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难受了,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会更加自责,而且我也有错,是我没阻止爷爷。】
【1月27日,景文还是不愿意理我,我偷偷看见他在准备离婚材料,我该怎么办?好痛苦……】
【1月29日,我感觉最近有些不太对劲,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陷在自责和痛苦中,得了一种罕见的失忆症。】
元景文的指尖止不住的发颤。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指责周若欣害死了爷爷,恨周若欣的病只是一种逃避,可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因他自己!
汹涌的悔意几乎压得元景文喘不过气来,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想着这段时间自己对周若欣的所作所为。
这一刻,他无比想要见到周若欣。
他想要和她道歉……
在满心的悔恨和焦灼之中,车子终于停到了灾区,可那里只剩下了肆意奔腾的河水。
元景文脸色猛地一变,灾区再一次发生了山洪!
“元团长!”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元景文忙转过头去,是救灾队中的小兵。
他浑身都是泥水,喘着粗气道:“元团长,救灾队已经提前把灾民安顿到上游了。”
听到这话,元景文刚刚猛地提起来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一些。
跟着小兵赶去新的安顿地点,元景文下意识问:“周若欣也安全撤离了吧?”
小兵愣了一下,踟蹰着开口:“山洪来的时候我看见她在和我们一起撤离灾民,之后就没看见她了……”
再度升起的不安骤然拉住了元景文的心,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迈开了步子急急赶到了新的休息区,可进去才发现,这里的氛围和天一样暗沉静默,所有村民都低着头,还有好几个人红了眼圈。
在这一片静默中,只有一个小孩抽噎着抱着一件救生衣,大哭着哀求:“村长伯伯,你们去救那个医生姐姐好不好,她被洪水冲走了……”
“轰!”
闷雷炸在耳边,元景文一步步朝着小孩走去,不安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张了张嘴想要询问情况,可一团压抑堵在心里,让他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那个小孩注意到了他,见到他身上的军装,忽得冲过来抱着他的腿,声音都哭哑了,但依然能听清他所说的——
“解放军叔叔,你能去救姐姐吗?她把救生衣给了我,自己被洪水冲走了……”
元景文的心脏突的一跳,tຊ缓慢而僵硬地低下了头。
这一次,所有的不安都化为了实质。
他清楚的看到——
救生衣上的身份牌,赫然写着周若欣!
第10章
“轰隆!”
天边炸起一道惊雷,元景文感觉自己的心好似也被这道惊雷劈的七零八落。
他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救生衣上的名字,喉间几乎涌上了一股血腥。
耳朵好像也受了那一声惊雷的影响,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夹杂着孩子的哭声,让他的心一抽一抽的刺痛。
警卫员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转头看见脸色苍白的元景文,担忧开口:“元团长……”
闷雷还在一声一声响着,元景文眼中终于有了聚焦,忽地转头朝着刚刚发了山洪的地方跑去。
警卫员一惊,立刻上前拉住他:“元团长,那边山洪严重,随时都有再发风险!”
可元景文却一把将他甩开,再回头,眼眶已然泛起了红:“若欣还在那里!不及时救她,她会死的!”
空气静默了一瞬,有人已经擦起了眼泪。
就是在有救生衣的情况下,可能都无法在那样汹涌的山洪之中活下来,更何况周若欣没有。
有胆大的小兵上前安慰:“元团长,嫂子她很有可能已经……”
“她不会出事的!”
元景文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攥紧了手,再不顾众人的阻拦,转身往那边赶去。
有几名救灾员担心元景文出事,跟了过去。
到了那里,元景文沿着洪流的下游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周若欣的名字。
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和嘶哑。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下游,可到了之后,一阵绝望笼罩在了心头。
下游的终点,是一望无际的浑浊的江河。
随之跟过来的几人看见这一幕,眸光彻底黯了下去。
这一幕几乎已经定下了周若欣已经牺牲的事实。
“元团长,回去吧……”
元景文愣愣地望着那江河,听到声音转过了头去,不断的摇头:“不会的,若欣她或许在中游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她肯定没有死。”
忽地,他跟疯了一般往回找,甚至还穿着救生衣踏进了危险区域,任谁来了都拦不住。
元景文一直找到了夜幕降临,直到已经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他却还是嘶哑着声音喊着周若欣的名字。
最后还是警卫员跑去镇上借用了电话和组织说明情况,得到了上头的命令,几人强制将元景文打晕,带了回去。
等元景文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
连着下了许久的雨,在今天放晴了。
有阳光照在元景文的身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耀眼的阳光,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等他清醒过来,便立刻要下意识去救周若欣,可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已经身在军区。
一瞬间,他的眼底划过一抹赤红,冲了出去,却被一直守在门外的警卫员拦住。
“让我回去,我要去救若欣!”
看着双目赤红的元景文,警卫员叹了一口气,为难开口:“元团长,这是上面的命令,要我强制将你带回军区。”
所以,他是不会让元景文回去的。
元景文的眼底划过一抹戾气,想要推开警卫员,一名小兵却急匆匆跑来报告:“元团长,政委喊你过去一趟。”
第11章
元景文一顿,敛眸望向那名小兵道:“我有要紧的事……”
“元团长,我找你也有要紧的事。”
一道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元景文转过头去,便看见了政委竟然就站在身后。
其余几人见状,识趣的离开。
元景文的眸色有些发沉,开口道:“政委。”
望着他的模样,政委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元团长,灾区那边的情况已经彻底稳住了,如今除了留下一队人在那里帮助灾民重建家园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准备返程。”
元景文的指尖收紧了些,他几乎一瞬间就听懂了政委话外的意思。
果然,政委在顿了一瞬后继续道:“组织里的意思,等他们返程后,我们会给周若欣同志开展追悼会,并追加她为英勇烈士。”
政委的话音落下,而元景文的指尖猛地一抖。
他的薄唇颤动了下,想要反驳周若欣没有死,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他的模样,政委拍了拍他的肩:“元团长,我曾经一直觉得你对周同志已经无意,没想到你对她感情这样的深。”
“有些人有些事,就应该在当下好好珍惜啊……周同志在的时候,你不仅要和她离婚,甚至还想让她给林娴英同志捐骨髓,虽然这事不是我该管的,但确实让人寒心。”
闻言元景文忽地一愣。
他的瞳孔轻颤了下,错愕开口:“我什么时候想让她给林娴英捐骨髓了?”
政委也是一怔:“军区前段时间不是都在传吗?说周同志与林同志配型成功,你主张让周同志捐骨髓……”
元景文摇头:“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说着,他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想到了一个人。
林娴英。
当初得知林娴英装病之后,他没有时间去揭穿质问,现在想想,才发现她的行为有很多可疑。
“政委,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元景文和政委道别后,转身朝着当初安顿林娴英的医院走去。
政委回过神来,担心元景文再回灾区,让警卫员赶紧跟上。
医院病房。
林娴英躺在病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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