狼,因为他在院子里待得少,毛豆反倒成了宋悠然的宠tຊ物了。
宋悠然将毛豆抱到腿上,捋着它乱七八糟的毛说:“毛豆宝宝,今天跟你的廖大师傅都学了什么呀?娘亲不在家,是不是想我啦?”
又对青儿、若绿等人道:“它这小杂毛初看上去是有点儿丑,时间久了也觉得蛮可爱的哈!”
“是,毛豆长的很特别!”
青儿她们能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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