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脸平复心情过后,她看着被时倾扯坏的丝袜,想了想还是用袋子包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她又去衣帽间找到一双自己穿过的。
再回到卧室,时倾仍静静躺着,看着上方的吊灯。
听见她的脚步声,
他知道是她出来了,低声跟她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是梦里。霍景琛,我很想你,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对你做那些事情。”
霍景琛鼻子微红,反驳道:“跟我在一起,不是痛苦吗?怎么还会想这种事情。”
这些话也是气话。
她想了想,还是很理智地说:“时倾如果你有身体的需求,我们又散了,你好好地找个女人过日子吧!”
她想,以他的条件,不难找到女人真心待他。
时倾没有出声,黑眸一直瞧着她。
霍景琛看他身上都是热汗,她没有再侍候他,而是轻声说:“我叫护理进来帮你处理一下。再这么躺下去……又要生病。”
她说完就要出去。
经过床铺时,时倾手一伸又拽住她,他侧头看她很轻也很认真地问:“你还关心我……是不是?”
霍景琛没有回应。
因为没有意义了,都是成年人了,分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再说中间还夹着两个孩子,哪里说是想分开就分开,想回来就回来的?
她去叫了男性护工过来。
她给了他十足的体面,护工为他擦拭身体时,她回避了……不让时倾高傲的自尊心受挫。
霍景琛走下楼,贺季棠跟秦瑜各自在客房休息。
陆夫人跟陆文礼又呛得吵起来,当然,是陆夫人单方面的埋怨和怨恨……大多时候陆文礼都是一声不吭,任其发泄的。
他很无力,因为每次跟陆夫人相处,仍跟从前一样。
他很窒息。
这时,正巧霍景琛下楼,她挺淡地说:“时倾醒了!我该回去了。”
陆夫人欢喜得掉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大概太高兴了,她情不自禁就想握住霍景琛的手,但是霍景琛退了一步,很冷淡地说:“他醒了,我也该走了!”
陆夫人失落:“这么快走?好歹休息一下,到天亮再走不迟。”
“不适合。”
霍景琛不卑不亢地说,而后她就换鞋子:“我是看孩子们的份上过来的,不是来跟时倾叙旧情的,多待一秒都是不适合的。”
她看似铁石心肠,又何尝不是被伤透心?
陆文礼还是讲理的。
他思忖片刻说:“小熏,麻烦你半个晚上,总不好叫你自己回去!我送送你吧!”
霍景琛说不用,说司机送就可以了。
但陆文礼十分坚持。或许,他也不想留下来,跟陆夫人继续吵嘴……
最后霍景琛同意了。
上车时天已经微微亮,远处还有公鸡的啼鸣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等到了霍景琛的别墅,晨光柔和,天际大亮。
沈清一夜未睡,在等霍景琛,一方面她也担心时倾的身体。
正支头发困,
院子里响起小汽车的声音,沈清一下子就精神了,立即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果真,是霍景琛回来了。
跟着一起下车的,还有陆文礼。
多年前,陆文礼就跟沈清认得,这时见面他仍叫她亲家奶奶,他说话时很谦卑,一直在说麻烦小熏了,一直在感谢沈清照顾两个小孩子。
沈清说了些场面话。
等到陆文礼上车离开,她不禁感叹:“这些年他也不容易的样子!身体是垮了,家里人也没有完全接受他。”
她叫霍景琛进屋:“包了饺子,我给你下一碗热热的吃了舒服。”
霍景琛轻嗯一声。
两人坐在餐桌前,霍景琛安静地吃饺子,沈清就问时倾的身体,而后又自然地说起了陆文礼夫妻,她问:“这些年他一直不记得自己是谁?”
霍景琛声音温软:“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前阵子陆文礼体检,在血液里查出一种违禁药物,那种药物的成分会扰乱人的神经……季棠哥说陆文礼被动地服用了20来年,大概最近断了药,又恢复了那些记忆。”
沈清听后大惊。
她想了想,说:“那就是有人故意的!是谁这么缺德啊?”
她虽恨陆家,但是这背后之人,也是可恨得很。
霍景琛笑得淡淡的:“大概是上一辈的恩怨!”
她无意说太多,因为他们夫妻之间的误会和矛盾,最后有相当一部分由她买了单…
她从不觉得陆夫人无辜。
陆夫人是受了伤害,但她不能用别人的血,来暖她自己。
沈清十分赞同。
她思量着说:“是啊!现在你也不是陆家的人了,这些陈年旧事就等他们自己来解决吧!”
……
别墅二楼,主卧室。
时倾一身清爽后,他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霍景琛,找了送餐的佣人问了,佣人放下手里的餐盘,很爽利地说:“太太回去了!走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大概都到家里了!老先生亲自送的,说是要跟亲家奶奶交待。”
时倾不禁失落。
她离开了,就连说也没有说一声,就走了。
他大病一场本来挺饿的,但是这会儿却失了胃口,随意吃了点儿就放下了碗筷……
陆文礼推门进来,就见着时倾靠在床边,静静地翻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他没有惊动他。
看了半响,他问:“是小熏写的?”
时倾点头:“是!她年纪很小的时候写的,有一次我做了错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生气地一把火把日记本烧了,就成了现在这样。”
说完,他怔忡了许久。
他想,往后余生,如果他的身体好不起来,他是不是就要靠看着这些东西睹物思人?是不是霍景琛还会有新的爱人?
陆文礼看出他的心事。
他轻声劝慰:“真放不下就好好保养身子,也未必好不起来!再说,你跟小熏是有感情的,她并不觉得拖累。时倾,女人没有多少年青春的,你总是让她等,你总是让她走……等到她真的成为你的遗憾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陆文礼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看向窗外,声音飘渺:“就像我,我的遗憾,永远无人诉说。”
平时,陆文礼从不说这些。这会儿是当真伤感了,他没有再待径自开门离开……
时倾抬眼,看着卧室门口,若有所思。
……
他仍是没有找霍景琛。
他们之间,只有孩子们的联系,但他开始积极锻炼,他开始养生……他控制抽烟的数量,每天两三根而已。
贺季棠也根据林双给的资料,全力研发新药,年末时,研发出了第一批次的针对性药物。
他给时倾小剂量地用药。
一周后的清晨,时倾醒来。
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右手能轻轻蜷起了,他的腿也稍稍能移动……只是因为长时间不动,有些稍稍僵硬。
时倾盯着自己的右手,他又试着动了下,手指微微蜷起。
他克制着狂喜,给贺季棠打了电话。
贺季棠给他加了剂量。
但那药物,总是有些副作用的,效果很好但是经常会呕吐……这样断断续续地用药和调整,年前的时候,时倾已经能站起来,扶着扶手走上几步。
这一切,都是保密的……
时倾开始辛苦而漫长的复键,因为失去的机能,需要他慢慢地锻炼回来,那是药物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仍深入简出,他在别墅里训练,一次次摔倒,大腿和手肘都是青紫……甚至破皮,但他仍坚持每天炼6小时以上。
贺季棠说他疯了,说这样不行,但时倾坚持。
后果,就是大病一场。
等到大病初好之后,时倾已经能独立走一小段路了,但大多时候他还是坐轮椅省力……贺季棠说,再过半年他又能出门祸害人了。
佣人送走贺季棠,
时倾正要打电话给霍景琛,霍景琛反而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嗓音温软,她说:“我有点儿事情,能把孩子送过来小住一周吗?”
时倾下意识问什么事。
霍景琛顿了下:“一点私事!时倾……如果可以的话,下午我送过来。”
第217章时倾的腿,能站起来了2
傍晚时分,一辆银色劳斯莱斯驶进别墅,停在主宅前面。
时倾早就等待。
他坐在轮椅上,白色衬衣、深灰的薄呢大衣,整个人浸染在暮色里,显得清俊英挺……
劳斯莱斯车门,被拉开,小陆言最先下来。
一下车,她就扑到爸爸怀里,大概有些日子没有见了,亲热的像是小狗狗……
时倾摸摸她的小脑袋。
目光却微眯。
只见驾驶座下来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商务打扮,长相和气质都是上佳的……看着绝不是司机,但霍景琛却让他开自己的车。
这时,霍景琛抱着小陆群下车。
她看出时倾的心思,于是向他介绍:“庄尼非,英文名john,我的私人助理。”
“你好,我是时倾!乔总的前夫。”
时倾显得大度。
寒暄过后,在无人的时候,时倾看向那位姓庄的助理,轻声对霍景琛说:“助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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