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孟菲菲?”他忽然截住了我的话。
口气跟昨天在电话里一样,冰冷,阴郁。
难道真的突然不认识我了?
我有点紧张,说:“是……”
谢语薇没吭声,拉开了抽屉,拿出了支票簿。
很快就在上面写了一些字,撕下一张,丢了过来。
我拿起来一看,是五百万。
“走之前,”谢语薇说,“把你的脸整回去,名字改掉。”
我以为我听错了,抬起头愕然问:“你说什么?”
“我说,”谢语薇盯着我的脸,傲慢地说:“你的确整得很像,声音也模仿得像,甚至连姿态动作都一模一样。但是,你这种女人我已经见过太多了。”
“……”
他是中邪了吗?
在说什么怪话?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儿上,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他的目光越渐凶悍,语气简直危险,“自己把脸整回去,把名字改掉,你没有资格叫菲菲。”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还是明白危险的,本能地觉得害怕,颤声说:“但是我没有整过容呀,而且我从小到大都叫菲菲,谢语薇,你是喝酒了吗……”
我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捏住了我的脸。
他用力极大,我只觉得下颚几乎都要被他捏碎了,剧痛无比,眼泪情不自禁.地簌簌而落。
谢语薇盯着我,就像盯着杀父仇人。
他不说话,而我说不了话。
这个恐怖的过程持续了好久。
终于,在我的脸几近麻痹时,听到了谢语薇的声音:“哭起来也很像,看来,是真下功夫了。”
“……”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天之内,我需要知道你已经做了手术。否则……”他语气转低,更为冷冽,透着一股阴狠,“我就亲手帮你整。”
说完,他松开了手。
我捂住脸,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他。
他已经坐了回去,用手整理着领带结,铁青着脸,凶恶地瞪着我。
这神态,就像一只猛兽。
就像我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
如果是一个聪明的人,或许现在应该辩解吧,但我做不到。
我太害怕了,脸痛是其次,不知为何,我的心口特别痛……这也是其次,因为,我还体会到了一种强烈的窒息。
这感觉如同一颗大石头压在我的胸口,促使着我必须逃离这里,逃离眼前这个男人,逃离他充满攻击性的注视,逃离跟他的一切冲突。
我逃出了办公室,逃到电梯口。
我疯狂地按着电梯按键,两部电梯却都静静地躺在地下一层,如两座地底的棺。
我胡乱按着,紧张、焦虑、整个人都已失控。
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是纤细的手,却并不柔.软,而是极为有力,攥着我的手腕时,就像一只机械手臂在钳着我似的。
我愣住,扭过头。
是那个女人。
她撩起眼角,毫无表情地看着我,说:“你按错了。”
说着,拉着我的手,按到了电梯按键上。
我看向自己的手指,按键盘上只有一个按键,但那周围全都是我的指印。
现在在这个女人的帮助下,按钮终于变为了绿色。
液晶屏上,数字开始变动。
电梯正在上升。
我逐渐恢复了冷静,自己都觉得很莫名。
谢语薇刚刚是想打我吗?
不,我觉得他想杀了我。
我的确是个挺怂的人,可害怕到了这个地步,也完全是第一次。
就好像……上辈子总是被这样攻击似的。
我恍神地想着,这时,耳边传来了声音,是那个女人:“菲菲小姐……”
我怔愣地转过头,看向她。
“别这么紧张。”她自信地看着我,红唇微勾,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与他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他也不是只有你。”
我说:“我不是他的情.妇。”
第255章 你才应该整整脑子
“很快就会是了。”女人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你很聪明,选择了正确的方向,而且你也很努力,一定会得到回报。”
我看着她假笑的脸,想起谢语薇刚刚的样子。
他和他身边的人,怎么都跟神经病似的?
真令人厌恶。
“谢谢你这么说。”我说,“不过你最好不要期待那天到来,因为我一旦成功,绝不会乖乖做情妇,而是撵走你,当他唯一的女人。”
说话间,电梯到了。
我扯开她的手,径直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滑到了地下二层,我的情绪才彻底恢复平静。
从人力资源部领了表格,我还没接触到任何工作,又是谢语薇亲笔提辞退的人,所以一切都很顺利。不多时,便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我敲门进去,把表格递给江由,江由翻了一会儿便签了字,但没有把表格给我,而是问:“从这里走以后,生活有着落吗?”
我说:“我会再找工作的。”
江由点了点头,说:“我等一下给你介绍几家同类公司,我帮你联系好,你去试试。”
在欧洲国家,失业是很严重的事,尤其是对我这种带着三个孩子的单亲母亲而言,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忙说:“那可真谢谢您了!”
江由温柔地笑了起来,说:“我和我妹妹也是被妈妈一个人带大的,能够理解,你相当不容易。”
我说:“也还好的,孩子们给我的快乐也是无可比拟的。”
江由点了点头,说:“但我必须得提醒你,你不能再用这种思想生活了。”
“……?”
“你的技术能力一点问题也没有,走正路一定能够闯出来。”江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董事长敲定你的那天,所用的简历根本就没有你的照片。他是真的欣赏你的才译。”
我犹豫着问:“什么叫……我不走正路?您能说明白一点吗?我听不懂。”
“董事长说,你把自己整成他前妻的样子,还模仿她,还取跟她一样的名字,企图用这种方式接近他。”江由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何必要这样呢?你根本就不需要的。”
看来是谢语薇给他打了电话?
可笑!
就算是没脾气的人,现在也该急了,我恼火道:“可我根本就没做过这种事!我的脸就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我不知道他老婆是谁!”
江由一愣,说:“这是董事长刚刚打来电话亲口对我说的。他还要我告诉你,如果你想拿补偿金,就要把脸整回去。”
“他可以试试别给我,”我站起身,说,“虽然你们是大企业,但我相信法律总会给我公道的。”
江由顿时脸色一变,站起身,说:“等等,你先冷静一下…”
“我没办法冷静!”我说,“江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谢谢你。但是我已经看清了,你们董事长就是不想给我补偿金!”
见江由还想说话,我直接将他堵了回去:“请你帮我告诉他,我们公堂见!”
说白了就是这样,没泡到我,显然还被红衣女捉了奸,觉得亏了,就赶紧跟我撇清。
不止撇清,还要辞退我,不止辞退,还不想按法律给我付补偿金!
说我整容?这不就是想无代价开除我的借口嘛!
一个能那样折腾死自己老婆,能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偷吃的男人,摆出那副怀念亡妻,不准任何人侵犯的德行给谁看?
人渣!垃圾!
我气得心脏都在抖,撂下话后,转身刚想走,就愣住了。
是谢语薇。
他站在门口,抱着臂,一脸倨傲地看着我。
难怪江由刚刚那么惊慌。
我自持一直态度文明,虽然愤怒,但也没有骂出什么难听的话。
但他毕竟刚刚对我动粗,所以我还是有点触头,没有上前,站在原地看着他。
谢语薇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目光警惕而充满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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