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
林业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想要扶我,但他的手刚触碰到我的肩膀,我就昏了过去。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最后,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再次醒来,又是在医院中,只不过这次身边没有小同陪着我了。
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我心里突然有一种直觉,我的身体大概出现了什么问题。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话,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之前替我看过病的陈医生。
上次他还叮嘱我要照顾好身体,这还没隔几天,我又进了医院,而且还十分巧合,依旧是他负责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靠在床边向他点了点头:“陈大夫,又见面了。”
“上次多亏了您帮我说话,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您。”
“这些话还是等你好了,出院再说吧。我是个大夫,在医院见到我可不算什么好事。”
陈铭生说完,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只是有些饿。”
陈铭生的目光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饿了那么多天,能不饿吗?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身体,再大的事情,能有自己的健康重要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心虚地低下头。
陈铭生是个好医生,见我知道错了,语气缓和了些,“你饿了太多天,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直接吃东西,记得让家里人送一些好消化的流食。”
家里人……
从我醒来到现在,就没有再见到任何人。
想问问陈大夫,医院能不能直接订餐,突然又想到自己身上没有一分钱。
当初从柳家出嫁时,陪嫁的嫁妆,也都还放在林府的仓库里。
简而言之,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
可能还没有街道上乞讨的乞丐有钱。
我正忧心这几日餐食怎么解决,突然胃又开始抽痛起来,我没忍住吸了口凉气,伸手在肚子上压了压,想要缓解这种疼痛。
陈铭生见状,没有急着离开,“你这是又不舒服了。”
“有些胃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胃疼可不是小毛病,疼的次数多吗?之前有没有来医院做过详细的检查?”
陈铭生说着打开了我的病簿,一张一张翻阅着。
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没有。”
“就最近一段时间开始疼的,有时候疼到吃不下饭,但缓一缓就好了,所以一直也没想着来医院看看。”
我故作轻松地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应该就是饿得太久了,所以才会痛。”
但陈铭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合上病簿,语气十分郑重道:“你可能要再进行一次检查,最好找个人来医院陪着你,林夫人,你需要做一个心理准备,结果可能不太好。”
我呆愣在原地,被他凝重的表情吓得浑身一颤。
心里不好的预感,好像要变成现实了。
“陈大夫,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会死吗?”
陈铭生沉缓地点了点头,“是有这样的可能性。”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头盖脸轰在我的头顶。
此时此刻,我竟然找不出,一种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燥,轻咽了一下。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检查呢?”
“尽快。”
陈铭生有些怜悯地看向我,他做了许多年医生,见过很多在生死面前挣扎的生命,但还是会感觉到惋惜。
“别太担心了,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猜测,你这么年轻,不要轻易放弃。”
我点了点头,轻轻向陈大夫说了声谢谢。
检查需要缴费,但这件事情我不想让林业他们知道。
于是在和护士沟通后,我有了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我在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多久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紧接着一张灿烂的笑脸闯进我的视线。
“小柳儿!”
吴诗雨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搂着我的脖子,亲昵地贴着我的脸。
“你结婚后咱俩好长时间没见了,所以接到你的电话,我马上就跑出来了。怎么样?这些日子你开心吗?林业他对你好吗?”
吴诗雨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她成亲比我还早,嫁的是一名老师,性格有些古板,不喜欢她随便出门,但别的事情上总会多体贴她。
虽然不是太完美,但日子过得也还算幸福。
她知道我这些年对林业的感情,得知我能嫁给他的时候,替我高兴了很久。
她不知道,我和林业早就不是从前那样了。
看着朋友促狭的眼神,我有些难过地低下头。
吴诗雨脸上的笑渐渐淡了,她握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怎么了?”
“是不是林业欺负你了?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帮你的。”
她的话险些,又让我落下泪。
“阿雨,我和林业可能要分开了。”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人不是刚刚才结婚吗,怎么就要分开了?不会是林业要休了你吧!”
“不是他要休我。”我纠正她的话,“是我要和林业离婚。”
“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就是你们两人不在一起过日子了呗。”吴诗雨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大。
她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才结婚没多久,就要离婚,小柳儿这可是婚姻,不是儿戏。”
“尤其我们女人,这要是离了婚,娘家也嫌弃,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吴诗雨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虽然不赞成她的话,但是我明白她是在替我着想。
我见过很多很多的女人,被休后,宁愿死在夫家,也不愿意踏出房门一步。
可到底为什么呢?女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我心里堵得慌,觉得这样不对,但却又不知道怎么改变。
“我没有在开玩笑,阿雨,我和林业真的过不到一块儿了。”
我望着吴诗雨的眼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吴诗雨显然还没有从我告诉她要离婚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就马上听到了我接下去的一句话。
“阿雨,我可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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