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甯 也不理会,给助理打去电话,让他把刘白玦放了后便回了自己卧室。
她太累了,没有开灯便往床上一躺。
身后却有一个冰凉的身影涌动将她抱入怀里。
川断的声音清醇如酒,低低的飘进她的耳中:“别动。”
崔甯 一个翻身,将他反钳制在身下:“你又偷偷溜进来。”
川断却不反抗,语气有些微弱:“早知道不教你了。”
崔甯 松开手,把灯打开,却发现川断的脸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
她将他扶起:“你怎么了?”
川断没有说话,只是将右手隐没在身后。
崔甯 把他的手翻出,掌心鲜血直流,从袖口透到了床单上。
她有些惊慌:“你怎么会受伤?”
川断曾经和她说过,他作为系统存在,在这个世界,不老,不死,不灭。
可如今他痛苦的摸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崔甯 找来纱布,将他的手细心包扎着。
“没有用的。”川断将手抽离,“不到时间,血是不会停的。”
崔甯 却执拗的拽过她的手:“那也要包扎。”
川断苍白的嘴角咧出一抹笑,凑近崔甯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第37章
崔甯 狠狠地掐了一把他受伤的手:“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怕你弄脏我的床。”
包扎完后,崔甯 像是想起什么,垂下眸思索着。
半晌,她抬眸看向他:“是不是因为……那把刀?”
川断眯起眼,往后面靠去:“那把刀是用我的血做的,自然可以伤到我。”
崔甯 若有所思的看向那把刀,它在月光下发着幽蓝的光。
散发着神秘的危险。
她将小刀重新装回人偶口袋:“那还是离你远点好。”
川断不再回答,而是吐出一口口细碎的气缓缓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还真是睡得香。”崔甯 轻轻的把他头放在枕头上,自己则抱着被子往沙发走去。
一夜无眠。
隔天早晨崔甯 的黑眼圈可以掉到地上,她打着哈欠向外走去。
却看到刘白玦在门口,貌似已经等了许久。
看到崔甯 时,他眼眸瞬间亮起光,随即又黯淡下去。
崔甯 心中有些烦闷:“你来干什么?!”
刘白玦垂眸:“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崔甯 轻蔑别开眼,“你的对不起还真泛滥。”
他心脏一阵抽搐,疼痛一路蔓延到胃里。
刘白玦压制住喉间那抹腥甜,他向崔甯 摊开手心,露出那枚蓝色发卡。
他声音如砂砾一般,听得人耳根疼:“我是来送这个给你。”
崔甯 看到发卡时一滞,却很快恢复冷色:“你还留着这个干什么?”
刘白玦苦笑出声:“我以为你还会记得,所以这些年我一直留着……”
崔甯 夺过发卡用力丢到路边:“垃圾而已,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
刘白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崔甯 ,你怎么……”
崔甯 眸光转冷:“你要是想留着就去捡回来吧。”
他呼吸凝滞,双拳用力攥紧而有些发抖:“我不怪你,这都是我的报应。”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将发卡捡起。
下一秒,刘白玦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寒风将窗台落叶吹下,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生命的凋零。
崔甯 把刘白玦送到医院时已经接近傍晚。
一轮又一轮的医生走进又走出,崔甯 在众人眼中只看见无奈。
她拿着那张胃癌诊断病例缓缓走了进来,语气变得平缓:“你早就知道了?”
刘白玦只是静静的抬头看向天花板。
病房内一片死寂,许久,他才开口:“五年前我就知道了,我只是抱着一丝念想苟活着。”
刘白玦艰难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脸色有些难看:“对不起,被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崔甯 别开眼,将病例单甩在他的身上:“刘白玦,你这样算什么?”
“我还没有向你复仇。”她有些心烦意乱,“现在你告诉我,你要死了?!”
他眼底暗沉,盯着崔甯 的眼,哑声把话说完:“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无法挽回,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刘白玦垂眸,掩去眼底的苦涩:“自从任务失败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返回现实世界,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这样的结局,也许对我还不错。”
“不可以!”崔甯 眼底情绪翻涌,“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第38章
刘白玦抬眸对上崔甯 :“直到昨天你将布袋套进我的头时,我视线里全是漆黑一片,我才懂得你当时有多么的绝望与无助,崔甯 ,对不起……”
“别说了!”崔甯 打断他,“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追悔不已的样子。”
“你好好留着你这条命,等着我向你审判的那一天!”
说完,崔甯 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刘白玦默然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攥着床单的五指微微发抖。
“我欠你的,怕是还不了了……”
静安喧闹的夜晚并没有传到寂静的黎家。
崔甯 端坐在书桌前,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失神一般怔愣着。
她明明很想刘白玦死的,但在得知他病重的那一刻却还是有些恍然。
“我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语着,连单单走近她身旁也没有发觉。
单单轻拍崔甯 的肩,面露担忧:“姐姐?”
崔甯 回过神,嘴角露出一抹笑:“我给你的书本都看完了?”
单单点点头,将手中饭碗递给她:“你晚饭都没有吃,身体会熬坏的。”
崔甯 没有胃口,扒拉了两口便放下了。
她抬眸看向单单:“如果一个人伤害你很深,现在却要死了,你会原谅他吗?”
“做错事就是做错事。”单单眼神坚定,“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我不会原谅。”
崔甯 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她宠溺的摸着她头:“你比我要幸运一点,真好。”
凌晨的医院总显得有些阴冷,让人簌簌发抖。
病房内,刘白玦呼吸变得急促,他痛苦的抓紧床沿,仿佛要将手指尖陷入进去。
额间密密麻麻的汗已经将他碎发打湿。
他再也压制不住喉间那抹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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