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刚才撞到了你的游艇,不如上我这来喝一杯,算是赔罪。”
我清楚地看见郁歆眼底对薄安言毫不掩饰的争夺欲。
我不由地转头看向薄安言。
他的神情和平常无异,依旧面无表情。
我看不懂。
但此刻却从这样的他身上,找到了些底气。
我想拒绝郁歆:“不了,今天是我生日,我们夫妻二人想要单独庆祝。”
可她却直接顺着两船的接壤处,直接跳到了薄家游艇的甲板上。
郁歆直勾勾盯着薄安言:“生日啊,我最喜欢热闹了,薄总不介意我也加入吧?”
我希望他能拒绝。
却听薄安言答:“不介意。”
事已至此,我不好说什么。
三人一同回到了底舱。
明明今天是我的生日,可全程,我只能像一个摆设一样,看着郁歆和薄安言聊天。
他们聊马术,金融,股权,从毕业院校,谈论到华尔街经济形势……
甚至还用英语,法语,俄语等各国语言流畅交流。
我一句都插不进嘴。
一顿饭下来,心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又酸又胀。
两个小时后,游艇靠岸。
我还没开口下逐客令,郁歆就主动离去。
临走前,还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这目光如同一道刺,深深扎进我心底。
我抬头看着一直注视郁歆背影的薄安言,忍不住说:“安言,郁小姐好像……很喜欢你。”
薄安言收回视线:“你想说什么?”
我攥了攥手:“你以后能不能……不再见她?”
“你是我的丈夫,我做不到看着你和觊觎你的人见面,还无动于衷。”
薄安言淡淡扫了我一眼,嗓音凉淡:“黎清璃,你这么在意郁歆,到底是因为她喜欢我?”
“还是因为知道她才是我的命定之人?”
第3章
我耳朵乍响,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件事……薄安言怎么会知道?
可薄安言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已经按着父亲说的,陪你过完了生日。”
“最近别再来打扰我。”
扔下这话,薄安言就直接上车离去。
我怔愣在原地,来时那点幻想被生生击碎。
原来就连今天给我过生日,薄安言都是不情愿的!
我浑浑噩噩回到家,一个人坐在床上,被黑寂包裹。
满脑子都是薄安言和郁歆聊天的话语。
越想,心中越发的酸胀。
我从来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不懂的东西就学。
等学会了,或许就能像郁歆那样和薄安言侃侃而谈,我们的夫妻关系或许也能更进一步……
这天之后,我买了些金融专业的书,跟着网教自学。
转眼一周过去,薄安言也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书上那些根本看不懂的专业知识,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薄安言的书房。
“安言,我有个问题请教你,前期投入A公司1000万要求它一段期间完成多少利润……”
“你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了?”
薄安言突然开口打断,目光里带着审视。
我捏着书的手微微收紧,刚要开口。
薄安言却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黎清璃,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
说完,就低头继续处理自己的事。
我僵硬的站在一旁,喉咙比卡了个鱼刺还难受。
不需要我改变……是因为不在乎吗?
我怔怔望着薄安言,最后只能咽下心底的苦涩:“我明白了,不打扰你了。”
说完,转身逃一般地离开。
回到房间。
我看着床上摊开的金融书籍和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只觉得自己可笑。
随后将书籍收起,再也没拿出来过。
……
又过了两天,我忽然收到薄安言的消息:“三天后有一场玉器品鉴大会,你跟我一起去。”
我答应下来:“好。”
我对玉器古董颇为了解,每次这样的大会,都会陪薄安言出席。
品鉴大会当天。
会场内,我正陪着薄安言和大会主人打招呼。
其乐融融之际,郁歆突然来了:“薄总,我们又见面了,这是在聊什么呢?”
看到她的瞬间,我面色一瞬间僵硬。
这时,一位老总介绍:“郁歆你才回来,不知道薄总太太擅易经风水,往常品鉴大会啊,都是她长眼的。”
“对了,你也快到结婚的年龄了吧?要不让薄太太给你算算。”
郁歆戏谑得看着我:“原来薄太太这么厉害,那要不要算一下自己的姻缘结果?如果灵验,我再算自己。”
我倏地想到了那天的三次命定之卦,不由攥紧了裙子,强撑镇定:“占卜者,不占自己。”
话落,却听郁歆说:“没关系,我今天也带来了一个大师。”
“他是国内最大道观归云观的大弟子,精通梅花易数,可占天时地利,人事,谒见,官讼等十二占断。”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一席灰色道袍,挽一个道髻,面色如玉的男人走了进来,仙风道骨。
我看着来人,微微一震,没有说话。
只听郁歆笑着说:“凌霄大师,这是我朋友,想算算婚姻。”
凌霄幽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看了眼身旁的薄安言。
“那就麻烦这位女士随便做些什么,只要发出声音即可。”
他这是要以声起卦……
我犹豫了瞬,视线落到薄安言身上时,轻声开口:“薄安言。”
闻声,薄安言垂眸看来,面色冷清。
我呼吸一紧,转头看向凌霄大师。
就听他说:“人声为兑卦,六三,失位,不得中,上、下比,无应。六三来兑,阴爻失位。”
“三是凶险位,您与您丈夫缘尽该散,若执意强求,必遭横祸。”
第4章
现场一片寂静。
我的心狠狠往下坠,脸色煞白。
一直以来想要争一争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这时,郁歆刺耳的声音也传到耳朵里:“横祸?那这不是害人吗?”
“安言,你说是不是?”
我也跟着看向薄安言。
他眼神淡漠:“我不信命。”说完就走开了。
郁歆跟了上去。
主角离去,其他人也都散去。
只有我站在原地,像被泼了盆冷水,浑身冰冷。
品鉴会上。
我记挂着刚才的卦象,始终心不在焉。
忽然瞥见凌霄往外走,我看了眼远处和郁歆聊天的薄安言,也跟了上去。
花园内,凌霄孤身站在那儿,好像在等人。
我脚步微顿,上前唤了一声:“师兄。”
我也出自归元观,与凌霄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学习道法。
只是自从五年前下山后,就没再见过他。
凌霄转身看向我,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温度:“小师妹,好久不见。”
我也扯出抹笑:“师兄怎么下山了?”
“来见你。”
听到这个回答,我一怔,对视间忽然想起了刚才的卦象。
我本能的垂眼避开,换了个话题:“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凌霄把话题拉了回来:“师妹你应该记得,我们玄门中人学的第一课便是趋吉避凶,顺势而为。”
“卦象如此,你该早点离开,这对你和薄安言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但舍不得。
……
一直到品鉴会结束。
回去的车上,我一直看着薄安言冷峻的侧脸,内心酸涩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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