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的几步路傅郁骁险些摔倒,生怕迟了一秒姜琪就走了。
他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温菀却在一边质问:“你不是说傅郁骁死了都跟你没关系吗,你还来干什么?!”
姜琪看了看那行字,又看了看明显憔悴不少的傅郁骁,心底一阵酸涩。
她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的,但这抹情绪被她很快压下。
她深吸了口气,逼退眼眶中的泪意,声音极冷地说:“温菀说得没错,你死了都跟我没关系。”
傅郁骁狠狠一怔,手机从手里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他的心也跟着摔碎。
可姜琪就像是没看到他受伤的表情一般,继续说:“我来不过就是想看看你醒没醒,如果醒了,就赶紧把离婚办了。”
傅郁骁呼吸一滞,再次去抓她的手腕,喉咙里发出极难辨认的几个字。
但姜琪听懂了。
她直视着傅郁骁漆黑的双眸,面若寒霜,眉眼淡淡:“是,我来就是为了和你离婚。”
一瞬,他浑身的力气被抽光。
傅郁骁身形一晃,要不是温菀及时扶住,恐怕已经摔倒。
他死死地盯着姜琪的眼眸,可怎么都不能找到她对自己的一丝爱意。
姜琪转过身背对他:“既然你已经没有危险了,那么等你好了,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抬步便走。
只留给傅郁骁一个决绝冷漠的背影。
第二十一章 走散
傅郁骁看着姜琪离去的背影,心脏疼的让他不能呼吸。
他挣开温菀的手,扶着门框缓缓瘫坐在地。
没有挽留的余地了,他和姜琪……完了。
十年,爱多久才算久?要爱多深才算爱?
曾经深爱的两个人,到底还是走散了。
半个月后,傅郁骁出院。
他走出医院大门,便见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姜琪。
明明才十几天没见,傅郁骁却总觉得两个人有几年没见。
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对姜琪的思念如此深,深入骨髓,渗透血液。
姜琪看上去还是那副很冷淡的样子:“嗓子好些了?”
傅郁骁点了点头,但出口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好多了。”
姜琪应了声,点点头:“那……走吧。”
心上仿佛被一把钝刀割开,傅郁骁深吸了口气,极力压下:“……好。”
不到一个小时,两人手中的结婚证就换成了离婚证。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傅郁骁看着手里的离婚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前几年它还是绿色的,现在竟也变成了红色。”
结婚证的红色是喜庆,那离婚证的红色呢?
像是在祭奠这一段感情的结束。
姜琪没有回应他,她将证件放好,侧眸看向傅郁骁:“离婚已经办完,我就先走了。”
她刚要抬步,傅郁骁叫住她:“西西!”
姜琪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傅郁骁自知这样的称呼不对,可还是没有改:“西西,你……你是呆在师兄那里吗?”
本以为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可姜琪却是摇了摇头,语气轻的险些让他没听清。
“不,我打算出国了。”
傅郁骁浑身一震,呼吸跟着一停。
她竟为了躲避自己,不惜去异国他乡?
他咽了下喉咙:“你打算去哪儿?你一个人怎么能去那么远的地方?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
姜琪淡淡地打断他:“正是因为一个人,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傅郁骁心里闷堵不已,双唇抿紧。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沉默蔓延。
半晌,姜琪呼出口气:“我走了。”
傅郁骁下意识地拉住她:“姜琪!”
姜琪皱起眉:“傅郁骁,要断就断的干净点,别再纠缠了行不行?”
傅郁骁只好松开她:“不是的,我只是想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再见面?
再见面做什么呢,继续彼此伤害吗?
姜琪扯了扯嘴角,心底一片凄凉孤寂:“不见面对你我来说,都好。”
不知从哪来的寒意从傅郁骁的脚底升起,顺着背脊爬上头顶。
他最害怕的事情不是和姜琪离婚,而是再也见不到她。
一旦见不到,那么从今以后就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傅郁骁刚要再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姜琪!”
两人同时抬眸看去,而傅郁骁却是狠狠怔住。
只见男人几步走到姜琪面前,笑得灿烂:“姜琪,我来接你了。”
“顾……顾司砚?”傅郁骁皱紧眉。
“啊。”顾司砚这才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底笑意染上些其他情绪,“好久不见,傅郁骁。”
傅郁骁缓缓攥紧拳:“你为什么在这?”
顾司砚动作自然地揽住姜琪的肩膀:“当然是来接姜琪了,她告诉我你们今天离婚。”
同是男人,傅郁骁怎么会看不懂顾司砚的目的。
他刚要上前,姜琪却对顾司砚说:“我们走吧。”
“好啊。”顾司砚回道,却是对傅郁骁挑了下眉,“傅律,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两人并肩离开,只留下傅郁骁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明白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顾司砚会突然出现在姜琪身边,更不知道姜琪为什么和他变得这么亲密。
傅郁骁只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情。
姜琪彻底地离开了他。
第二十二章 十年
另一边,车上。
顾司砚拉好安全带,转过头看向姜琪:“我说你怎么突然答应了让我来接你,原来是因为傅郁骁。”
姜琪通过后视镜看向还在原地站着的傅郁骁,他的身影在一片枯枝中显得是那样落寞。
她的声音又低又闷:“不这样做,他会一直放不下。”
顾司砚扯了扯嘴角:“他那么对你,就该痛苦,你管他做什么?”
姜琪没有应声。
傅郁骁觉得痛苦,她又何尝不是?
相爱十年,相伴十年,他们早就成为了彼此身体里的一部分。
现在分开无疑是将对方从自己的身体上活活撕扯下来,那一片血肉模糊,痛至骨髓,没有药,止不住血,怎么会不疼?
可就算再疼,也不得不剖离,不得不分开。
姜琪的眼眶红了。
傅郁骁因为吞针手术住院的这段日子,她在家里同样不好受。
她想起很多关于从前的事,悲哀的就是,越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她心底就越疼。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虽然也有些小吵小闹,可到底还是好的。
可也肉眼可见的日渐冷漠。
果然,不管是七年之痒也好,还是日子久了感情趋于平淡了也好,她一直都坚持着。
坚持的结果,却也是这样。
见她这样,顾司砚没再说什么,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顾司砚是前几天和姜琪偶然重逢的。
他去了严复的律所,正好听到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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