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次都是一样,我不知道她在哪,你要是不信,也不用下狱了,可以当场就杀了我!”
陈西瑞顿时沉下脸来,当即抬手掐住赵敏蓁纤细的脖颈:“你以为我不会吗?”
第3章
巨大的压迫感喉间传来,钝痛让赵敏蓁更加清醒。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为了陈西瑞的态度生气伤心,在深夜里怀疑自己。
而今,她只想回家。
若是让爸妈知道,她在这里这么被人蹉跎,只怕会心疼到落泪。
赵敏蓁抚了抚那圆滚的肚皮,闭上了眼。
意料之中的痛却没有到来,掐在她颈间的手骤然松开。
赵敏蓁睁开眼,就看见谢言猛的推开了陈西瑞:“她疯你也跟着疯了吗!?”
“陈西瑞你差点杀了她!”
对视的那一瞬。
赵敏蓁看见陈西瑞眼里的悲伤,痛苦,庆幸……
可是只有一瞬。
一瞬过后,陈西瑞又恢复了漠然:“你以为用死威胁我,我就会对你心软吗?”
接着,他挥了挥手。
数个衙役上前,将赵敏蓁拉下床来就要押解到衙门去。
她的肚子还大着,被衙役拉扯间,下身又撕裂的疼。
地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谢言看不下去,忍不住质问陈西瑞:“你看不到她胎大难产吗,至少让她把孩子拿出来,再……”
“谢言,别忘了你学医的那些年,是温玉给你介绍病患,也是温玉在汴京助你名满天下!”
陈西瑞冷声打断。
谢言一噎,薄唇抿了抿,不说话了。
争吵声落进赵敏蓁耳里,她即使痛到听不真切,也忍不住烦的皱起了秀眉。
因为这样的争吵,赵敏蓁早已听过无数遍。
次次都以谢言的缄默结束。
她任由衙役拖着自己往外走,然而迎面便撞上一小吏喜色匆匆赶来禀告。
“首辅大人,温姑娘找回来了!”
陈西瑞脸上始终附着的一层寒霜终于弥散,看向赵敏蓁的眼神中露出了然的神色。
“果然不逼你,你是不会放人的。”
接着便收回视线,神色担忧询问小吏。
“她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小吏恭敬作揖:“找到温姑娘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
谢言听了,眉头一拧:“那她如今在何处,我现在便去为她医治!”
说完就匆匆走了。
赵敏蓁看着两个男人焦急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她抚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依旧圆滚,却没了任何动静。
她的孩子腹死胎中,痛到人在生死边缘徘徊,他们都仿佛看不见。
而温玉,能骗的过别人,却骗不过她。
陈西瑞为了找温玉将整个汴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她再不主动现身,这戏就唱不下去了,为了躲避盘问,自然也得装昏。
就是这么拙劣的手段,在官场游刃有余的陈西瑞却次次上当。
“你都对温玉做了什么?”他厉声质问。
一碰到温玉的事情,陈西瑞就好像放弃了理智思考,只管一味的怪罪赵敏蓁。
赵敏蓁已经懒得争辩,气若游丝:“首辅大人以为,我能对她做些什么?”
陈西瑞微怔,心口闪过异样。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赵敏蓁如此疏离地称呼他‘首辅大人’。
这时,温玉的大丫鬟步履匆匆走了进来,对着陈西瑞耳语几句。
陈西瑞脸色骤变。
再看向赵敏蓁的眼神多有和缓,甚至还带着几分施舍。
“温玉既往不咎替你说情,你不必下狱了。”
“但温玉拜你所赐,被山匪绑至林中一夜,虽没有性命之忧,却已是失了清白。”
他理了理衣摆,打量了一眼赵敏蓁的神色,言语中有种隐秘的得偿所愿的欣喜。
“我已经许诺,会求娶她过门。”
“而你,就留在府中做妾罢。”
第4章
陈西瑞的话轻轻落下,却如惊雷炸响在赵敏蓁耳边。
她脑袋空白了半晌。
毕竟前日,孩子即将降生时,他还拥着她,靠在她的肚子上听胎心。
信誓旦旦的说着:“等你生下孩子,我便替你向陛下请诰命。”
“届时你和孩子,都会是全汴京最幸福的人。”
今日,他不仅害得她无法生产,还要贬妻为妾!
她爱了陈西瑞十年才得来他的侧目走到如今,却因为温玉的一己之言轻易瓦解。
赵敏蓁忍不住问他:“你不是说过,此生只娶我一人吗?”
“原来文人之首的首辅大人,也不过是个言而无信之徒。”
陈西瑞眸中难得闪过一瞬的愧色,语气却又理所应当:“你是我的夫人,你犯下的过错自然由我来弥补。”
赵敏蓁只觉得荒唐,早已麻木的心难得又抽痛起来。
“你就这么等不及吗?明明再过一会,我就死了……”
“在此之前,你也不要再想着寻死,我不想因此再让温玉的名誉有任何损伤。”
陈西瑞蓦地打断她,从袖中取出一折纸展开。
赵敏蓁费力抬眸去看,才发现是一份早就写好的和离书。
陈西瑞名字落款的时间,更是早在四年前,他们成婚那日。
原来十年的真情热意,也始终没捂热陈西瑞这颗冰冷的心。
“我知你不愿和别人共侍一夫,所以早就备好了。”陈西瑞语气淡然,还带着意料之中的得意。
赵敏蓁心尖发颤,嘴唇阖动:“我不会同意的。”
她就算想死,也不能如此屈辱地去死,更不会让陈西瑞轻易如愿。
她等着陈西瑞恼怒,逼迫自己签下这份和离书。
最好是能当场杀了她。
然而陈西瑞嗤笑一声:“你既放不下这个身份,就不要在我面前那般寻死觅活惺惺作态。”
“将夫人带去别院好生照看,别在大喜的日子添了晦气。”
下人当即应声,端着早就备好的参汤灌进赵敏蓁的嘴里,接着抬起她离开。
别院。
赵敏蓁被下人丢进院子时,她已经疼死过去。
下人又来给她灌了几碗参汤吊命,赵敏蓁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就看见别院里长了一株槐花树。
这树是她入府时,陈西瑞种下的。
他还曾在这树下说:“映鱼,我们以后在这树下养老。”
当时,陈西瑞眼里的深情仿佛能将她溺毙。
如今这树已然亭亭如盖,立下誓言要陪她养老的陈西瑞却多年夙愿得偿,要娶温玉了……
她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强撑着打起精神,伏在树下的秋千上,吃下系统给的催产药后,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把孩子生了出来。
孩子呱呱坠地时,整个身子都紫了,没有一丝生气。
赵敏蓁浑身痛到窒息,抱着那个死胎泪如雨下。
她怀胎十月的孩子……
如果不是温玉装失踪,他不会连看一眼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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