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生前救过我。”段墨池的语气很淡。
阮夏更疑惑了，除了宋廷深，她不记得自己还救过谁。
最后，阮夏跟着段墨池来到一个高级病房。
病房。
阮夏看着躺在床上的段墨池，又看了看身边的透明人。
“你……”她惊得说不出话。
“在你变成傻子的时候，我变成了植物人。”段墨池解释阮夏看到的一切。
“然后你就变成现在这样跟在我身边？”阮夏惊诧。
“嗯。”
阮夏还是不明白：“那你说的我救你是什么意思？”
段墨池看着床上的自己，诉说当年的一切。
原来，当年车祸时，并不是只有宋廷深，段墨池就在他旁边。
阮夏把宋廷深推出去的时候，段墨池也被撞了出去。
但是段墨池没有那么幸运，他摔在地上的时候，脑袋撞到了地上的石头。
他的脑袋流了很多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大脑休克。
但是并没有死亡，而是变成了植物人。
“对不起。”阮夏抱歉的看着段墨池。
段墨池反倒是笑了，让她不用自责。
“我不被推出去，估计也要被车撞没命。”
阮夏回忆着之前的车祸，没说什么。
“你还爱他吗？”段墨池看着陷入回忆的阮夏，眼神一暗。
“不爱？”阮夏也不知道，曾经那么爱，不爱哪有那么轻松。
之前的画面浮现于脑海，好的坏的。
她也许还在爱，但是她以后不想再爱。
段墨池没再追问，两人沉默。
……
除夕。
魂魄是不需要睡眠，没有休息的。
因为节日的原因，即便已经是凌晨，岳城的街上依旧人满为患。
阮夏高兴的穿梭在人群里，游览着街道两旁的摊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过节的氛围了。
以往每年过年的时候，她都是在家里和爸妈过。
但是父母早就没了曾经的恩爱，还有一个姐姐。
每年的年夜饭简直味同蜡嚼，氛围更是冷冷清清。
阮夏看到一个小狗灯，高兴的跑过去。
可是她摸不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她小时候养过一条小狗，很可爱，很乖。
但最后死了，被阮韵白给设计弄死的。
即便是现在，她依旧记得那天。
小狗浑身是血的被丢在她的房间里，自己哭的很惨，想要找她对峙。
可阮韵白却直接扑倒在父亲的怀里，哭着歪曲事实。
说自己被小狗咬伤，一不小心把小狗打死。
阮夏即使现在也忘不了，当时父亲有多偏心。
自己辩解，却被父亲看作是借口，自己反倒是被训斥。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养宠物了。
“给。”段墨池手里多了一个小狗灯。
阮夏惊讶，她接过，他竟然可以触碰！
她尝试再去摊子上拿，却依旧什么也没碰到。
她看着他：“怎么回事？”
她不理解，为什么他能碰到，她却不行。
段墨池神秘一笑：“你猜。”
然后大步向前，留阮夏在后面思考。
阮夏看着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她得出一个答案，她追上他，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又不太确定。
“你修炼成仙了？”
第23章
阮夏是无神论者，可是知道她死后留在空中，有些东西她就信了。
段墨池也被阮夏的话惊到，他看着她：“因为我还没死。”
有时候他真想知道，她的小脑瓜是怎么想的。
“哦。”阮夏点头，意料之中，又让她有点失望。
段墨池掩不住的笑意：“怎么，失望了？”
阮夏白了他一眼，果然她不该期待的。
看着依旧精力旺盛的人，段墨池却露出倦意：“你不困吗？”
“因为我死了。”阮夏回击。
对于死人来说，一切都是虚空，睡觉只是她生前的习惯。
段墨池哑然，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两人在外面待到很晚，直到街道变得冷清。
阮夏没有家，无处可去。
她随便找了个酒店，飘了进去。
段墨池困得不行，闭着眼，自由飘荡在她身边。
第二天。
街道上红彤彤的，地上还残留一些着昨日的鞭炮碎屑。
阮夏走在街上，看着热闹的场景，不由的怀念起了小时候。
从前，这种节日，她总是被带着参加家族盛宴。
大家推杯换盏，脸上带着笑。
却根本看不到笑，好像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在聚光等下表演。
“段墨池，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说着阮夏就去向远方，街边卷起一阵风，道路两边的彩旗吹起。
段墨池没说话，只是跟在后面。
桂花巷。
阮夏几乎是跑着过去的，一脸激动：“桂花奶奶还在！”
阮夏眼睛亮亮的看着段墨池，自说自话：“桂花奶奶的桂花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桂花糕。”
这里有很多卖桂花糕的，但是只有桂花奶奶的桂花糕百吃不厌。
阮夏虽然已经闻不到，也吃不到了。
但是一想到记忆里的那个味道，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段墨池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两块，递给阮夏一个，自己吃了一个。
“确实不错。”
阮夏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谢谢！”
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是记忆中的味道。
她把东西放入口中，真实的感觉。
她像一只小猫，眼神都带着享受。
她突然一激灵，自己以后也可以像正常人吃东西了！
自从死后，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甚至都快忘记食物到底是什么味道。
阮夏眼睛发光的看着段墨池，好像看到了什么宝贝。
“你想不想吃东西？”阮夏盯着他的眼睛。
一想到小时候经常吃的那家店铺，阮夏几乎要流口水出来。
段墨池看着阮夏亮晶晶的眼睛，里面好像装着银河，几乎要把人给吸进去。
“可以试试。”
阮夏带着段墨池去了记忆里的地方，是一家烤鱼店。
虽然在七拐八拐的巷子里，但酒香不怕巷子深。
还没到饭点的时间，但是一波又一波的男女老少鱼贯而入，不难看出店铺生意不错。
槐食烤鱼。
阮夏带段墨池找了以前自己喜欢的包房，38号房间，段墨池却看着房间号愣了一下。
“愣着干嘛，快进来啊。”阮夏几乎有些迫不及待。
段墨池进门，阮夏对着菜单一顿输出，等着他给自己拿好吃的。
果然，不多时，桌子上就摆满了她爱吃的。
阮夏拿出一次性筷子掰开，交叉摩擦几下，才开始夹菜。
虽然闻着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但是她不忘记最大的功臣，夹了很多东西到段墨池碗里。
“快尝尝，很好吃的。”说完她也不等段墨池开口，就已经开始大朵快颐。
记忆中的味道冲向味蕾，阮夏几乎被香迷糊了。
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家店，可是后来父亲的生意做大，他们永远的搬离这里。
她也去了更大的学校读书，忙着学习，忙着考证，还有各种兴趣班。
偶尔怀念起这里，却再也没有时间来吃。
阮夏总想着下次有时间来吃，下次，无数个下次以后，没想到再来却是自己死后。
“你喜欢吃鱼？”段墨池看着桌子上的鱼，大半都落入阮夏的腹中。
阮夏头也不抬，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回应：“嗯。”
这时，门却被突然推开。
阮夏抬头，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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