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和崇烟儿虚弱地不能找事,崇萤耳边终于清净了下来。
估摸着那两人今天恢复不了,用完早饭,崇萤带着百雀和银票上了街。
先是给自己和百雀置办了许多常用品,又趁机买了许多药材补充自己的空间实验室。
让百雀带着东西回王府,她背着一个像模像样的医箱,径直去了乱葬岗的小木屋。
刚走到门口,脚步一顿,脸色骤然大变。
她忽然想起来离开前她没留水没留吃的,昨天一整天又都在侯府,压根忘了这件事。
“……天!”
“不会已经饿死了吧!”
崇萤心中一紧,急忙推开门。
刚跨进屋内,一双冷漠的视线立刻迎了上来。
床上的男人好像根本没动过,好好的躺在那儿,她走时是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
崇萤大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还好还好,还活着。”
她是要救人挣钱的,费了这么大劲,到头来要是人钱两失那多划不来。
崇萤三两步走上前,放下药箱细细观察了下,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唇角一勾道:
“这么久不吃不喝,气色还不错,看来你命挺大。”
屋外,隐在树上的萧甲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靠谱的样子,真能医好他们主子吗?
心里这么想着,萧甲一时分神,衣服擦蹭过树枝。
一时间窸窸窣窣的林叶声响起。
木屋内,正为萧烬把脉的崇萤眼眸倏然一凛,蓦地抬头望向窗外:“谁!”
话落,人已经掠至屋外,目光直直看向萧甲刚站过的那棵树。
然而除了微微晃动的枝叶,什么都没看到。
崇萤眯了眯眼,她不会感觉错,刚才这里确实有人。
与此同时,百米开外,萧甲狼狈地扶着树干,大口喘气。
身为凌王的一等暗卫,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差点被人堵脸!说出去太丢人了!
那个女人,好敏锐的察觉力!
崇萤扫了眼周围,没再继续追,转身返身回到屋内。
她走到床前,和同样盯着她的男人四目相对。
这个男人,从她捡到他起,就处处透着神秘。
崇萤狐疑地看着他,良久,沉声问:“外面那个,你的人?”
萧烬摇了摇头,一脸无辜。
崇萤眉头皱得更紧:“外面藏了人,你不知道?”
萧烬再摇头,薄唇微启,无声道:“不知。”
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
再看他一副残疾不能自理的样子,崇萤心里的怀疑渐渐打消。
却也没有再为他把脉,而是走过去收拾好医箱:“既然不是友,那就只能是敌人,眼下……”
顿了顿,崇萤看着萧烬道:“不是来杀你的就是来杀我的,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得换个地方。”
萧烬点点头没反对,只是在崇萤朝他摸过来的时候蹙起了眉。
“你干什么!”
眼中透着惊怒,萧烬无声怒问。
崇萤理所当然道:“背你啊,难道你自己能走?”
萧烬:“……”他不能。
崇萤哼了声,转过身将他背起来:“知足吧你,你以为谁都能让我背的吗?”
说着,一咬牙使力,将萧烬背起,一手拎过医箱往外走。
萧烬压在她背上,那条能用的手臂松松圈住她白皙的脖颈,自她身上传来幽幽的药香,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尴尬又别扭地侧过了头。
“啊,对了!”
刚跨出木屋,崇萤脚步一顿,侧头道:“背你这可是另外的价钱,记得加钱哦!”
萧烬:“……”
目光略过眼前细腻白皙的脖颈,落在崇萤被烧坏的半张脸上,萧烬眸光渐渐幽深。
爱钱,会武,擅医!
轻功还和萧甲不相上下!
他的这个侄媳,还有多少事是他不曾调查出来的?
——
崇萤特意找了个人不多的小客栈。
等把萧烬放在床上,饶是她会武功这会儿也累得不轻,额上汗珠点点。
萧烬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背过他。
路上,他好几次都以为她会把自己这个残废干脆给扔了,但她却连抱怨都没有一句。
崇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歇了会儿,等缓过神来,就从医箱中拿出银针。
熟门熟路地脱起了萧烬的衣服,准备为他施针。
她眼神坚定专注,还带着两分温柔。
“崇萤……”
萧烬看着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微动。
然后就看见崇萤忽然收tຊ了手,抬起头,目光湛湛地望着他。
“忘了说,住客栈的钱也不在六十两里哦……”
顿了顿,像是怕自己忘记似的,崇萤专门跑去写了张欠条,伸到萧烬眼前:“来,在这里签个字,咱俩都安心。”
萧烬:“……”
账算得还真是清。
等他在字条上按了手印,崇萤便开始为他施针。
针一下,萧烬立时呕出两口黑血,额头上也尽是冷汗。
“好了,现在去泡药浴,等回头再施一次针毒就能排的差不多了。”
崇萤将他扶进里间准备好的浴桶中,往里头洒了些药粉。
正准备叮嘱他再难受也不能出来,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收拾好药箱去开门,刚一拉开,一抹亮黄色的身影就扑进了她怀中。
“萤儿!”
花琳琅满脸激动:“真的是你!刚才在楼下看见你的身影,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崇萤看着眼前这张脸,属于她的记忆渐渐浮出。
原主最好的朋友,丞相府的嫡女花琳琅,恰巧在她成亲时去了外乡探望外祖母,算算时间,正是这两日回来。
花琳琅看着崇萤,开口就是叹:“我说了多少次那个薄情郎嫁不得,你怎么还是嫁给了他,就算正妃又怎么样,摆着一个崇烟儿在府里整天看着,你不嫌膈应啊?”
崇萤嘴角顿时一勾,这话还真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见她不回答,花琳琅只以为她受了气,心疼地抱着她安慰道:“你别难受,不就是一个渣男和一个绿茶婊嘛,我回来了,有我在,他们以后休想再欺负你!”
崇萤听着她这话,心里微暖。
若是真正的崇萤能再撑一撑,若是花琳琅早些回来,或许她便不用死了。
花琳琅走进屋子里,还在担心她:“我听说昨天安国侯府演了出大戏,还担心地正要去王府看你呢,到底怎么回事?”
崇萤朝里间瞥了一眼,这时那人的五感应该正封着,料想也没事。
她勾唇笑笑,给花琳琅倒茶:“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是你做的?”花琳琅差点反应不过来,“可以啊萤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被欺负的狠了,当然也得学会怎么欺负回去,要不然怎么活的下去。”
她淡淡说着,花琳琅却听得却眉头一皱。
想也知道这几个月崇萤肯定不好过,现在大概正是别人说的哀莫大于心死了。
“萤儿……”
花琳琅心疼地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身后“哗啦”一阵水声传来。
“什么东西!”
花琳琅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朝里间走。
“别去……”
崇萤暗道“不好”,伸手就去拉她,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了进去。
“啊!”
下一瞬,花琳琅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着指向里间,不可置信地看着崇萤。
“萤儿,你,你竟然藏了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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