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锦梨!这么些年真的是白养你了!”
我妈人未到声先到,带着满满的怒气:“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丢人的东西!”
我抓上栏杆,流了满脸的泪:“妈!你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她气极,一甩手,“不是你,难道是小露自己要毒哑自己!”
可不就是吗?
我流着泪,知道她不可能相信我,我看向一旁面露不忍的爸爸。
“爸,你也不信我吗?求求你了,带我回家吧,这里真的好冷。”
我爸别开视线,不好意思的开口:“锦梨啊,你先待着,等你妈气消了,我们再接你回去。”
我妈犹不解气,骂道:“还回来干什么!把方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拉着我爸,边骂边走了。
我的手松开栏杆,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眼神彻底黯淡下去。
看守所的晚上又阴又冷,地上还有水渗进来。
我只能缩在角落,紧紧地抱住自己。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铁门又被打开。
“锦梨姐!”
我抬起头,发现竟是许迎春。
小姑娘又急又气,催那个开门的警察:“你快把门打开啊!”
许迎春把我从房间里头拽出来。
我有些愣,被许迎春拉着走。
老团长就站在前厅,见到我立马走了上来。8
原来是两人一起来保释的自己。
老团长眼角眉梢全是心疼:“锦梨啊,你现在就和我去首都,这破地方还有什么好待的!”
我还没回话,许迎春就接道:“锦梨姐你先走!最多半年,我就会来找你!”
她恨恨地看着门外:“等着瞧吧,这次汇演第一名肯定是我,把这耍脏手段的方露给打下去!”
此时,不是亲人已胜似亲人。
我流着泪,点了点头。
“团长,我跟你走。”
我又拉住许迎春,找来纸笔。
一老一少看着我写下“离婚申请书”这几个字。
明明是黑色的字,却仿佛淌着着红色的泪。
我终于写完。
我将离婚申请书递给许迎春。
我脸上满是泪痕,目光却无比坚定。
“到时,你替我交给他。帮我告诉他,我不想再见到他。”
……
第二天,越剧团。
所有人换上《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行头,正式开始彩排。
许迎春却也换上了祝英台的衣服。
她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说到:“张团长,我觉得这次汇演去的人该是我。”
她人缘好,很快就有应和者。
说新来的花旦也该和方露比试一下。
张团长一个头两个大,架不住众人话语,只好点头:“好吧。”
方露眼见事态发展无法阻止,只得跺脚生气。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和她作对!
准备的半个小时她没用来练习,反而是叫了梁野来。
许迎春看着一同进门的这两人,深感不屑。
对自己真正的妻子弃之敝履,倒是能被方露这小蹄子一句话就叫来。
半小时后,开始比试。
方露翩翩然地走到许迎春面前说:“我能打败姐姐,自然也能打败你。”
许迎春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只冷冷一笑。
方露自讨没趣,“哼”了一声,站上了台。
方露正站在台上唱着,有个人端了杯茶到许迎春面前。
许迎春认得她,这人时常围在方露身边转。
“小妹,喝口茶润润吧,待会上台好唱呀。”
许迎春看着她这幅伪善的嘴脸,嘲讽一笑。
难怪这方露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样子,原来是打算故技重施。
她假笑着:“真是谢谢你了姐姐。”
然后她拿了碗,当即往台上冲去。
众目睽睽下,她直接掐住了方露的脖子,端着这杯茶就往方露嘴里灌!
第11章
这变故来得实在突然,众人一时都愣住了,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方露拼命挣扎,大喊大叫起来:“贱人!你干什么!”
许迎春松了力道,方露跌坐在地上,身上湿着,狼狈不已。
“一天到晚就是下药!你以为我和锦梨姐一样好欺负?!”
她还想骂些什么,梁野跨上台来,横插在两人中间。
男人面色冰寒,一本正经地维护起方露。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方锦梨不在这里,怎么会有事?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来为难人……”
许迎春笑得讽刺,直接打断了梁野的话:“茶水有没有问题,你让她说两句话给你听听不就行了。”
梁野转过身,看见方露那双盈盈的泪眼。
方露只是无助地摇摇头。
梁野见她不肯说话,心沉了一下。
此时,两位警察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谁报的警?”
“是我。”3
许迎春走上前,把剩下的菊花茶递给他们。
方露震惊的看着许迎春,手指颤抖地指着她。
许迎春啐了一口:“就是防着你再犯贱!”
然后许迎春指着方露和那端茶给她的女人:“警察同志,就是这两个人串通起来想谋害我!”
在许迎春的指认下,警察带着方露和她朋友去了警察局。
被带走前,方露还哑着喉咙,哭得梨花带雨:“不是我啊,野哥,你救救我!”
……
警察局。
警察的脸色尤其严肃:“这茶里,确实放了对嗓子有害的药。”
“昨天举报方小姐的证据,也是这种药。”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方锦梨是被冤枉的。
审讯室里,方露和那女人也在互相扯头花。
那女人说:“这事情真的不是我想干的!警察同志,我家是干药材铺的,方露知道,就让我给她弄药,下给方锦梨和许迎春!”
方露大骂:“你!你这个贱人!出事了你就想撇清关系了?!”
那女人就说:“还有上次给梁野下药,也都是方露指使我做的!我都招了!别抓我了警察同志!”
方露表情狰狞:“贱人!贱人!明明是你挑唆我做的!”
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哪和平日里温婉柔弱沾边。
梁野在外头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忽的,他想起了什么。
他连忙往旁边的看守所去,语气很急地问:“警察同志,我的妻子方锦梨呢?可以放出来了吗?”
警察不明所以,指着门口许迎春说:“你不知道吗?她已经被这小姑娘接走了啊。”
许迎春抱起手臂,冷眼看着梁野。
梁野拉住她,脸上难得出现了后悔和焦急的表情。
“她人呢?你肯定知道她去哪里了!”
许迎春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干嘛?锅里的臭了,终于想起碗里的了?老娘告诉你!没门!锦梨姐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说着,直接拿出口袋里的离婚申请书,一把甩在了梁野的脸上!
第12章
梁野呆住了,不曾想那个从小到大围着自己转的方锦梨竟然给自己递了离婚申请。
两人没有扯正式的结婚证,是梁野不肯。
只是找媒人写了婚书,就算是礼成了。
当时只是自己敷衍她、敷衍方家,不成想能让她毫无负担的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她的父母还在这里,她都不管了吗?”
梁野有些失魂落魄地问道。
许迎春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这里有什么好让锦梨姐留恋的。”
一旁的警察摇了摇头,只觉得唏嘘。
这段婚姻开始得相当突然,当初男方家里大张旗鼓,做婆婆的梁母大肆宣扬自家娶了个好媳妇儿。
结果一个月不到,梁厂长和方锦梨的婚姻源于女方下药这件事,在整个厂里闹得沸沸扬扬,也不见一个梁家人出来解决。
警察感叹了句:“都不知道方家大妹子过得什么日子哟。”
许迎春在一旁说道:“能是什么好日子不成?方家父母的嘴脸可难看的很,能依靠的丈夫还心系自己妹妹。”
说完,许迎春还不屑地看了梁野一眼。
两人边说边走远了。
留下梁野呆呆地立在原地。4
从前刻意忽视的方锦梨却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
“野哥!真的不是我啊!你要相信我!”
方露被警察从审讯室里带出来,看见梁野立马扑了上来。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又哭又闹。
梁野只觉得这个看着长大的妹妹有些陌生,他喜欢的,竟是她伪装出来的面具。
真正的她,却是爬满虱子的华袍,实在面目可憎。
“还有什么好说的,方露,你真的让我失望。”
梁野冷漠得让方露心慌,她顶了不少姐姐对梁野好的事情,才和梁野走到如今这样。
现在却功亏一篑,如何叫她甘心。
警察上前来把她抓走,她死死抓着梁野的衣服,却是徒劳。
“梁野,你喜欢的不是我吗?!你为什么不救我!”
方露被警察从梁野身上拉开了,她歇斯底里的叫声逐渐远去。
……
次日,方家父母找到了剧团,方母对着许迎春就是一顿哭号。
“许妹子啊,我们家小露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还小呢,要真留了案底,她以后该怎么办呢?”
许迎春只觉得厌烦,一点客气也没讲:“二十岁还小吗?我今年也才十八呢。那杯茶水要是进了我肚子,要我以后怎么办呢?”
“哦,你们也不会在乎,毕竟你们连自己大女儿喝了那杯水也不在乎!”
“你!”刚刚还在哭的方母,脸色立刻由红转青。
许迎春才不管她,只管自己骂个痛快:“就你们这样的能教出方露那样恶毒的女儿,得亏锦梨姐是靠自己,指望你们?我呸!”
这话狠狠地戳了方母的脊梁骨,宠爱的小女儿进了局子,可能还有几年的牢狱之灾,大女儿不知所踪,对家里一点帮衬都没有。
“我看你们心里还在骂锦梨姐怎么不来帮你们那丢人的小女儿兜底吧!”
许迎春这泼辣的性子,脾气一上来把方母骂的哑口无言。
最重面子的老妇人竟在地上撒起泼来:“你这个小贱人,害得我们家女儿进局子,心思真的是相当歹毒啊!”
方父一言未发,看自己的妻子闹起来,只觉得丢人。
但他也不能帮着外人,于是他好好先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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