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这辈子,她不想再暖一颗捂不热的心了。
“你怎么来了?”白思思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上辈子的他可从来没来过供销社。
程仞是钢厂厂长,眼下是正是抓生产效益的时候。
男人好看的眉峰瞬间蹙起,神色淡淡,语气清冷:“今天你爸生日,我不陪你回去吃饭了,厂里有事。”
闻言,白思思蹙了蹙眉:“可你之前都答应了,会跟我回去吃饭的。”
自结婚以来,除了回门那次,程仞没在她家吃过一顿饭,可这次是她爸六十大寿。
“就这样,我还得回厂里。”男人丝毫没在意她的话,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白思思情不自禁跟了出去。
踏出供销社门口时,已不见程仞人影。
只掠见一道熟悉的倩影坐在二八大杠车后座,隐入了胡同里。
顿时白思思心里五味杂陈。
上辈子程仞也是这样,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只是例行通知,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轻叹了一息,她转身回去,买了两包好烟又带了一瓶好酒,独自回娘家去。
她娘家住在筒子楼的四楼,走在楼梯口时就听见闹哄哄的,邻居街坊都在她家凑热闹,给她爸庆生。
仔细一听,话里话外都在说他有个优秀的厂长女婿。
白思思双腿灌了铅,不敢往上走了。
韩母开门看到了她顿时喜笑颜开,伸长了脖子往后望:“韩韩,回来了,姑爷呢?”
听见韩母的叫声,周围的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白思思顿时脸色一僵,有点儿难以启齿:“他……他没来。”
“老子指望你有什么用!”跟出来的韩父顿时脸色就黑了。
弟弟韩宸也满脸生气的埋怨她:“你这个老婆当得真窝囊,我指望姐夫介绍工作都指望不上!”
周围人一句一句议论纷纷——
“老丈人生日都不来,韩家女婿是真没把媳妇放心上!”
白思思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她弟弟没毕业,工作很难找,家里人让她跟程仞说说好话把韩宸安排进钢厂里。
他好歹是厂长,安排个工作,总没那么难的。
可程仞真的会帮她弟弟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他连她爸的生日都不肯来。
韩父觉得丢脸,回身进了屋里。
白思思拎着烟酒跟着进了屋,一桌子好饭好菜,一家人吃得不是滋味。
饭后,她帮妈妈洗好碗筷,收拾好卫生,灰溜溜地下了楼。
白思思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昏黄的路灯,将她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重活一世,为什么没让她回到没遇程仞之前?
那样她就可以真正重头来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仍然一团乱麻。
拐出巷子口,白思思神情一僵。
推着二八大杠,满脸春风的程仞,迎面而来。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秀丽的女人,她穿着蓝色布拉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
程仞妙语生花,逗得她喜笑颜开。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程仞死前写在日记本里的白月光——苏梦玲。
她明明记得上辈子她是两年后才出现的。
怎么会……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搞到了一起。
只见苏梦玲敛了笑,伸手搭在了程仞握车把的手上:“景瑞,你真的会离婚吗?”
白思思猛地一颤。
接着,程仞斩钉截铁的回答刺进耳里:“离。”
第2章
顿时,白思思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缓缓涌上心头。
他不是说加班吗?
程仞抬眸,见到白思思怔了一下:“这是厂里新入职的同事,苏梦玲。刚刚下乡回城,我送她回来。”
所以他不来这儿替她父亲过生日,就是为了接苏梦玲回城?
此时此刻自己就好像一个笑话一样。
她扫了眼依旧带着笑意的苏梦玲,看着程仞平静的面孔,不堪翻涌。
路灯下,他们俩人的影子挨在一起,她站在两人对面,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苏梦玲见状,一副你别误会他的表情解释道:
“俞太太,你可别多心,景瑞跟我打小就认识的,他,他就是热心肠。”
热心肠?
结婚三年,他始终冷淡疏离。
她一直以为他性格就这样,这一次,才知道不是这样。
他只是对她一个人冷而已。
“原来是这样。”白思思心里发苦,深深地吸了口气。
眼角泪意挥发,她平静从程仞身旁经过,淡淡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
程仞蹙额,转眸看,她头也没回已经走远。
……
白思思回到钢铁厂的家属院时,婆婆俞母摇着蒲扇,正和隔壁家的婶子闲话家常。
见到白思思,刚还笑着的俞母,瞬间拉长声音叫着:“白思思,怎么就你一个回来,景瑞怎么没跟你一起回?”
白思思眉头微蹙,垂眸走过去:“妈,我不知道。”
说着就要进屋,俞母不悦,阴阳怪气讽刺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个闷葫芦,我当初就不该让景瑞娶你,要是景瑞娶了梦玲,我现在孙子都有了吧!”
白思思闻言心里一旁慌凉,她咬紧牙关,怔在原地。
原来他在相亲前就已经和苏梦玲定情了!
白思思艰涩地从喉咙里逼出话来:“妈,既然他有喜欢的人,又为什么跟我相亲结婚?”
俞母抬眉扫了眼白思思,高声答道:“还不是苏梦玲成分不好,必须得下乡改造,不然就凭你这条件,也想嫁给我当厂长的儿子!”
白思思睫毛颤的厉害,原来是这样。
那么上辈子她尽心尽力的伺候婆婆,依旧得不到她一丝青眼,原来是已经有了认定的儿媳妇。
俞母才不顾及她已经泪眼婆娑,蒲扇摇得起劲:“我要是你,就争气生他七个八个儿子,好歹保住点脸面!”
她的话没说完,程仞骑着单车回来了,远远地喊了一声:“妈——”
俞母立刻起了身:“我儿子回来了!”
说着,她推开白思思,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等程仞下了车,只看到白思思落寞的背影,匆匆进了屋。
剑眉蹙了蹙,他归置好单车,沉默地跟了进去。
卧室里,樟木衣柜敞着,白思思隐在柜子里,收拾衣物。
听见他进来,也没有回头。
程仞的沉默愈发浓重,缓步走过去:“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白思思叠衣服的动作一顿,没由来说了句:“妈说的对,你跟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
屋内极静,静到要听出静的声音来。
良久,程仞沉沉开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第3章
这话透骨酸心,白思思的心仿佛蚂蚁挠心般的痛苦,她的泪水忍不住从眼眶冒了出来。
她久久地僵在原地,冷心彻骨。
再回神时,程仞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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