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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浅淡淡斜眼睨他,眼里透着一抹不悦,“我在这府中待久了,人都要憋坏了,想出门去散散心,有何不可?偏偏我出府时,才知道原来我还被禁足着。”

“我也想问问,我因何而禁足?”

她语气泛冷,步步逼问。

许君泽静静注视着她,随即语气沉沉回答:“夫人,我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只需静静养伤,这些事就不必多想多问,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答案的。”

说得实在是够冠冕堂皇。

叶书浅有时候真的是想不通他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般理直气壮的。

但她如今也懒得跟他争论个对错来。

她只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安静片刻,叶书浅看向对面的男人:“若是我不愿意在府中静养呢?”

这话一出。

许君泽眸色微冷:“何意?”

“我不愿意在府中静养,这府中让我感觉太憋闷,在屋子里待着我就喘不上气,觉得脑袋疼,偶尔还会记起一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叶书浅这么说。

许君泽眉头当即一皱:“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什么?”

“记不太清晰,但都是一些争吵的碎片,可能是我以前的记忆吧。”

叶书浅状似随意一说。

就见许君泽脸色冷沉,似乎在想什么。

良久,他开了口:“好,我可以解除你的禁令。”

叶书浅眉梢一喜,却听他紧接着又道——

“但我有个条件。”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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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条件?”

叶书浅心不觉提起。

许君泽目光定定望向她,语气沉沉:“你每次出门都必须带上侍卫,他们会寸步不离守着你,每天出门的时间不能太长,离开的距离也不能太远,回来后他们会将你一日的行程事无巨细向我禀告。”

这跟她被监视着有何区别?

叶书浅的心重重一沉,然而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点头:“好。”

见她一口应下。

许君泽倒是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还当她会拒绝。

随即,他又补充解释了一句:“我也是怕你在外出事。”

呵。

可笑。

叶书浅心里冷笑一声,神色却依旧不露分毫,她莞尔耸肩笑:“我明白的,大人是我的夫君,自然不会害我的,是吗?”

她的话让许君泽一怔,心里升起异样来。

他一时竟有些回不上话来,他本就不会害她,可为何他在看见叶书浅那双眼睛时,却会记起她歇斯底里求死的模样?

他无心害她,却也确实害她‘死’过两回了。

许君泽沉默不语。

叶书浅也就没有再跟他多说什么。

她兀自先回了屋。

只是当天晚上。

许君泽照例要与她同床而眠时,叶书浅却叫住了他。

“大人,这段时间,你我可否分床而眠?”

许君泽站在床边,看向她的目光沉沉,带着不解:“为何?”

“其实我本不想说的,只是这几日大人与我同床而眠时,我总是睡不好,心里莫名憋闷难受得很,头也疼,伤口也疼,大夫说让我好生休息才能早些恢复,可若是这样下去,我怕是一直睡不好,便斗胆跟大人提出这事了。”

叶书浅倚在床榻前,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观察着许君泽的神色。

末了,她又叹了口气:“当然,若是大人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忍着便是了。”

说话间,叶书浅作势又揉了揉太阳穴。

脑袋疼的事倒也不是她装出来的,她确实头疼,只要和许君泽共处一室,她便已经浑身不适了。

见状。

许君泽神色看不出喜恶来,沉默下来。

屋内安静很久。

久到叶书浅以为他大抵是不会答应了,正要叹气放弃时。

许君泽上前来拿上了枕头。

“好,我去书房睡上几日,待你适应了再回来。”

他竟然……答应了。

叶书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淡淡点头:“辛苦大人了。”

许君泽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走了几步到门口时,却忽地又问:“你为何现在口口声声称我为大人?”

叶书浅一愣,“只是不大适应罢了,日后我会改的。”

“好。”

许君泽语气沉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我不喜欢你喊我大人,太生疏。”

话落。

他关上门大步离开。

叶书浅的神色隐在夜色中,久久未有反应。

自这日后,每每趁着许君泽不在府中时,叶书浅都会出门去,身后的侍卫和婢女自然出寸步不离跟上她。

这日。

叶书浅正常出门去闲逛。

谁料,刚踏出许府未走多远。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下一刻那驾马而来的人便停在了她面前。

“浅儿!”

男人鲜衣怒马,一路驾马到她面前,飞身下马,大步来到她面前。

那张俊朗的脸上尽是欢喜,看向她的双眸透亮。

叶书浅却陡然僵住。

祁烈。

如今赫赫有名的镇北王府小侯爷。

亦是叶书浅年少时初次心动喜欢过的人。

第21章

叶书浅身形僵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而祁烈的目光又在注意到她的已婚发髻时,神色彻底僵住。

“浅儿,你……嫁人了?”

对上男人隐忍震惊的眼神,她喉咙哽住。

算上前世,她已经有十二年未曾见过祁烈了。

祁烈比她记忆中长得更为硬朗,他秀气的五官长开了,在边关多年的行军生活让他肤色深了几分,却是更添了几分男子气。

叶书浅和祁烈是自幼便是相识的。

年少时,她曾经以为她会嫁给祁烈。

可及笄那年,祁烈父亲被新皇忌惮,全家迁往北境,戍守边疆。

父亲跟她说祁烈不可能再回京都了,让她忘了他。

可她却也还是等了祁烈的。

她等了他两年,却没等到祁烈的一句话。

那时,叶书浅才知道,她和祁烈是彻底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所以她认了命,放弃了他。

而在后来的一年里,在父亲为她重新挑选合适夫婿的时候,她意外被许君泽救过一次。

正巧,许家前来提亲。

叶书浅的一颗心便一点点放在了许君泽的身上。

可惜。

她的眼光向来不好,前有不声不响消失后杳无音信的祁烈,后有冷心冷情让她丢命的许君泽。

思及前尘往事,叶书浅看向祁烈的目光也变得隐晦。

她淡淡望着面前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这位公子,你我认识吗?”

听见她这样说。

祁烈神色一震,他静静望着面前的叶书浅,眼底泛起红来。

“我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去了叶府寻你,可我一提你的名字,你母亲就将我赶了出来,他们都说你嫁了人。”

“可如今……”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叶书浅的发髻上,眼底黯淡无光,“是我回来晚了对吗?我还是回来晚了。”

祁烈这副模样不似装的。

可若是他心中有她,怎么会不给她一封信,也没有任何消息呢?

叶书浅不知道祁烈今生为何会在这时回来,但前世,她嫁给许君泽五年,直到死,祁烈也未曾踏入京都半步。

若不是他此刻突然出现,叶书浅险些都要真的忘记了与他的年少过往。

但无论如何,不管是许君泽还是祁烈,如今的叶书浅都没想跟他们任何人扯上一丁点关系。

回过神来。

叶书浅面色如常,淡淡看向祁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抱歉,我前段时间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

祁烈瞳仁骤缩,眼里泛起震惊之色。

他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时。

后方却传来了许君泽的声音——

“祁小侯爷刚回京,就来当街纠缠我夫人,不大妥当吧?”

不知为何。

许君泽的语气中透着浓切的不悦。

祁烈眉梢轻挑,目光打量了他片刻,不曾有半分退让,只问:“你就是浅儿的夫君许君泽许大人?”

许君泽此刻已经走到了叶书浅的身旁,以不容抗拒的姿态站在他们二人之间,眸光冰冷似箭:“是。”

祁烈同样冷冷回望他:“初次见面,许大人竟能一眼认出我的身份,倒真不愧是锦衣卫升职最快的指挥同知。”

许君泽神色微沉,却是下意识看了叶书浅一眼。

仅一眼。

叶书浅脑中却忽地想到——

许君泽一家是后来升迁来京的,而那时祁烈已经离京了。

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打过照面。

那为什么许君泽会第一眼认得出祁烈?

可如果他们之前见过的话,为何祁烈会认不出许君泽?

除非……许君泽是在前世见过祁烈?!

第22章

这个猜测让叶书浅心底不觉发寒。

但很快,她又将这个猜测甩出脑海,不对不对,不会的。

祁烈前世从未回京,许君泽也从未去过北境,他们二人怎么可能见过呢?

唯一的解释,大抵就是许君泽调查过她。

查过她的过往,亦查过祁烈。

所以才会在此刻一眼认出来祁烈的身份。

可即便是这个猜想,叶书浅心尖更是发寒至极,她竟然就跟这样一个掌握了她全部消息的人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

最可怕的,前世今生这么多年,许君泽却从未跟她提过只言片语。

她对许君泽的可怕感受更上了一层。

心中对他的畏惧亦是更深了几分。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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