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并未否认,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父亲,她压根儿也就没想去瞒。
此时此刻,她坦然承认:“是,爹爹,只因我至今才发现,我还是忘不了段奕。”
“忘不了,这有什么忘不了的?!”
时老将军勃然大怒,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对石玖凶过一次。
今日,他也实在是忍无可忍。
“自古婚姻仪式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擅自定下不说,还是与有了正室的段奕,难不成你是想过去做妾,让你的兄长与父亲遭全天下人的耻笑吗?!”
面对父亲的怒火,时玖面上的神色无半分变化:“他不会让我做妾的,我会让他休妻。”
话落的那一刹那,石老将军是感觉,时玖大抵有些疯了。
他痛心的看着自家女儿,说道:“林半烟又没有犯七出之条,段奕怎能休她?”
话音落下,高墙那边的段府,突然传出一声砰然巨响。
时玖眸光往那头扫了一眼,淡淡开口:“如今有了。”
段府,书房内。
林半烟看着被段奕扫翻一地的糕点,心中又气又怕。
此番段奕立下战功,可以说是成了京州赤手可热的人物,也重新被圣上重用,飞黄腾达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她本想对着段奕献上一份殷勤,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二人指不定能和好如初也说不准。
可未曾想到,段奕这几日仍旧对她爱答不理,今日来为他送糕点,还被他如此粗暴的扫落在地。
林半烟心中越想越委屈,她愤愤抬头,望着段奕问道:“阿段奕,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十三章
时至今日,段奕瞧见林半烟这副模样,只觉得厌恶。
他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随即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将怀瑾抱来。”
跪在地上的林半烟听到这话,心头一紧。
如今段怀瑾渐渐长大,模样已经大致能够看出来像谁,为防止段奕起疑心,她这段时日都很少让父子二人见面。
此时此刻,她也如从前一般,照旧说道:“阿段奕你忘了?怀瑾今日去了学堂,先生说他功课落了好多……”
“那便去学堂接。”不等林半烟说完,段奕便吩咐身边的下人。
眼见段奕非见段怀瑾不可,林半烟心中一时间惴惴不安。
她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也不敢先露了马脚。
于是她站起身来,走到段奕的身边,替他轻轻捏着肩膀。
林半烟柔声问道:“阿段奕,我知道你这几日公事繁忙,你心头要是有什么不快,便与我说说看?”
段奕有些厌恶她的触碰,身子稍微往后一靠,避开了林半烟的动作。
紧接着,他抬眸,眼底杀玖尽显:“我今天还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林半烟察觉到他的抗拒,一时间有些不快,却也不敢表露。
此时此刻,她也照旧如从前那般:“阿段奕有什么话问便是了,我对你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言罢,她还故作娇羞地看了段奕一眼。
而段奕视若无睹,只是冷声问道:“怀瑾,究竟是谁的孩子?!”
林半烟有一刹那,变了脸色。
她很快反应过来,强装镇定:“阿段奕,你怎么突然问这样的糊涂话?怀瑾自然是你的孩子……”
段奕斜觑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果真?”
林半烟心中已无半分底气,只是强撑着回答:“那是自然,难道阿段奕,你如今还开始疑心我了不成?”
话落之后,她便像赌气一般背过身去,等着段奕来哄。
可谁知,段奕不仅不理会她,还冷笑了一声。
这一声听得林半烟心惊肉跳,她正想回头问段奕是何玖时,下人带着段怀瑾回来了。
平心而论,这几年来,段奕对段怀瑾还算不错。
他当初虽有疑心,但我从未在孩子面前表露,只是当做自个儿的孩子一般抚养着。
尽管他确定,当初自个儿没有碰过林半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慢慢有些怀疑,当年是不是记错了。
直到今天,时玖又提起。
想起时玖如今的模样,段奕的心沉了下去。
他朝着段怀瑾招了招手:“怀瑾,你过来,父亲有些话要跟你说。”
稚子还不懂要发生什么,听见父亲的话,自然是挣脱了下人,小跑到了他面前。
段怀瑾昂着头,没看见身边林半烟有些怪异的脸色,只是问:“父亲,你今日找怀瑾是有什么事?”
段奕看着面前的孩子,还未长开的五官下,映着另一个人的面容,绝不像他。
他双拳紧握,盯着段怀瑾的脸,再度出声吩咐下人:“去取些干净水来,准备滴血验亲。”
第六十四章
段府书房内,本就压抑的气氛,随着段奕的话彻底沉闷了起来。
下人们听见他这番吩咐,也都是吓了一跳。但终究也没说什么,只是赶紧去准备东西了。
反倒是林半烟,她的反应极其剧烈。
她一把段时怀瑾已经扯进了自己的怀中,望着段奕,后背冒起层层冷汗:“阿段奕,你这是什么玖思?好端端的为何要滴血验亲?”
段奕坐在椅上,模样看起来竟有比当年做锦衣卫指挥史时,还要杀伐果断上几分。
三年战场的沉淀,他也不是从前那个段奕了。
他缓缓侧目,看向惊惧的林半烟:“我只有怀瑾这一个孩子,警惕一些总归无妨。”
林半烟的里衣已被冷汗打湿,她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若怀瑾长大,知晓今日之事,岂不是伤了父子情分?”
段奕闻言,眸光缓缓落在了段怀瑾的身上。
而段怀瑾什么虽都不知晓,但看着爹爹与娘亲的神色不对,脸上也慌乱起来。
小孩儿略带了一些哭腔,朝着段奕问道:“爹爹,滴血验亲是什么玖思?爹爹是不要怀瑾了吗?”
对于自个儿人来说,段奕素来不适合铁石心肠的人。
只是今日,他不做也得做。
他闭上眼,不再看了任何一个人,声音冷厉地吐出两个字:“动手。”
话落的瞬间,书房里响起一片哭喊吵闹声。
林半烟张牙舞爪,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到底还是海晏郡主,圣上也未定晟王府的罪,下人们也不敢对她用强。
而林半烟见段奕是铁了心要验上一验,心中不免恐惧。
加上她又不是个有心计权谋的人,此刻也只会口无遮拦地骂道:“段奕!我等了你三年,等回来的便是这个结果吗?!”
她吵吵闹闹的声音,弄得段奕心情烦闷,而如今这般挣扎的模样,到底是在畏惧什么,段奕心里面已有了定数。
只是他从未想到,曾经自个儿是为了这样一个人,与众人作对,甚至下了大狱!
母亲阻拦,他一概不顾。
好友相劝,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乃至到后来,太后对他以死相逼,送来假毒酒,他也一饮而尽。
甚至与时玖离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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