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愉知心中大骇,拿着本子的手颤抖。
她报了警。
两个小时后,警局。
温愉知等在警局门口,赤红着眼看着被带来警局,接受调查的唐宥安。
而他身后跟着徐承泽。
他走到温愉知面前,无视她发红的眼眶,冷声警告:“温愉知,我不管你要耍什么花样。”
“但从此刻开始,我是宥安的代理律师,你别想伤他们母子一分一毫!”
第4章
字字句句都是叶疏桐母子,好似叶疏桐才是他的妻子。
温愉知心中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沉闷到发痛。
徐承泽又当着她的面和和唐宥安交代:“你先进去,不用怕,什么也不用说。”
唐宥安点点头,得意看了眼温愉知就进了警局。
温愉知的心火已经烧穿胸口,说出口的话都刺喉:“徐承泽,你还记得你是谁的父亲吗?”
徐承泽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理了理袖口:“我是宥安的代理律师,我有我律师的职业操守。”
“而温愉知,你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两人四目相对。
温愉知看到了他锋利的眼神。
她很清楚,他有信心胜诉时,都会是这样的眼神。
曾经她见过无数次,也无数次为这样的眼神心动过。
可这次,是针对自己……
她舌根心口都在发苦:“徐承泽,你让我觉得陌生。”
徐承泽听完,只是看了看手表,略过她,进了警察局。
问话不过半小时,徐承泽就带着唐宥安走了出来。
无力,悲愤和痛苦化成烈焰,在温愉知心里烧。
她掌心扣得鲜血淋漓,才忍住上去质问徐承泽和唐宥安的冲动。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医院,就看见徐承泽已经先她一步回到了医院,在陪着徐嘉虞。
看着女儿脸上开心的笑,温愉知愣了瞬,没进门。
却没想到徐承泽会忽然问:“嘉虞,告诉爸爸,宥安真的欺负你了吗?”
“还是这一切都是你装的?”
温愉知瞬间变了脸色,当即冲进去,将徐承泽拖出病房。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嘉虞会故意弄伤自己去污蔑唐宥安吗?”
“你可是嘉虞的爸爸,你知不知道嘉虞有多崇拜你,而你不仅不关心她,还要怀疑她!”
徐承泽薄凉的眸子里泛着冷意:“日记我看了,不过是小孩子吵架,算不得证据。”
他目光陡然一凝:“我刚刚也只是想确认她有没有说谎而已,宥安还小,我不想他被有心人诬陷而毁了前途。”
“要是被我发现,你用孩子做争风吃醋的筹码,我绝对不会徇私。”
徐承泽说着,深邃双眼睨向温愉知。
话里话外都在怀疑这件事是温愉知自导自演。
温愉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既然你是作为被告律师出现在这里,那你滚吧!”
徐承泽面沉如水,漠然收回视线离开。
温愉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些相爱的过往如走马灯般从脑海中闪过。
冬天徐承泽为她煮红糖水,用全部的积蓄给她买钻戒求婚。
他说自己是律师,看过太多人心险恶。
但还是愿意把所有的积蓄都放在她和女儿名下……
温愉知曾不止一次被同科室的同事羡慕过,嫁给了爱情。
她也觉得哪怕全世界都变了,徐承泽也不会变。
可如今短短两年,一切天翻地覆……
她仰头捂住脸,不让眼泪落下来。
缓和了好一阵。
温愉知才重新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病房,握住女儿的手:“嘉虞不要怕,你没做错任何事,妈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忽然,呆愣的徐嘉虞伸手,抬起小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妈妈,我没事。”
徐嘉虞还笑了笑,阳光开朗的模样好似回到了曾经:“妈妈,如果和爸爸过得不开心,你们离婚吧。”
“嘉虞不想成为妈妈的负担,嘉虞希望妈妈永远开心。”
温愉知看着她一如既往清澈的眸子,心里闷的发慌。
可徐嘉虞又俏皮的眨了眨眼,飞快转移话题:“妈妈,我想吃你做的鸡腿。”
温愉知来不及细想,连忙点头:“好,妈妈现在就去给你做,你等等。”
她松开女儿的手,附身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又帮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出门去卖鸡腿。
可刚走出医院,头顶忽然响起一阵破风声。
温愉知脚步一顿。
“砰——”
一个东西紧急坠落,砸在她的眼前。
温润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
温愉知下意识低头,就看到刚才还安慰她的女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血泊中……
第5章
温愉知的世界轰然崩塌。
她踉跄上前,跪在地上抱起血泊中的女儿:“嘉虞……”
她红着眼,双手颤抖着给女儿做人工呼吸:“嘉虞,你醒醒……”
“妈妈还没给你做鸡腿呢。”
可往日活泼可爱的女儿,现在却双眸紧闭,不会再回复她说的话。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温愉知不信,不断给女儿按压心肺急救:“嘉虞,你不会丢下妈妈的,对不对?”
她平静的声音中满是悲怆,泪水串联成珠砸在血泊中。
“别怕,妈妈一定会救你。”
温愉知费劲力气抱起浑身是血的徐嘉虞回到急救室,吩咐护士。
“准备手术!”
护士愣住,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最终在护士长的催促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手术。
温愉知却像是疯了一样,一次又一次拿着起搏器要找回女儿的心跳。
最后,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站在手术室里看着她。
温愉知双手发颤,下唇都咬出了血。
边上的心电图依旧是“滴——”的一声长鸣。
一旁的护士看不下去,红着眼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医生,她已经死了。”
温愉知动作滞住,看着手术台上女儿苍白的脸,泪水滚出眼眶。
她怎么会不知道嘉虞没了……
可是她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呢?
温愉知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做外科十五年,她救过的人数不胜数,现在女儿躺在病床上,她却救不了她……
如果她一直陪着女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她医术更加精进,是不是就能救回女儿。
她算什么母亲!?
又算什么医生!?
温愉知忍不住崩溃大哭。
她脱了力,陪着女儿一路到太平间。
阴寒的冷气直往她的骨缝里钻,她的嘉虞,最怕冷了,现在却要待在这样的地方……
悔恨如刮骨刀,一刀刀在她的骨髓上剃着。
温愉知颤着手,打通了徐承泽的电话。
“什么事?”
徐承泽冷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温愉知麻木望着手术床上盖着白布的女儿,字字恍如泣血:“嘉虞跳楼了……我救不了她,我没能救得了她……”
听筒里静默一瞬。
接着传来徐承泽沉怒至极的声音:“温愉知,你别太过分了,以前你用女儿生病当借口就算了,现在连这点底线都没了吗?”
叶疏桐的声音也就着徐承泽的声音一起传过来:“愉知,我们做父母的可不能乱说话,会报应到孩子身上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温愉知怔怔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像是被生生凌迟一样痛。
偏偏这时,手机提示叶疏桐发了朋友圈。
温愉知鬼使神差点开。
就看见徐承泽和叶疏桐母子穿着红白相间的亲子装,对着镜头,笑得开心。
他陪着叶疏桐母子在参加夏令营!
那张照片里暖意融融,衬的她和女儿越发孤寂可笑。
温愉知笑了,眼底都笑出眼泪。
她向医院请了长假,在太平间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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