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你给咱算算,这咱是赚了多少钱?”
“皇爷,这个简单,八千瓶卖出去酒厂总共赚了八万两,您分一半就是四万两,另外小爷说了,他要从他的钱里拿出一半给您养老,所以您还有两万两,这是您的养老钱….”
蒋瓛正算着,老朱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养老钱…
泪花在眼眶里不断打转,老朱伸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好,咱乖孙孝顺啊,知道给咱养老了。”
蒋瓛一顿,看老朱的模样一愣。
皇爷落泪,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就只有当年马皇后死的时候还有前不久太子死的时候出现过啊….
皇爷好像遇到小爷之后越来越感性了啊….
“蒋瓛,你让咱乖孙把那两万两抹了吧,咱用不着。”
“不成啊皇爷,小的觉得您这钱得要啊!”ł
“嗯?”
老朱看向蒋瓛…..
“皇爷,这是小爷的一片孝心,您要是不收的话以小爷的性格肯定不答应反生事端。反正这钱在您身上和在小爷身上不都一样么,小爷也不缺银钱。”
老朱闻言眼前一亮:“是这个理!”
“可以啊蒋瓛,几日不见这脑子倒是活泛了许多。”
“皇爷谬赞。”
“那咱这总共的银钱的话今日便是….赚了六万?”
“是的皇爷。”
“嘶!”
老朱倒吸一口冷气。
他娘的,一天乖孙就给咱赚了六万,一个月岂不是一百八十万?那一年….
不愧是咱看重的人啊!不愧是咱长孙!
嗯?
忽然,老朱想到了一个问题,看向蒋瓛….
“皇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感受到老朱目光的注视,蒋瓛不由一怔。
“蒋瓛,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酒水卖二十两是吧?”
“是啊皇爷,卖二十两小爷赚十两。和您五五分得五两….”
“等等等等,二十两,咱孙得十两,这十两咱和咱大孙分….那另外十两呢?”
“另外十两这些酒楼便全赚去了?此事不妥啊!”
老朱心中意动。
好家伙,咱孙儿还给咱分钱呢,你们这些啥也不干光卖酒的酒楼就净赚十两?
“皇爷所言有理啊!”
听了老朱的话,蒋瓛顿时也是眼前一亮:“先前这般定价是因为酒水声名不显,小爷他想打开市场所以让利,可如今这酒水名声已经传扬开去了,这些酒楼赚如此银钱确实是太轻松了。”xļ
不过随即蒋瓛便皱起了眉头:“可依着小爷的脾气这合同怕是会继续执行啊….”
“啪!”
老朱一拍手:“咱孙执行那是咱孙仁义,那就不告诉咱乖孙,咱这头出手。”
“来啊,给咱传讯,召百官上朝!”
老朱兴奋了。
好家伙,差点忘了这大头了!
酒水销售二十两,有十两银钱可是纯粹流入酒楼的口袋的啊!一年便是三千多万两!这钱不搂一手?
以如今的商税来算,三十税一,总共在这三千六百万两里收缴上来的银钱不过一百二十万两,相对于这三千六百万两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就如大孙所说,这商税太低太低了。这钱收的太少太少了!
凭什么咱大孙又是办厂又是扩产赚钱之后和咱分,你丫的酒楼就卖一卖酒水就净赚?
这多不合理?
老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蒋瓛当即让锦衣卫通知百官。ᒝ
半个时辰后,百官毕至。
奉天殿上熙熙攘攘,官员们都在交头接耳….
自从太子朱标去世之后老朱就没有上过朝,这一次是第一次上朝。
“练大人,此番陛下急召,你可知所谓何事?”
“黄大人您都不知,我这如何得知?”
“或是为了皇储之事?”
“凉国公,好久不见啊。”
“哼!~”
“…..”
文武百官悉数到位,分列两侧,泾渭分明。
待到百官悉数到位之后老朱才姗姗来迟,走入了奉天殿,坐到了龙椅上…..
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全都落在了老朱的身上,集体噤声,不再言语。
“臣等见过陛下。”
百官躬身行礼。
“行了,都别拘礼了。”
老朱淡淡开口,虽然心里很急切,但表面上却不能失态,显得非常淡定….
百官起身,都静静站着,等老朱开口,心里猜测着此番急召朝会是为了什么。
莫不是为了那悬而未决的皇储之位?
百官纷纷用自己的视线余光扫着全场….
“咦?”
文官之列中,黄子澄眼中闪过一抹愕然….
那方铁头呢?
黄子澄,年少得志仕途亨通,更是成为了皇孙朱允炆的老师,在文官之列中也算是拔尖的,显然已经被当成文臣核心培养了,而方孝孺亦然,两人朝上所站位置相邻,是以方孝孺不在黄子澄一下就发现了。
心中虽是愕然,但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黄子澄回神。
而在百官不言,奉天殿寂静无声之后,老朱便徐徐开口了…..
“诸卿可知今天咱为何喊你们?”
老朱原本是想拽一下文化,可拽了几个字之后发现却是肚里空空不太习惯,是以又换成了大白话…..
对此百官倒是都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齐齐躬身。
“臣等不知。”
有不少官员猜测可能事关立储,可立储这玩意儿谁敢先提?要是有人提跟着附和或者跟着上奏那倒是还行,但你要是主动提,那就真是头铁不怕死了。矛头直接直勾勾地针对你了啊!
…..
老朱俯看全场,随后缓缓开口….
“咱听有人说咱大明这商税甚低啊。”
老朱平静的一句话落在百官耳中却是宛若惊雷一般,轰的一下就把文武群臣的脑子都给炸得嗡嗡的…..
在场的文武百官,谁家中没有几个产业?就算没有产业,手下也有庇护的产业,每年能分润到一些小钱。好家伙,陛下这是要动商税?
不好!
老朱素来看不起商贾,对于商贾所赚之银也是不屑取之,说白了就是不信商贾能赚几个鸟钱,无德之人何以得钱?再加上老朱自认为重农抑商已经做得十分到位,是以认为商贾并不赚钱再加上朝堂上的百官可以引导就更为轻视商贾,这才一直没有增加税赋,毕竟在老朱的认知里,就算增加税赋,也收不上来几个钱。
但在和朱英交流之后,老朱的想法已然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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