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能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参将,还是需要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
亦或者说旧爱难敌新欢,又或者梁浔阙就从来没有爱过我。
不过这些其实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回过神,把嘴里想要问出的话咽了回去:“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走吧。”
闻言,眼泪从梁浔阙无神发灰的眼睛里滚落,他愣在原地许久,不知所措,只是有些恍惚地开口:“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恨我当初为何要那般罚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
我以为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却没想到会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询问。0
旧事重提,这不是在往他的心上戳吗?
“我以为你至少能给你自己留一点体面,梁浔阙,你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找上门,你有什么资格提这件事?”
我走下阶梯,朝着梁浔阙走了过去,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可这一下下,在梁浔阙觉得却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孩子暴毙的事的确是我的错,但是他若是不说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当时我也不会气昏了头。”
闻言,我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握着伞柄的手微微颤抖:“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承认,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
甚至要将这件事,怪罪在孩子的身上。
梁浔阙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说点什么,却化作寂静。
只听见雨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声音。
“当初是卿慕白侮辱我在先,你为何没有维护我便罢了,却还要将气洒在一个孩子身上,以前我不明白,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对我如此的有偏见。”
“你自己说过的话,你都已经忘了?”
其实说实在话,当初梁浔阙到底对我说了什么,我忘的也差不多了。
到了如今这般田地,我做想要做的,和最迫切要做的,就是战胜南蛮。
至于梁浔阙,他滚的越远越好,最好是不要再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梁浔阙全身都已被雨淋湿,眼睛通红:“楽玲,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自己都不觉得你错了,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我们已经和离了,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当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事燕莫君,和你素不相识的燕莫君。”
梁浔阙还是没走,直接往前跑了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唇瓣抿得更加紧紧,如同将所有的苦涩都咬在嘴里,眼底泛起一抹雪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和你作为燕莫君的重新开始。”
第15章
听听,多么的可笑。
也就只有梁浔阙能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了。
我神情冷清,语气里没有丝毫眷恋,平静无波:“你没听明白吗?”
“我根本不爱你。”
梁浔阙的脸上,我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你不爱我,又怎么能在梁府等我五年?”
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傻乎乎的在梁府等着那五年。
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才看清了想要离开。
我垂眸沉思间,男人温润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带着淡淡的嘲弄:“因为……”
“燕楽玲,你真的很蠢。”
为什么明明不爱他还要在梁府待五年。
梁浔阙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变得苍白:“我也才明白自己其实早就离不开你了,直到你走后我才发现。”
我抬眸,看向他,目光冷漠,像是看陌生人:“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笑么?都这种时候了,你偏偏跑来跟我说,你只是反应迟钝。”
“为什么那一个月,你没有来找我?”
“为什么非得知道我是燕莫君了之后。”
燕莫君……
梁浔阙心头划过一丝苦涩,低声道:“可是燕莫君和燕楽玲不都是你吗。”
“你没错,从始至终都没有错。”我勾唇浅笑,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4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梁浔阙:“我曾经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可是梁浔阙,你没听我话。”
“我更恨你了。”
恨到骨子里去了。
恨他的无能,连一句喜欢的话都说不出口。
恨他的懦弱无能,让我等了整整五年。
恨他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也恨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
“我们……”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以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梁浔阙紧咬住唇瓣,手指用力攥成拳头,许久,才松开。
我冷声道:“你滚吧”
他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脚步踉跄,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我转身,命人将门重新合上。
只是再也没有看到,梁浔阙在我回头时,朝我看来的目光。
我打起精神,拿了一块青梅送来的糕点,又重新看方才画好的兵防图。
有几块地方,还是得亲自去确认才能将这几块残缺处补上……
这一个月以来,南蛮也曾搞出过一点动静,但是自从我封主将的事情传出去之后。
突然有老实了几分。
我估摸着是因为我这个‘燕莫君’的名号,是南蛮没听过的,对我不熟悉之下还是选择小心行事。
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如果南蛮挑起战争,我要做好随时都去应战的准备。
一日后,我还在正去城南的路上,路程已经过了大半,今夜便能到城南。
我让人在一处地方歇歇脚,自己下马车时,走到一处池塘边。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
忽然,一道刀剑碰撞的声音在身后那片林子中响起。
我脸色一沉,叫所有人都藏匿好:“你们躲在这都不要出声,我去看看。”
“小姐,您也要小心行事。”青梅躲在那里,即使害怕到不行,也仍旧担心的提醒道。
“好。”
我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只见一群黑衣人围着一个素衣的男子,他看起来妥妥的小白脸一个。
可奇怪的是,黑衣人个个手握着刀,那个小白兰不过是拿了一把扇子,却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我将目光移向那个男子,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和探究。
他究竟是谁?
第16章
我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不清楚周围还有没有同伙。
其中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走出人群,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说了一句:“束手就擒吧,安王殿下。”
安王殿下?!
就是那个唯一一个被发配到城南的闲散王爷柳若瑜吗?
他怎么会被这群人给盯上,不是说闲散王爷都不管朝中之事,应该不会被那些觊觎权势的人盯上才是。
安王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居然还有人专门派人到这种偏僻之地来专门取他的性命。
他咧着嘴笑,可眼睛里却有着数不清的寂寥,神情又疯又狠:“说这么多废话作甚。”
“上!”
一声令下,黑衣人一涌而上,可即使这些人人多势众,然而柳若瑜一把扇子,便和他们打了好几个来回。
但是一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轮流打着配合,迟早都会把他给耗死。
最后我握着剑,冲了出去。
“哐锵”好几声,我便将那几人通通都打倒在脚下。
那领头人一见我,便举着剑质问:“你是谁!为何要来坏我们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得罪……”
不等他说完,我只见挥剑打断道:“不必说,要打就打,拿来这么多废话!”
我话落,就握剑朝着他冲了过去,一剑就将他击倒。
我将他带着的黑面纱扯了下来,是一个面生的,随即冷声追问:“说,是谁指使你来行刺安王殿下的?”
“或许本将军还能饶你一命。”
黑衣人明显不想开口,我便只好将他困好带回去审问。
我将剑收入鞘中,回首时,只见柳若瑜的嘴唇有着干涸血液般的暗红,偏偏脸颊两侧冷白,眼睛微黯注视前方,显出无端的寂寥。
好似对是谁派来的一点也不关心,亦或者,是他已经猜到了是谁。
我上前恭敬道:“臣女燕莫君见过安王殿下。”
“燕莫君?”柳若瑜琢磨了一会,随后又道:“这不是你的本名吧?”
我一愣,随即答道:“是臣女的化名,臣女本名燕楽玲,只是今日封了将军,用的是燕莫君这个名讳。”
柳若瑜应了一声,就一直望着那轮皎洁的月。
他整个人就如这月亮一般,让人看不透。
“那不知,安王殿下怎会在此处,这么晚了,为何身边还没有一个侍从跟着?”
他苍白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而后微微拧眉,面色露出几分凄楚,脸庞几乎白得没有血色:“死了。”
“出现在此处,也只是我个人习惯罢了。”
“喜欢晚上出来赏赏月,消磨时间。”
也是,毕竟闲散王爷本就无事可做,赏月字画什么的,都是常见。
“若是安王殿下不嫌弃,就由臣女护送安王殿下回府吧。”
柳若瑜握着伞的手一顿,随后往后藏了藏自己手上的血迹:“那就劳烦燕将军了。”
我先是将那个黑衣人交给了自己的亲卫,在后面拖着,一路带着柳若瑜进了城。
我和他坐在一个马车上,发现这个安王殿下好似并不想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一个喜欢花天酒地的闲散王爷。
如今瞧着心思应当是那种极为深沉的人,面对所有的事情都如此的冷静。
若不是方才人多势众,再加上他本来就受了伤,所以才会落于下风,若是没受伤……
那些人还不见得打的赢柳若瑜。
单纯出于善意的问候,我开口试探性的问道:“安王殿下可否能猜到,此次行刺的幕后主使?”
第17章
闻言,柳若瑜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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