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永乐看向了一旁的许君泽:“许大人,书浅这伤,要怎样才能恢复?需要灵芝人参珍稀药材的话,尽管跟我开口,我定然倾囊相助。”
闻言。
叶书浅也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心里却泛起冷意。
她想:许君泽巴不得她永远是‘失忆’的,怎么可能让她恢复?
果然,听见永乐这话的许君泽神色一瞬僵硬。
半晌,她才听见许君泽冷淡地回答:“此事我已找御医看过了,郡主不必操心,日后等我夫人痊愈了,定然会来寻郡主。”
话落,不等永乐再度开口说话。
他直接看向叶书浅身后的两名侍卫,眸色沉沉吩咐:“街上人多,夫人需要静养,带夫人先回府去。”
那两位侍卫本就是擅自带叶书浅出府,此刻被许君泽撞个正着,心里正打忐忑。
听见这话,当场听命。
“是。”
叶书浅静静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跟着人走了。
今日能出来一遭已经算是不错的进展了,她没打算打草惊蛇。
回到府内。
没过多久,许君泽便回来了。
也如叶书浅所料,他进屋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今日怎么突然出府去了?”
“怎么?我不得出府?”
叶书浅淡淡斜眼睨他,眼里透着一抹不悦,“我在这府中待久了,人都要憋坏了,想出门去散散心,有何不可?偏偏我出府时,才知道原来我还被禁足着。”
“我也想问问,我因何而禁足?”
她语气泛冷,步步逼问。
许君泽静静注视着她,随即语气沉沉回答:“夫人,我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只需静静养伤,这些事就不必多想多问,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答案的。”
说得实在是够冠冕堂皇。
叶书浅有时候真的是想不通他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般理直气壮的。
但她如今也懒得跟他争论个对错来。
她只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安静片刻,叶书浅看向对面的男人:“若是我不愿意在府中静养呢?”
这话一出。
许君泽眸色微冷:“何意?”
“我不愿意在府中静养,这府中让我感觉太憋闷,在屋子里待着我就喘不上气,觉得脑袋疼,偶尔还会记起一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叶书浅这么说。
许君泽眉头当即一皱:“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什么?”
“记不太清晰,但都是一些争吵的碎片,可能是我以前的记忆吧。”
叶书浅状似随意一说。
就见许君泽脸色冷沉,似乎在想什么。
良久,他开了口:“好,我可以解除你的禁令。”
叶书浅眉梢一喜,却听他紧接着又道——
“但我有个条件。”
第20章
“什么条件?”
叶书浅心不觉提起。
许君泽目光定定望向她,语气沉沉:“你每次出门都必须带上侍卫,他们会寸步不离守着你,每天出门的时间不能太长,离开的距离也不能太远,回来后他们会将你一日的行程事无巨细向我禀告。”
这跟她被监视着有何区别?
叶书浅的心重重一沉,然而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点头:“好。”
见她一口应下。
许君泽倒是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还当她会拒绝。
随即,他又补充解释了一句:“我也是怕你在外出事。”
呵。
可笑。
叶书浅心里冷笑一声,神色却依旧不露分毫,她莞尔耸肩笑:“我明白的,大人是我的夫君,自然不会害我的,是吗?”
她的话让许君泽一怔,心里升起异样来。
他一时竟有些回不上话来,他本就不会害她,可为何他在看见叶书浅那双眼睛时,却会记起她歇斯底里求死的模样?
他无心害她,却也确实害她‘死’过两回了。
许君泽沉默不语。
叶书浅也就没有再跟他多说什么。
她兀自先回了屋。
只是当天晚上。
许君泽照例要与她同床而眠时,叶书浅却叫住了他。
“大人,这段时间,你我可否分床而眠?”
许君泽站在床边,看向她的目光沉沉,带着不解:“为何?”
“其实我本不想说的,只是这几日大人与我同床而眠时,我总是睡不好,心里莫名憋闷难受得很,头也疼,伤口也疼,大夫说让我好生休息才能早些恢复,可若是这样下去,我怕是一直睡不好,便斗胆跟大人提出这事了。”
叶书浅倚在床榻前,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观察着许君泽的神色。
末了,她又叹了口气:“当然,若是大人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忍着便是了。”
说话间,叶书浅作势又揉了揉太阳穴。
脑袋疼的事倒也不是她装出来的,她确实头疼,只要和许君泽共处一室,她便已经浑身不适了。
见状。
许君泽神色看不出喜恶来,沉默下来。
屋内安静很久。
久到叶书浅以为他大抵是不会答应了,正要叹气放弃时。
许君泽上前来拿上了枕头。
“好,我去书房睡上几日,待你适应了再回来。”
他竟然……答应了。
叶书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淡淡点头:“辛苦大人了。”
许君泽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走了几步到门口时,却忽地又问:“你为何现在口口声声称我为大人?”
叶书浅一愣,“只是不大适应罢了,日后我会改的。”
“好。”
许君泽语气沉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我不喜欢你喊我大人,太生疏。”
话落。
他关上门大步离开。
叶书浅的神色隐在夜色中,久久未有反应。
自这日后,每每趁着许君泽不在府中时,叶书浅都会出门去,身后的侍卫和婢女自然出寸步不离跟上她。
这日。
叶书浅正常出门去闲逛。
谁料,刚踏出许府未走多远。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下一刻那驾马而来的人便停在了她面前。
“浅儿!”
男人鲜衣怒马,一路驾马到她面前,飞身下马,大步来到她面前。
那张俊朗的脸上尽是欢喜,看向她的双眸透亮。
叶书浅却陡然僵住。
祁烈。
如今赫赫有名的镇北王府小侯爷。
亦是叶书浅年少时初次心动喜欢过的人。
第21章
叶书浅身形僵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而祁烈的目光又在注意到她的已婚发髻时,神色彻底僵住。
“浅儿,你……嫁人了?”
对上男人隐忍震惊的眼神,她喉咙哽住。
算上前世,她已经有十二年未曾见过祁烈了。
祁烈比她记忆中长得更为硬朗,他秀气的五官长开了,在边关多年的行军生活让他肤色深了几分,却是更添了几分男子气。
叶书浅和祁烈是自幼便是相识的。
年少时,她曾经以为她会嫁给祁烈。
可及笄那年,祁烈父亲被新皇忌惮,全家迁往北境,戍守边疆。
父亲跟她说祁烈不可能再回京都了,让她忘了他。
可她却也还是等了祁烈的。
她等了他两年,却没等到祁烈的一句话。
那时,叶书浅才知道,她和祁烈是彻底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所以她认了命,放弃了他。
而在后来的一年里,在父亲为她重新挑选合适夫婿的时候,她意外被许君泽救过一次。
正巧,许家前来提亲。
叶书浅的一颗心便一点点放在了许君泽的身上。
可惜。
她的眼光向来不好,前有不声不响消失后杳无音信的祁烈,后有冷心冷情让她丢命的许君泽。
思及前尘往事,叶书浅看向祁烈的目光也变得隐晦。
她淡淡望着面前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这位公子,你我认识吗?”
听见她这样说。
祁烈神色一震,他静静望着面前的叶书浅,眼底泛起红来。
“我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去了叶府寻你,可我一提你的名字,你母亲就将我赶了出来,他们都说你嫁了人。”
“可如今……”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叶书浅的发髻上,眼底黯淡无光,“是我回来晚了对吗?我还是回来晚了。”
祁烈这副模样不似装的。
可若是他心中有她,怎么会不给她一封信,也没有任何消息呢?
叶书浅不知道祁烈今生为何会在这时回来,但前世,她嫁给许君泽五年,直到死,祁烈也未曾踏入京都半步。
若不是他此刻突然出现,叶书浅险些都要真的忘记了与他的年少过往。
但无论如何,不管是许君泽还是祁烈,如今的叶书浅都没想跟他们任何人扯上一丁点关系。
回过神来。
叶书浅面色如常,淡淡看向祁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抱歉,我前段时间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
祁烈瞳仁骤缩,眼里泛起震惊之色。
他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时。
后方却传来了许君泽的声音——
“祁小侯爷刚回京,就来当街纠缠我夫人,不大妥当吧?”
不知为何。
许君泽的语气中透着浓切的不悦。
祁烈眉梢轻挑,目光打量了他片刻,不曾有半分退让,只问:“你就是浅儿的夫君许君泽许大人?”
许君泽此刻已经走到了叶书浅的身旁,以不容抗拒的姿态站在他们二人之间,眸光冰冷似箭:“是。”
祁烈同样冷冷回望他:“初次见面,许大人竟能一眼认出我的身份,倒真不愧是锦衣卫升职最快的指挥同知。”
许君泽神色微沉,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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