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露的手布满冻疮,似乎下一秒能裂开沾满鲜血,单薄的衣裳随着寒风飘动,看得她直发冷。
她眯眼抿嘴道:“这群人死了吗?本公主昨日怎么吩咐的!”
公主大怒!
众人跪地求饶:“公主殿下冤枉!”
沈陌玉心中有些动容,福身道:“是我,凉川在这叨唠公主,身为主子不能……”
亏欠?不可能!眼前这小魔王大概内心还在憋着坏。
楚倾珞嗤笑道:“本公主不养弱不禁风之人,你可懂?换上将这涂了,再过来见我。”
随后仔细询问凉川的情况,发现人半夜已经开始烧起来,倒是娇弱。
她扬言:“父皇不是还赏赐本公主那千年人参吗?给他用,还有那羚羊角泡水冲服,要是人保不住,本公主要你们的命!”
“是!”奴婢们瑟瑟发抖,平日最好说话的长公主被毁容后,破罐子破摔了!
她们害怕极了。
门口的沈陌玉听得一清二楚,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毕竟对待他们,她可是下了狠手。
等他踏近时,不止冬一愣住了,连楚倾珞也愣住了。
只是透过他,看到了前世的摄政王,床上的情谷欠时,他可没有这般紧绷着脸。
想到这,楚倾珞不自觉地扭头轻咳一声。
宫殿的人这才慌乱低下头,冬一喃喃道:“公主殿下,他,长得真好看。”
不亏是西域那边的人。
沈陌玉干净的脸上,五官独特,瞳孔深蓝色,让人情不自禁陷进去,高耸的鼻梁,更是将眼睛凸显。
无论上一辈子还是这辈子,在楚倾珞心中,依旧无人能抵挡这张脸。
平日沈陌玉怕自己太过突出,每日将自己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让人很难想起还有这么一位质子。
楚倾珞很快收回视线:“今日母后那定是着急了,你陪我去母后那吧。”
这话对着沈陌玉说的,他毫不犹豫点头薄唇轻启:“是。”
轿子从公主殿出发,一到门口,里面皇上勃然大怒的声音响起:“皇后,非要这么气朕吗?”
楚倾珞皱眉,闹得哪一出?
母后跟父皇原本生活上相敬如宾,羡煞旁人,可自从宁贵妃上位后,父皇偏心了,每次因为宁贵妃边角事两人都能吵起来。
外面的下人个个低着头,生怕触动龙怒。
母后声音拔高:“妾身气皇上?皇上当日说了,凭妾身做主,可这人才罚一天,手心手背都是肉。”
“敢问皇上,妾身的珞儿呢?难道她就活该被欺辱?活该被伤脸?”
楚熹皇瞬息哑口无言,稍作片刻,勉强说道:“朕不是这意思,只是罚一会便是,何必……”
话还没说完,楚倾珞大声说道:“父皇,母后。”
她害怕母后被气死。
楚倾珞不管将门推开,果然,男人没个好东西,看看把她敬爱的母后气成什么样了。
她明晃晃的伤疤还在脸上,楚熹皇心虚地挪走视线。
宁贵妃闹得太厉害,这宁家实力也不可小觑,夙家是武,宁家便是文,得罪谁都不好。
夙皇后原本愤怒的神情立马变得和蔼可亲,伸手摸了摸楚倾珞的脸颊:“乖乖啊,怎么过来了?脸这么冷,梁嬷嬷带公主下去取暖……”甚至还想吩咐其他的。
楚倾珞抿抿嘴,母后又想支走她,撒娇攀上夙皇后的手说道:“母后,孩儿不愿你跟父皇吵,别吵了好吗?”
原本听到这句话的楚熹皇欣慰点点头,还是楚倾珞大气!不像她母后,咄咄逼人。
下一秒,那甜甜的声音响起:“母后要和和气气,这样才能好生陪着楚倾珞辈子。”
噗!
还在淡定喝茶的楚熹皇蚌埠住,一口热茶喷出,夙皇后抱着楚倾珞一脸嫌弃的避开。
扬言:“皇上九五至尊,开口即是覆水难收之事,妾身便先告辞,还望皇上好生关心关心宁贵妃。”
关心二字,她咬文嚼字说着,生怕不知道她指的是何事。
楚熹皇哪能不知道!这皇后分明是在驱赶他近日无事不要登殿,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大步离开。
眼见楚熹皇离开,夙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慈爱牵起楚倾珞的手,两人坐下后。
“想吃什么?母后给你安排,上次的鲜花饼听闻你多吃几口,正好母后这里有,可愿吃?”
“母后,您又让孩儿增胖!”楚倾珞娇羞说着,每回过来母后都巴不得让她吃得圆滚滚再过去。
目睹二人的打闹,沈陌玉震惊,完全想象不出,对他那么不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家,而他,什么都没有……
夙皇后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只是还没开口。
门外的冬一喊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江寒奕求见!”
眼下公主可还没嫁给驸马,冬一暗藏了心思,不愿再喊他驸马。
第6章 向皇后告状
众人表情错愕,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只有一人留意到楚倾珞,只见她听到此人名字后,嘴角讽意,拽着衣裳的指尖泛白。
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
夙皇后也不好赶人:“请进来。”
那人长得人模狗样,身上穿着紫色衣裳,眼神淡淡扫过众人,在看到楚倾珞脸上伤疤停顿片刻才稍稍离开。
不知情还以为他对她有多浓厚的感情。
楚倾珞瞳孔骤缩,紫色!又是紫色!
楚慕儿曾说,江寒奕日夜穿着紫色,只因她说喜欢紫色!
楚倾珞牙都快被咬碎了,身旁的沈陌玉有所察觉,眸子若有所思。
“下官参见皇后娘娘,公主。”
“免礼,来人,赐座。”夙皇后对他虽不满,可还是给足面子。
等江寒奕入座后,楚倾珞哭了。
洋洋洒洒扑在夙皇后身上,声音之大,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母后,如今孩儿脸已毁,三妹,三妹曾警告孩儿。”
“说她跟驸马情投意合,孩儿自知不能棒打鸳鸯,今儿便告诉父皇,让父皇下旨。”
碰!
“胡闹!”江寒奕拍打桌面,耿直脖子,满脸羞红,似乎在极度承认此事。
沈陌玉淡淡瞥了一眼,心中骂道:蠢货!便将目光转移到那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的人儿身上。
果真。
夙皇后原本就被皇上吵得头疼,这两天更是把宝贝一生的眼泪都给流尽,脸色越发阴沉:
“哦?驸马,既然不是,你在本宫殿内发疯?此举本宫可将你扫地出门。”
江寒奕回过神,这才知道坏了大事,连忙站起身,欲要下跪。
楚倾珞轻飘飘一句话:“别,要是三妹妹知道妹夫跪在我面前,岂不是不单毁我容,还要杀了我。”
“公主,你……”江寒奕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公主怎么就见不得他好!
夙皇后正想把人惩戒,谁料到候在一旁的沈陌玉动手了,渣里渣气,他手痒好久了,一踹,一扇,将江寒奕都打懵了。
“大胆奴才!竟然敢打本驸马!你算是什么东西!”
未等沈陌玉开口,楚倾珞嘴角隐隐笑着,不作声,轻轻推开母后的怀抱。
“他不是奴才,也不是东西,他是本公主书伴,一言一行都代表本公主,江状元今儿本公主不召见你,已对你仁慈。”
“若再对母后不敬,你这驸马,不介意换个人当一当。”
她,不愿藏着掖着,母后待她极好,她要让母后知道,她憎恶这些人。
夙皇后一愣,目光扫视她,像是在说自家软柿子竟成长了,颇感欣慰,却也心痛。
江寒奕眼看没人维护他,忍着剧痛,行告退礼。
“既然皇后娘娘跟公主殿下不太欢迎下官,下官这就走。”
来日方长!他一定让她们后悔!
楚倾珞巴不得他赶紧走,再不走她怕将人剁了喂狗。
夙皇后这才有心思将视线放在沈陌玉身上。
楚倾珞淡定地拿着鲜花饼,咬了一口,美滋滋道:“母后,他好看吗?”
两人齐刷刷回头,只见她露出炫璨的笑容,明明就这单纯的笑容愣是让沈陌玉挪不开眼。
“母后,这位便是孩儿给您提过的西域二皇子,沈陌玉,可惨了,说是本公主为难他,让他跟侍卫差点丧命。”
“反正孩儿是不愿相信的,这不带到跟前查明真相,好让他早日心安。”
沈陌玉口中的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谁能料到这毒蝎对她母后真是毫无保留。
不对,他何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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