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禾拿过旁边的茶杯,精准快速的朝着宋延年的额头砸去。
顿时,宋延年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把进来的二姨娘三姨娘都吓到了,宋青禾就算娇蛮,那也是她爹啊?
一时间,谁也不敢张嘴。
“老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大夫,快叫大夫。”江芳恨极了宋青禾,这个灾星,回来准没好事。
二姨娘吓得差点跌倒,三姨娘在旁边站着看戏,表情还有点嫌弃。
“哭啥!家里的福气都让你给哭没了,你个丧门星!嚎丧也得等他翘脚,我不死,你们都得供我当丫鬟使,我呸,赶紧滚!晦气。”
宋青禾脸色冰冷,吓得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拖着宋延年就跑。
耳朵根子清净了,宋青禾才想起她还有个便宜丈夫,炮灰还不如的那种。
据说年纪轻轻,是个副团,结婚当晚就被叫走了。
宋青禾对军人有天然的好感,不排斥军婚。
她前世是个弃婴,被抗美援朝退下来的爷爷收养,老人家手少了半截不说,耳朵也被炸聋了。
一辈子没结婚,还总怕给国家添麻烦。
牙齿缺了几颗,总是笑呵呵拉着小推车到处捡纸壳,一块两块的攒着,说是要给小青禾读书用。
宋青禾也不负所望,一路连续跳级,年仅二十二岁就入住国家医学研究。
老人家享了几年福,身体受不住去了,她按要求把他葬在烈士陵园!
她死之前,才去给爷爷扫了墓。
没啥遗憾的,她早立了医嘱,死了,名下的钱全捐给烈士回家基金会。
现在换了个地,她照样活。
这嫁都嫁了,只要人品不差,她也懒得挪窝,日子就这么将就过了。
想着原主没打个招呼就冲回来,婆家那娘俩得急成啥样?
宋青禾叹气,认命换了一件白蓝色格子的布拉吉,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踩着小皮鞋,提上小挎包出去。
好巧不巧遇到三姨娘林虞,宋青禾目不斜视的走过,却被林虞叫住:“你甘心嫁个泥腿子?”
宋青禾,那可是留洋归国的医学生,江家独苗,就算要嫁,也的军长往上走了。
宋延年,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泥腿子咋了?贫农三代光荣,倒是你,最好有只眼站岗!”
宋延年就打算带走江晚晴跟她的三个子女,其他的人,一把火全给烧了。
林虞穿着一身大牡丹旗袍,配着那张脸,妖艳绝色。
想到了什么,眉眼变得阴沉,走向了另外一边。
宋青禾出去后,根据原主的记忆,走向那便宜老公家。
陆家没在城里,在外边的大河村。
他家里就剩一个寡母跟妹妹,爹死在了抗日战场上。
五十年代,难以想象的穷,街边的小铺,都是木头搭建的,叫卖吆喝声不断,大家伙脸上都是质朴。
“卖报卖报,好消息,毛主席说新中国成立了,我们农民站起来了,再也不用受压迫了。”
穿着破烂补丁的小孩,抱着报纸大声叫卖。
“给我一份报纸!”宋青禾掏了五分钱给他。
“姐姐,给你。”小男孩手上乌漆麻黑的,他有点腼腆。
宋青禾接了过来,看着上面伟人的照片,旁边站着其他开国元勋,醒目的写着新中国成立了。
宋青禾捏着报纸,似乎被感染,心里荡起层层涟漪。
她将报纸折好,小心放进包里,一路走向城外。
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村外。
地面都是稀泥,旁边屋子是土墙砌的,上面搭着茅草,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
“我说陆家的,你儿媳妇啥情况,还没回门呢!就私自跑了,留学生可了不得,肚子里揣了别人的种你都得认了。
要我说啊,还不如我娘家侄女,那腰细屁股大的,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你不留个种,子弹不长眼睛呢!”
“这些娇小姐哪过的了我们这些穷日子,她连锄头都拿不稳!现在解放了,她一家都得吃枪子。”
“你咋就这么糊涂,非的娶个资本家?该给小宴娶个踏实能过日子的。”
“小宴大小也是个军官!得找个能生儿子的传宗接代,我侄女刚离婚,肚子争起的很,便宜你家小宴了,两百块彩礼。”
一个两个的,你一言我一语,刻薄的很,恨不得戳断陆家的脊梁骨。
站在中间的妇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留着干练的短发,正在晾衣服呢!
她抖了抖手里的水:“你咋不便宜你儿子?三十岁了,还是个老寡公,在不生,过两年种都留不住了。
新中国成立,咱不搞封建糟粕那一套,我家没啥皇位继承,小年轻不生都行。
我媳妇只是回娘家,谁在给我乱放屁,别怪我泼她祖坟粪水。”
“我看得泼她祖坟黑狗血,叭叭叭的烂肠子,用得着你们操心?还不走?”梳着双辫的女孩一手掐着腰,一手扬着扫帚。
晃眼看到门口进来的宋青禾,陆玥眼前一亮,大声打招呼:“嫂子!嫂子,你咋才回来?我跟娘老担心了!”
这话一说,周围街坊的眼神落在与这格格不入的宋青禾身上。
瞬间,眼眸齐齐瞪大。
第4章 要老婆不要
乖乖,那张脸,真真是十里八村找不出第二个!
老陆家结婚很低调,就领证一家子吃个饭,她们也没见过新娘子,还以为是个丑的拿不出手的。
这…比画报上的明星还好看啊!
陆玥得意,一屁股撅开那些人,上来扒拉着宋青禾,亲热的很:“嫂子,饿不饿,来屋里,我给你卧两蛋吃!”
拉着宋青禾就想往屋里塞,热情的宋青禾没法拒绝。
林大娘看到宋青禾,龇着个牙巴,心瞬间就踏实了:“闺女唉,先去屋里歇着,娘马上煮面,咱娘仨一道吃。”
宋青禾感受着来自两人的善意,颔首:“好的。”
宋青禾没搭理其他人,跟着陆玥进屋去了。
那些婆子婶子,伸长脖子,打算再瞅两眼,老宋家的这闺女,长的也太俊了。
林大娘笑呵呵的:“嫂子们,我就先忙了,改天再招待你们,家里也挺乱的,你们赶紧回去歇着。
听说土地改革,每家都能分三亩地,马上咱农民就能种自己的地了,可得准备好!”
对对对,庄稼人,看的就是春耕秋收,政策也马上下来了。
顿时,院子里的人一哄而散。
陆家,是小三间的土墙房,一间林大娘跟陆玥住,一间陆宴的,剩下一间,就是灶房,屋子里垒了炕,倒是冬暖夏凉。
陆家没有煤炉子,进去后就坐在炕上,烧的暖和和的。
屋里不算亮堂,点着煤油灯,窗户是用旧报纸糊的,墙壁上贴着伟人的画像,炕柜桌子什么的,打理的一丝不苟,看得出是个讲究的。
林大娘长的高大壮实,很是爽朗:“闺女,小宴那小子做事不地道,愣头愣脑的,组织叫他呢!那也没法,晚点你们好好说!”
林大娘凑上来,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拍了一下大腿,叫道:“那个天杀的给你打的!疼不疼啊,闺女,到底咋了,你跟娘说?有什么咱们好商量!”
刚刚缺根筋没顾上,现在一看,宋青禾头上可不肿着个大包吗?
陆玥拉着宋青禾:“嫂子,你被家里打了吗?”
两人巴巴看着,眼里都是担忧,宋青禾心里微暖,说道:“不碍事,不小心撞的,陆宴那边,什么情况?”
林大娘拉着宋青禾的手,笑道:“他没换军装,今儿也该回来了,你在这等着,娘先给你煮碗面。”
说着,林大娘跳下炕就去灶房,手脚麻利的很。
“嫂子,你喝水,我去帮娘烧火。”陆玥递了个军绿色陶瓷缸给她,里面盛满红糖水。
这年代,家家都穷,吃个鸡蛋,那是自割腿肉,红糖水,顶顶奢侈的。
看得出,陆家对于宋青禾的看重。
宋青禾端着,站起来四处打量这极具年代感的屋子。
她跟爷乡下那瓦房,都没这么破旧的,陆家,是真的穷。
但能咋的,日子还得过。
刚到门口,就听见屋外传来属于男人粗粝的嗓音。
“娘,我回来了。”
宋青禾抬头,正好跟进篱笆门的陆宴对上,男人穿着深色的列宁装,衬得身姿挺拔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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