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要上车，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立刻回过头。
曲攸怜毫无形象的大喊，让她的喉咙都有些发疼。
贺延序站在原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互望，没有谁先开口，也没有谁先走向谁。
半晌，曲攸怜拿起手机，给黑名单里的号码打去电话。
三秒后，她视线里的男人，举起手机。
“你别说话，我有话要问你。”
贺延序很快没了声音，听筒里都是风声。
曲攸怜的声音还抖着。
贺延序就在她眼前，她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明知道鼓起勇气的结果会是受伤。
但她还是想问，她想问清楚。
“江江，她是你的女儿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曲攸怜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固执地问着：“她是不是？”
“当然不是，江江不是我的孩子。”
“那她为什么和小橙子长得那么像？”
贺延序忍不住笑：“大概是因为，她是我堂哥的女儿吧。”
曲攸怜免不了的松了口气。
贺延序没有出轨，江江也是真的比小橙子小。
江江也不是贺延序的孩子。
“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你现在单身吗？”
“我现在离异。”
他单身，江江也不是他的孩子。
曲攸怜忍不住红了眼眶，小橙子不会被人骂私生子了。
贺延序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曲攸怜回过神，马上让他停下脚步。
“我没话和你说了，你走吧，我也走了。”
贺延序的脚步就此停下，他直直盯着曲攸怜，念出她的名字。
“曲攸怜，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希望你不再这么有敌意。”
敌意？
贺延序把这段时间她所有的一切都叫做敌意？
他还真是能够把过去撇得干净。
曲攸怜轻笑：“江江不是你的孩子，不代表我们的过去就凭空消失，贺延序，我们以后也可以不再见面。”
曲攸怜说完便挂断电话，转身进入大楼。
贺延序在远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离开。
他刚上车，突然接到许芷茵的电话。
贺延序很快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震动到最后一秒，他才慢吞吞按下接听。
“有事？”
那头的声音理所当然：“过几天我和我妈要去上海，你知道该怎么做。”
贺延序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峻：“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头传来一阵轻蔑的笑：“我当然知道，但这不就是你离婚的时候答应我的吗？”
他们决定离婚时，贺延序出于抱歉，答应她必要时可以在她家人面前伪装。
而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许芷茵纠缠了三年不止。
贺延序静默了几秒，不再僵持。
“告诉我航班的时间。”
挂断电话，贺延序坐在车内，兀自点了根烟。
他和许芷茵的婚姻，明明结束很久，却还像是持续着的混乱感。
当初他和许芷茵各取所需，离婚之后却缠得比真夫妻还紧。
他鲜少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这次却是让他栽了个大跟头。
许久后，香烟燃尽，贺延序烟蒂扔进烟灰缸。
最后看了一眼曲攸怜工作的大厦，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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