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先送你回去。”
许芷茵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有人接。”
看着她的背影,贺延序脚步顿了顿,终究是没喊住她。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那边传来助理为难的声音:“那家酒店的监控,被人黑了,八号晚上的记录都被清空了。”
贺延序眼里升腾起烦躁,他拿出手机,看着曲攸怜的头像,径直拨通了语音电话。
不过半秒,界面就瘫了下去。
一条消息豁然出现在界面。
【您还不是对方好友,请发送好友验证】
贺延序看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黑眸瞬间幽深。
他坐上那辆大G,翻到手机上的打车订单,踩下油门。
一个小时后,贺延序看着贴着‘出售中’的门,神情微怔。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按了向下的电梯,看着镜面上反射出来的自己,他自嘲一笑。
“你到底在妄想什么。”
三年后,大安机场国际航站楼。
我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深吸一口气。
在国外待了三年,再度踏上这片土地,我竟没有丝毫陌生。
感受着微微拂面的春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秦浔,你不是说有人来接我吗?人呢?”
“别急,我这边忙不开,他人已经到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
“曲攸怜。”
我一回头,就对上贺延序那双晦暗不明的眼。
第11章
曲攸怜脑袋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就想离开,可贺延序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却好似堵住她所有退路。
她认命般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可贺延序却开了口:“是秦浔让我来接你的,盛嘉在上海开了分所,他是负责人。”
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我没想到,投资人竟然是你。”
曲攸怜抿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她早知道秦浔入伙的是盛嘉,绝对不会头脑发热的去给他投资。
想着,曲攸怜有些无奈,不由问道:“既然是盛嘉分所,为什么没沿用盛嘉的名字?”
贺延序看着她,声音徐徐:“你确定要站在这里跟我讨论公事?”
他反问的很成功,至少曲攸怜无话可说。
她弯腰想提起行李,却被贺延序快了一步。
眼看着自己的东西都到了别人手上,就是再不愿意,曲攸怜也只能跟着走。
到了停车场,贺延序走到一辆迈巴赫前面,按亮了车灯。
曲攸怜不由咂舌,三年前是大G,三年后是迈巴赫,贺延序这是多少人都羡慕的钻石王老五。
这个念头刚升起,她又轻轻摇了下头。
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贺延序早就已经结婚了。
曲攸怜想到从前副驾驶的教训,下意识去拉后车门。
却没拉动。
贺延序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在另一边看着她:“坐副驾。”
曲攸怜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拉开副驾的门。0
这一次,没有什么玩偶,甚至连任何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冷清的一如贺延序这个人。
曲攸怜愣了下,另一边贺延序已经上了车。
他浅浅抬眸,问道:“去哪?”
曲攸怜回过神来,道:“先去汉安酒店。”
正逢年关,曲攸怜特意预定了包厢为工作室办庆功宴。
贺延序没多说,直接发动了车子。
此时正值冬日,道路两旁一片雪白。
曲攸怜不禁凑近了车窗,睁大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
直到唇上一阵冰凉她才猛地一个激灵,看着车窗上那个唇印,她尴尬的脚趾扣地。
没了办法,她只能转向正在认真开车的贺延序:“你车里的纸巾放在哪?”
贺延序没想太多,随手指了指她面前的盒子。
曲攸怜连忙拿出纸巾擦干那点红,随即正襟危坐,再也不敢乱动。
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地方。
贺延序刚停好车,曲攸怜就开口:“谢谢啊,到时候我让秦浔请你吃饭!”
不是她自己,而是秦浔。
贺延序眼眸暗了一瞬,随即点了下头:“好。”
看着曲攸怜拎着行李被酒店安保带进去的背影,贺延序吐出一口气,再度发动了车子。
晚上八点,曲攸怜收拾好自己之后,踏入了包厢。
这里全是她从前的员工。
气氛热闹又一阵烘托,她也没忍住喝了几杯。
等她走过一轮,脸色已经有些酡红。
她被岑穗带着在电梯处等候。
电梯门开的那一瞬,贺延序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岑穗扶着她正要进去,曲攸怜却一把挣脱她。
“不去不去,又是这个冷面冷心的男人,看着都烦!”
话一出口,岑穗的表情有些崩裂,而贺延序的眸色,顿时变深。
一旁的秦浔笑着打圆场:“攸怜喝醉了就喜欢说胡话,哈哈,江董别介意啊。”
贺延序扫他一眼:“你很了解她?”
秦浔莫名感觉到背上汗毛一竖,他连忙说道:“我跟她认识两年多了,就是合得来的朋友。”
贺延序停顿一秒,声音缓和些许:“按着电梯,我把她送回去。”
秦浔照做,岑穗倒是想拦,可贺延序攥住曲攸怜的瞬间,后者睁着眼睛看他,嘴里喃喃。
“原来喝醉了真的会梦到前男友啊。”
这一刻,岑穗伸出去的手急速收回,知情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毁人姻缘,天打雷劈!
贺延序扶住她,眼里突然有了一丝笑意。
“你家在哪?送你回去。”
曲攸怜出于本能的报出了隔壁小区的名字。
直到坐上贺延序的副驾,她看着男人,吐出一句话。
“你穷的开始兼职代驾了?”
第12章
车子刚起步,贺延序朝她扔来一道似箭的目光。
曲攸怜当即闭了嘴,不再说话。
长达两个小时的路程,曲攸怜愣是一句话都没再说。
贺延序靠边停车之后,曲攸怜直接解了安全带,正要道谢,扭头却见贺延序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她顿时又在心里打鼓,不知道贺延序想做什么。
“你……还有事?”
贺延序半天不吭声,曲攸怜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你这几年都在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延序的表情和语气都太冷淡,他问出这问题时,曲攸怜只觉得心头一阵难受。
她很难说服自己,贺延序是在关心自己,或者好奇自己的近况。
曲攸怜扯出一道淡淡笑:“我不觉得我们现在是可以分享这些的关系。”
她不关心贺延序,不好奇后来的他到底过得怎么样。
所以她也不想让贺延序关心自己。
他们时隔三年的再次见面,她并不觉得应该这么平静,或者说温馨。
贺延序听出她的讽刺,轻嗤一声:“看来你也知道心虚,才会这几年都不敢回来。”
听他这样说,曲攸怜当即推开车门下了车。
时隔三年,贺延序越发让她不想和他说话。2
深夜寒风低温更甚,她还没站稳,身体就彻底凉了下去。
贺延序从驾驶座下来,把钥匙扔到她手里。
“下次撒谎之前,先打下草稿。”
曲攸怜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见他转头往小区进去。
门禁识别业主的脸,贺延序毫无阻碍地进了门。
曲攸怜一时觉得头皮发麻。
她随口说的小区,竟然刚好就是贺延序的家?
她看了眼贺延序渐远的背影,锁好车,裹紧衣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虽说酒醒了不少,开车的距离也不远,但她还是不敢冒险。
等她走回家,整个人冷得发僵。
屋内只留了墙边灯,让她不至于看到一片漆黑。
曲攸怜先去洗漱了一番,才去到儿童房,确认女儿正在熟睡,又悄悄回到主卧躺下。
她离开帝都的这几年,都刻意回避了有关贺延序的消息。
现在看来,他过得挺好的。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在国外好好待着,不去想以前的事,不主动回到帝都,她和贺延序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当年她决定撤诉之前,和贺延序最后那通电话,真的算不得和平。
今天这短暂的碰面,开口就夹枪带棒的样子,她也看得出来贺延序心中对她还有恨。
但转念一想,曲攸怜又觉得,贺延序凭什么恨自己?
当年撤诉,她也是支付过费用的。
他现在凭什么高高在上?
曲攸怜越想越理智,决定不再为遇到贺延序的事烦恼,放下手机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曲攸怜在闹钟声中醒来。
自从女儿到了上学的年纪,她就把女儿送去了幼儿园。
从此就过上了早起的日子。
她洗漱完来到女儿的房间,保姆已经为女儿穿好衣服,准备带她去刷牙。
看到曲攸怜,小女孩马上冲她招手:“妈妈,早上好。”
曲攸怜的心瞬间融化,趴在门边看着她:“早上好,小橙子。”
小橙子刷完牙,曲攸怜送她出门上学。
还没到幼儿园,突然接到电话。
“喂?”
“你的车挡住我的车了,能来挪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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