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能不顾一切替她出头,明筝心里是很感动的。至少紫烟在她面前现在更像个自己人了,两人也会说着推心置腹的话,能替对方考虑。
身边能有一个这样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人真不错,明筝也就跟着关心了几句,“你母亲的病情稳定了吧?”
“幸亏有小姐的药,已经好了许多了。”
“她那种病治疗只是一部分的手段,更需要的是调养。将来下劳力的活最好是别干了,好好保养几年。”
紫烟听后心里有些发酸,又替母亲担心得紧。她一脸的愁眉:“家里就算少了个劳力,以后可怎么呐。”
“你们家跟着宋家过活,再怎样宋家也会照看一二,应该不至于过不下去吧。”
“小姐您那是不知道宋家现在的日子也艰难……哪里还顾得上咱们这些下人家。如今我又不在宋家领银钱了,陪着您嫁到tຊ萧家来,就算是萧家的人。”
明筝听后仔细地想了想,又安慰她道:“你也别难过,总有办法的。天下的路多得很,一条走不通,重新选一条就行。没必要往死胡同里钻。”
主仆俩一路走,一路说,很快就回了寺庙的后殿。
老夫人也已经醒了,明筝去跟前奉承了一回,范太太正和老夫人说着城中某户人家的八卦新闻,她听了一耳朵,不过是些谁家又抱了孙子,谁家买卖又赔了,谁家娶亲了,谁家嫁女之类的话。
萧老夫人倒也笑吟吟地听着,人老了,就喜欢有人陪着说会儿闲话。
两人像是约定好的一般都绝口不提两家联姻的事。明筝即便是想要插话也找不到合适的空档。
过了晚饭便是晚课时间。萧老夫人带着家眷们跟着庙里的僧人们一道上晚课,给他们讲经传道的依旧是法严大师。
范若兰不见身影,兴许是被人撞见那种事不好意思再出现在明筝面前。萧闰棠则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等到晚课结束就各自归房睡觉。紫烟还在替明筝打抱不平了:“我说小姐您也别太老实了,要不然别人会以为您性子软弱好拿捏,到头来会欺负到您头上来。”
“那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很简单,让他们的丑事被暴露。小姐反正也没做错什么,心中别有什么负罪感,也别自责。”
明筝听见紫烟这般想法后,她倒是笑道:“你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心中的主意也是一套一套的。其实我倒觉得有时候保持现状也不错,不要那么急着去打破现状。咱们先不能自己乱了阵脚。我站在道德这一方,他们是不道德的,要说心态的话只怕她现在比咱们还要心慌。”
“可是小姐,难道您就真的一点也不急吗?”
“我急什么呢?”
“要是那范若兰夺了您的宠爱,夺了原本属于您的一切那该怎么办?”
紫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明筝平静地说道:“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怎么叫被人夺去呢?我原本也不是正主,是帮忙填了某人的空缺而已,不过是个替补。”
“可是将来呢?难道小姐就不为将来考虑呢?难道您就不怕她范若兰有一天取而代之吗?”
“那正好,我也好脱身。”
紫烟被明筝的话给噎住了,她家小姐难道就不为以后着想,明明已经是出嫁女,离了萧家难道还能过活下去?
第045章 身份不重要
就在紫烟苦口婆心劝解明筝的时候,贾娘子则在黄夫人跟前添油加醋地说明筝的坏话。
“夫人您是没瞧见大奶奶跟前那个丫鬟张狂的样子,竟然对范小姐又打又骂,我见着了气不过骂了几句那个小娼妇,那小娼妇还很得意。咱们这不是得罪了范家么,晚课的时候范小姐都没有露脸。试问哪个女子受得了此等的委屈啊?”
黄夫人骇然道:“那个小娼妇怎么敢欺负范小姐,当时是个什么情形,你仔细说一遍给我听。”
贾娘子便将自己看见的,猜测的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给黄夫人听。黄夫人听后有些疑惑不解:“双九也在跟前?”
“是的,当时大爷确实在。”
“那她们为何会打起来?双九怎么不劝架呢?”
贾娘子理所当然地说:“咱大爷身体不好,又是个斯文人,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娼妇一般见识。夫人,这事您不能不管,可不能装聋作哑,事关到范、萧两家的来往,再有有些规矩是该立一立了,要不然传出去别人会说咱们萧家没教养,说咱们纵奴行凶。事关到萧家的声誉。”
贾娘子的这些话可谓是说到了黄夫人的心里,黄夫人皱眉道:“只怕没有比我更窝囊的婆婆了。别家婆婆可是把儿媳治得死死的,婆婆让儿媳往东她就绝对不敢往西,偏偏咱们家的是个特例。她那张狂的模样我本来就看不惯,不就是仗着老夫人的疼爱,她才这般。老夫人也是糊涂了,殊不知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最是讲究礼仪规矩了,要不然会落人耻笑。”
贾娘子说:“这在外面不好行事,等到回府了夫人想个办法再好好处理这事。”
“也只能如此了。”黄夫人心里厌弃宋明筝。
要是早知道到现在这样的话,当初她就不该听信什么算命的鬼话和宋家压根就不该结这门亲事。只是人生没有早知道,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一晚还算相安无事。
隔日一早,天还未亮就听见了庙里的钟声。紫烟吃惊地推了推明筝。
“小姐,是什么钟响?”
明筝睁开眼皮,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又隐隐地听见了人语声,她突然想起了庙里有做早课的习惯,因此说:“大概是僧人们要上殿了。”
“咱们也要去吗?”
明筝想起昨晚他们也跟着一道做了晚课,早课肯定也不能缺席,再有被叫醒后已经没什么睡意了,这才道:“去吧,不去的话不是落人口实么。”
主仆俩没有再躺着,明筝匆匆洗漱了一遍。
两人匆匆赶往大殿时,其余的人也差不多到了,只是依旧不见范若兰的身影。
她跪坐在后面跟着众人一道听法严大师讲经说法。整个殿内就只听见高僧的讲经的声音,其余的声响一丝不闻。
明筝在菩萨跟前也足够地虔诚,她都穿越到自己所看过的小说里了,不相信玄学也得相信了。
拜完了佛,明筝又陪着老夫人一道用了早饭。
庙里的斋饭相比平常确实粗陋不少,蒸的素包子、大馒头,熬的是浓浓的糙米小麦粥,佐餐的是庙里自己做的各种酱腌菜。在这里蛋类也会被列为荤食。
以她当大夫的角色来看,偶尔吃些这样的粗粮挺好的,老夫人就是寻常吃得太过油腻和精细,所以心血管上的疾病就出来了。
她曾在一边好心建议道:“老夫人,回头咱们每七天也吃一回这样的素斋好不好?”
“成啊,别说他们做的东西虽然都比较简单,但也极干净。你尝着这酱菜如何?”
明筝道:“还不错。”
“对吧,我吃着也好。等咱们回去时让他们给咱们装两大罐子带回去佐粥吃。”
祖孙俩相处很融洽,黄夫人也在跟前看着,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天晚些时候明筝终于见到了范若兰,她呆在范太太跟前,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和往日相比沉默了不少,也不似以前那般活泼明快。
两人之间自然再没什么可以说的话。
就这样很快到了回城的日子。明筝和萧闰棠乘坐一辆马车。来庙里两日,对于萧闰棠做了些什么事明筝压根就没过问过他。
面前的萧闰棠斜靠在那里,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就这样地回了松山馆,萧闰棠一头钻进书房里去了,明筝却没有回她的小药房,而是跟着他走了进来。
“有几天没给你把脉了,我给你看看吧。”
萧闰棠倒也配合,他坐下来后伸出了手腕。
明筝准确地搭上了脉,为了避免尴尬,她的眼睛特意看向了旁边挂着的一幅字画。
过了一阵,她才和萧闰棠说:“最近有些动肝火是不是?脑袋疼不疼?夜里睡眠怎样?”
“都不大好。”
明筝又说:“正值两季更迭,有这些情况也很正常,我给你开点汤药连续吃几天情况就会缓解。”
“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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