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定份上，人就会自己成长的，我爷爷也没教过我做生意，现在我也得上啊。”
第31章 事与愿违
舒年姝帮着把菜洗了洗，然后就出厨房了，夜启淮倒没真的让她切菜。
虽然舒年姝现在看着落魄了，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被捧在手心里，没吃过苦。
厨房里有人在做饭，那种动静还是很不一样，熟悉又陌生，能清晰感觉到这屋子不止自己一个人，所以舒年姝坐在沙发，目光却总还是不太自觉的寻着声音往厨房的方向望去。
夜启淮很快双手各端着一个盘子出来了，舒年姝也有眼力见，赶紧起身去帮忙。
“厨房里还有”，夜启淮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好”，舒年姝点头，赶紧进厨房，将剩下的饭菜给端出来。
将饭菜在餐桌上放好，两个人拉了椅子，面对面的坐着。
“你明天上班？”夜启淮将筷子递给舒年姝，问了这么一句。
“是”，舒年姝点头，接过筷子，然后开始低头吃东西。
“明天咱俩一块去”，夜启淮开口。
“哦”，舒年姝点了点头，继续吃东西。
一顿晚饭吃得还算和谐，但也微妙。
“你……爷爷是什么时候生病的？”夜启淮本来下意识问的是你爷爷，但是他们是夫妻，这话好像显得太见外了，所以他停顿了那么一下。
“两年前吧”，舒年姝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毕竟夜启淮之前从不关心他们傅家的事情。
舒年姝抬眸看他，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事”，夜启淮摇了摇头，清淡一笑，又开口，“你有什么想法或打算吗？”
“不知道，但是……总要努力试一试，我希望能够挽救我爷爷的公司，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如果最后还是不行，就宣告破产吧。”
舒年姝说这话的时候，又小心翼翼看了夜启淮一眼，“不过你放心，不管成功失败，你的钱，我后面会努力还你的。”
“怎么还？”夜启淮看她，倒不是刻意讽刺，就是很实在的现实问题。
舒年姝垂眸，沉默。
其实她知道，她可能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可是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放弃了，她打心里觉得对不起她爷爷。
她现在的处境就是，不管做不做，怎么做都是错。
“再说吧，明天我陪你去公司先看看”，夜启淮开口，说话的时候给舒年姝夹了一筷子菜。
舒年姝看着被放到碗里的菜，怔了怔，抬眸看他。
“吃”，夜启淮很淡定，迎着她的目光，只有一个字。
“嗯”，舒年姝点头，低下脑袋，将夜启淮夹给她的菜吃下去的时候，莫名有些想哭。
不是感动，也不是矫情，就是突然感觉到了无助。
很多事情，其实舒年姝心里明白，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办而已。
她爷爷两年多前身体就不太好了，她很明白她爷爷在担心什么。
舒年姝和夜启淮的婚事跟个笑话一样，舒年姝又有些孩子气的偏执，就像她当初非要把孩子生下来一样。
老实说，舒年姝也不是个做商人的料，所以，他很担心以后，很担心舒年姝的以后。
他原本的心愿是，给舒年姝赚到足够多的钱，多到如果哪天夜启淮回来了，他们离婚了，舒年姝也还能无忧的过下半辈子，如果舒年姝不能好好的经商，哪怕她不经商，随便做点什么，做点她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用担心经济问题。
所以最后的那段时光，她爷爷确实有些疯狂的在努力想要给她留下更多，只不过，事与愿违。
第32章 绝望袭来
舒年姝站在水槽前，将碗放了进去，开了水，但只是就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发呆。
放空了好一会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将衣袖卷起，将洗洁精滴进了水槽里。
她洗了碗，并不难。
不过最后将碗从水槽拿出的时候，手一滑，碎了一个。
她垂眸看着在脚边碎开的碗片，在这一瞬间，她感觉碎掉的不仅仅只是这一个碗，还有她自己的心。
这段时候，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脆弱可怜，可是，总还是会在某些时候不可自控的感觉到绝望。
就是这一刻，绝望涌上心头。
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绝望感，她没有可依赖的亲人了，她还要面对许许多多自己根本无法面对和应对的事情。
人生不公，但也可能人生真的是公平的。
她前半生的无忧，前半生的任性，前半生的不知人间疾苦，在现在，统统都被推翻了。
“舒年姝”，夜启淮闻声快步往厨房而去。
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住脚步，没进去。
因为他看到舒年姝此刻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在膝盖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伤着了？”沉默大半分钟，夜启淮才抬了脚，走到舒年姝跟前的时候开了口，尽管清淡的语气，不太想拆穿舒年姝此刻的狼狈。
“没……没有”，舒年姝摇了摇头，没有抬头，埋在膝盖里摇。
“起来吗？”夜启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洗碗洗累了，我缓会，你不用理我”，舒年姝开口，尽量平静的语气，但声音里还是有掩盖不了的哽咽鼻音。
“嗯”，夜启淮还是没拆穿，他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拿了个文件袋子。
他蹲下了身子，蹲在舒年姝身边，将地上的碎片给捡起，小心翼翼放进了文件袋里。
他一时找不到适合的东西装碎片，正好手头有文件袋，他干脆就将文件拿出，然后用袋子来装碎片了。
舒年姝没说话，微微侧了头，姿势从脸埋在膝盖上变成了靠在膝盖上。
她看着夜启淮，看着他小心将碎片放进，然后封了袋子，又从衣服口袋里拿了支笔出来，在文件袋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字，内有碎片，小心扎手。
写好之后，夜启淮才将文件袋放到垃圾桶里，放好之后，转头，正好能看到舒年姝看着他的目光。
“现在可以起来了吗？”夜启淮朝她伸出了手。
舒年姝看着他，动了动身子，起来了，但不是握着夜启淮的手，她是自己扶着灶台起的。
“我把剩下的碗冲一下”，舒年姝起身之后，不看夜启淮，只是默默又将水给打开了。
“我来”，夜启淮将水关了，然后将她拉开几分。
“我来，你出去等”，夜启淮再次开口，语气柔和了几分。
舒年姝也没跟他言语拉扯，很干脆的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舒年姝此刻很失落，也对自己很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什么，还能得到什么。
爱人留不住，孩子留不住，爷爷留不住，除了一身的债务和狼狈，一无所有了。
第33章 丧偶不吉利
夜启淮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年姝已经不在沙发了。
倒也不意外，舒年姝哭过，这会也不会真的等着他出来，让他看到自己的无助和狼狈。
夜启淮从厨房出来之后，在沙发坐了好一会。
他知道舒年姝回了房间也不可能立马能睡着，但是还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缓和情绪。
大半个小时后，他才热了杯牛奶，然后准备去敲舒年姝的房门。
刚抬起手，门却突然开了。
舒年姝看到门口的夜启淮时有些诧异。
“喝吗？”夜启淮笑了笑，将牛奶举到她面前，但是同时也能观察到，舒年姝的眼睛是红的，应该回房间又哭了会，不过，她此刻披了外套，好像要出去。
“牛奶？”舒年姝侧头，看了一眼夜启淮，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牛奶，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苦涩里又带了些破罐破摔的刺，“几岁了，还喝牛奶？”
舒年姝抬脚，从夜启淮身边而过。
“去哪？”夜启淮转头看她，只见她的脚步径直往家门口而去。
“约了原诺”，舒年姝回答，但没回头，拉门离开的时候又留了句话，“门记得别反锁。”
夜启淮看着舒年姝的身影消失，然后瘪了瘪嘴，将牛奶拿起，自己喝了。
这个时候，舒年姝应该心情不美好，能想象得到，跟原诺出去，大概率就是去酒吧了。
原诺挺会玩的，大概不上班闲得慌，所以大大小小的酒吧，她都熟。
夜启淮将牛奶喝完，放下杯子，也拿了件外套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顺带着将舒年姝放在茶几下一直没动过的，他之前给她的车钥匙拿了。
舒年姝出了小区，走到路口等了会，这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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