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漫漫长夜，需要被人捧着宠着的空虚。
想到这里，季淮自嘲轻笑。
果然，人都是这样，没过舒坦日子之前，过的苦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要享受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把你次次送到欲望之巅的舒坦日子，再回归这种清汤寡水又清心寡欲的苦日子，啧，说生不如死夸张了，但绝对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关于这点，她其实还挺佩服殷妤的。
说断就断，半点不拖泥带水。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看似深情的往往最薄情？
次日。
清早八点，季淮准时出现在凤溪阁。
周一有例会，樊六不在，会议由他的助理主持。
没什么重点，主要就是简单说了下凤溪阁后半年的计划。
会议结束，助理跟季淮一起出门，带着笑意问她，“苏师傅，不知道你跟五哥有没有联系？”
季淮挑眉轻笑，“有事？”
助理说，“如今我们凤溪阁的情况你也知道，缺大师傅，不知道五哥那边？”
季淮听懂他的话外音，“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师叔的意思？”
助理面露尴尬，“这……”
季淮漾笑，“师叔跟大师兄的关系比我好，如果凤溪阁真有这个需要，我觉得让师叔亲自出马成功率大概能大些。”
助理尬笑，“是。”
跟助理说完话，季淮踩着高跟鞋回了办公室。
她前脚进门，后脚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争执声。
她原本懒得出去看，忽然听到有人喊李安的名字。
“李安，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
“欺师灭祖。”
“我要是你，我绝对没脸出现在这儿。”
“你不会觉得有苏师傅撑腰，你就能在凤溪阁横着走了吧？我告诉你……”
对方话说至半截，季淮打开办公室门懒懒散散地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道，“你想告诉她什么？”
对方，“……”
季淮人漂亮，气场又强，哪怕是笑着的，也半点给人好说话的感觉，“还有，有我撑腰，难道还不足以让她在凤溪阁横着走吗？那需要谁撑腰才行？”
对方，“……”
季淮话音落，见对方始终不作声，戏谑，“李安是我徒弟，我刚回公司正式上班第一天你就给她难看，你这是在打她的脸呢？还是在打我的脸呢？”
说完，季淮脸上的笑意收起，目光睥睨看向对方。
瞧见季淮冷了脸，对方一阵慌乱，“苏师傅，我没有……”
季淮，“仅此一次。”
对方脸颊涨红，周围还都是看热闹的人，捏紧自己的衣角接话，“是。”
季淮话毕，看向李安。
李安会意，跟着季淮进门。
季淮往里走，靠坐在办公桌上，挑动红唇刚想说点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垂眸，是纪玲的信息。
【今天晚上下班后来我这儿吃饭，不准找理由拒绝。】
第217章掉马啊，真浪
纪玲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淮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可能。
她思忖了会儿，拿起手机回复：好。
给纪玲回完信息，季淮收起手机看向李安，简简单单叮嘱，“以后在凤溪阁挺直腰杆横着走，别给我丢人。”
李安抿唇，“是，师父。”
季淮，“工作就是工作，不用费心交朋友，不用搞那些无用社交。”
李安承应，“明白。”
季淮又道，“遇到小人就跟我说，我能给你摆平的，我就给你摆平，我不能给你摆平的，我们师徒俩一起收拾铺盖卷滚蛋。”
李安被季淮感动到，眼眶微红。
不等李安把感动的话说出口，季淮朝她轻抬下颌，“别感动，去工作。”
李安，“嗯。”
目送李安离开，季淮用指尖捏了捏眉心。
李安这性子，淡漠是够了，但不够强势，得培养，不然以后即便出师也容易吃亏。
大概是清早的事起到了震慑，季淮这一天过得极为消停。
就连叶冉都没来她面前刷存在感。
下班，她卡着点离开，打车前往纪玲的小区。
车抵达小区门口，季淮付钱下车，顺便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东西。
十多分钟后，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按响纪玲的门铃。
纪玲亲自开的门，手上沾了面粉，看样子应该是在包饺子。
瞧见她手里的东西，纪玲嗔怪地看她，“怎么又买东西，上次你买的东西我还没吃完。”
季淮莞尔，“慢慢吃，保质期长。”
纪玲，“浪费钱。”
季淮嘴甜，“孝敬您怎么能算浪费？”
纪玲，“你啊。”
纪玲嘴上还在责怪，但眼里已经满是笑意。
跟纪玲打过招呼，季淮去洗手间洗手，随后进了厨房帮忙包饺子。
她在做饭这方面，向来没什么天赋。
饺子会包吗？
会。
就是包出来奇丑无比，而且还容易露馅。
看着她毫无长进的厨艺，纪玲忍俊不禁，“要不你去玩会儿手机？”
季淮回笑，“那怎么能行？”
一旁保姆笑着插话，“纪老师是怕待会儿我们一群人都要跟着你喝饺子汤。”
季淮闻言挑眉，“一群人？”
纪玲，“你师兄们也来。”
师兄们。
那就不是只有一个。
季淮笑吟吟，“大师兄也来？”
纪玲，“嗯。”
季淮，“哦。”
顿时，季淮觉得今晚这场饭局像是鸿门宴。
看出季淮眼底笑意收起，纪玲把手里包好的饺子放下，随手又拿了个饺子皮，状似无意说，“你好像对你大师兄有意见？”
季淮红唇勾笑，“没有。”
纪玲耐心十足道，“你大师兄那个人是比一般人心高气傲些，但人不坏。”
季淮，“嗯。”
纪玲，“你师父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你大师兄。”
季淮撩眼眸，眨眨眼，故作一脸认真，“师父生前最喜欢的徒弟不是我吗？”
纪玲笑出声，“是是是，你师父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你。”
昏黄灯光，氛围温馨。
包完饺子，保姆炒菜，纪玲跟季淮到客厅坐着。
纪玲问起季淮的感情生活，“最近有没有谈恋爱？”
季淮人靠在沙发扶手上，拿过一个橘子剥皮，“刚分手。”
纪玲狐疑，“嗯？”
季淮讪笑，“三师兄跟四师兄没跟您说吗？我之前在长乐县谈了个男朋友。”
纪玲好奇，“为什么分手？”
季淮指尖晶莹剔透，捏起一瓣橘子喂进嘴里，“因为……”
她刚说了句‘因为’，门铃突然响起。
纪玲倏地起身，“应该是你大师兄他们到了，我去开门，等我回来再详细问你，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纪玲边往房门口走边碎碎念。
听到房门打开，听到纪玲喊门外的人小五，季淮恣意懒散的低垂眼眸挑橘子上的白丝。
数秒，纪玲折身回来，继续说，“为什么分手？”
季淮潋笑抬眸，“因为……”
季淮话说至一半，在看到站在纪玲身后的高大男人后，人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柔情似水的眸子眯起……
第218章谁是禽兽，我不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季淮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位所谓神秘的大师兄，会是殷妤
两人四目相对，殷妤眼底平静一片，季淮眼里全是轻嘲。
见季淮说着说着没了音，纪玲也没计较，开始给两人做介绍，“沫沫，这就是你大师兄。”
季淮红唇轻挑，似笑非笑，“大师兄。”
‘大师兄’三个字从季淮嘴里说出来，意味深长。
殷妤低头看她，嗓音肃冷疏离，“嗯。”
瞧见两人不熟络的模样，纪玲伸手推殷妤，“小五，坐。”
殷妤淡声接话，“谢谢师母。”
殷妤话音落，门铃再次响起。
纪玲没多耽搁，转身再一次去开房门。
待客厅里只剩下季淮和殷妤，季淮脸上满是嘲弄，“秦老板？”
殷妤面不改色回看她。
看他这样镇定自若，季淮被气笑，“心理素质真强。”
殷妤，“那我该是什么反应？”
殷妤不答反问，把季淮问得一愣。
殷妤继续道，“当着师母的面问问你为什么甩了我？”
季淮，“！！”
褚行和陆沧进来时，被客厅里的低气压吓得一激灵。
看到客厅里的两人，更是恨不得自戳双目。
四人八目相对，两个当事人都挺淡定，倒是褚行和陆沧，不管是表面还是内心都慌得一批。
两人皆是硬着头皮开口。
褚行，“大师兄，小师妹。”
陆沧，“呵呵，我们师兄妹四人终于团聚了。”
季淮冷笑，“是啊，终于团聚了。”
这顿饭，除了纪玲，几个人都是食难下咽。
不过季淮和殷妤心理素质不错，没怎么表现出来。
可褚行和陆沧不行，一顿饭对视了好几次，每一口饺子、每一口菜，都吃得形同嚼蜡。
“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终于在看到两人第N次艰难的吞咽表情后，纪玲忍不住问出了口。
褚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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