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岂不是人人觊觎?
她微微叹气:“这京城恐怕要变天了。”
凛冬将至,就连这漫天的细雨都是雪化成的。
宋承安把手伸出窗外,接过这雨丝,一个六角的雪花静静的落下。
她惊奇的将手收回,抬头看向天空:“昭惜,下雪了。”
陆昭惜目光柔和地望向窗外,喃喃低语:“下雪了啊。”
他牵起宋承安的手,一起走下了酒楼。
不知何时起,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不一会就将整个京城覆盖的银白。
周围的街灯亮起,雪被熏得暖黄,雪中行走的两人,头上皆是一白。
宋承安身上的银狐氅不断地为她传来暖意。
鼻尖萦绕着的檀香也是无比的安心,她突然眼睛一涩,停了下来。
她紧紧的反握住陆昭惜的手,一字一句:“淋雪已经白头,余生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
陆昭惜莞尔一笑,像是春日破冰后的晴朗:“好。”
刚到丞相府,就在门外看见了皇宫中的马车。
宋承安有些意外,松开了他的手,正准备往里面走时,就看见皇后和江璟川一起上了马车。
她心中一紧,连忙开口:“璟川!”
话刚落下,帘子就被掀开,露出了江璟川那张满是忧思的脸。
他嘴边牵起一个勉强的笑意:“阿姐,别担心。”
下一刻,马车就飞快的离去了。
宋承安的心乱糟糟的,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陆昭惜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身为帝师,圣上驾崩一事,我还需要去主持大局。”
“承安,你好好呆在家。”
说完,揉了揉她的发顶,迎着风雪离去了。
风雪肆略,云层也愈发的浓厚。
宋承安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再来茫茫白雪中,才敛了敛手上的银狐氅,转身回府。
前往皇宫的马车中。
皇后看着眼前沉默的儿子,心中满是疼惜。
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干巴巴的问着:“可是心情不好?”
江璟川紧抿着唇,一脸不太情愿的样子,最终还是低声说着:“母妃,我还是想叫江璟川……就权当留给我做一个念想吧。”
或许是舍不得这个名字,但是最舍不得的是那个人。
母妃还是找到了他的踪迹,他这个皇后嫡子该去承担起属于他的责任。
可是他不想做那个寂寞高位上的人,活在猜忌之中。
皇后叹了一口气,转动着腕间的佛珠:“川儿,生在皇家就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家国天下是你要去守护的,黎明百姓是你的子民,需要你去爱护。”
“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人人渴望,我儿却避如蛇蝎。”
江璟川脸上神情复杂,耳畔不断回响起宋承安说过的话。
丧钟又再次敲响。
他坚定的说:“我会承担起属于我自己的责任的。”
第41章
皇宫之中,百官齐聚。
由陆昭惜主持大局,加上皇帝子嗣凋零,很快就确定好了皇位人选。
裴帝死,国殇。
新帝旨意,国丧为二十七天,民间必须停止一切娱乐和庆祝活动。
陆昭惜和宋承安的婚事就此耽搁。
江璟川刚上位,根基不稳,需要人扶持。
他从前便是被当做太子培养,失踪的三年里面洞察人间疾苦。
更是深知那些官员们的弯弯绕绕。
在陆昭惜的扶持和教导下,很快就能把国事政务处理好了。
陆昭惜也将手中的权利逐渐放回。
百废俱兴,江璟川也立下雄心壮志要好好整顿国家。
丞相府。
宋承安站在长廊中,看着院中的白雪。
雪花簌簌而下,刚一走出几步便染白了头发。
她看着池中开的正艳的红莲,不自觉的想起了陆昭惜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可两人相互交心后,他就宛若换了一个人。
明明在旁人面前,还是那副冰块脸,可私下和自己呆在一起时。
他就像是春水化水般,宛若红莲。
下意识的宋承安就伸手去抚摸着红莲的花瓣:“冬日里的莲花可不常见……”
陆昭惜顶着风雪,为她抚去肩上的霜雪。
满眼真挚:“融冰后,我们就去你喜欢的江南,作对寻常夫妻。”
宋承安脸色一红,刚说了一句,就被江父的咳嗽声打断了。
江父皱眉,有点不爽:“帝师大人,可问过我的意见?”
他心中涌起不舍,却早夜看出了两人平静面容下的汹涌爱意。
都是从年轻时期过来的,明白少年人的爱意。
连绵的雪在此刻终于停了下来,如棉被般的云层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透出了阳光。
陆昭惜拱手,一字一句:“我此生唯爱承安一人,愿伯父同意我们之间的亲事。”
“国丧后,便立马找媒人前来提亲,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让承安过门。”
江府虚扶了他一把,捋了捋胡子:“好。”
时光飞逝,冰雪消融后,国丧期也结束了。
陆昭惜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带着媒人去往丞相府提亲。
卦卦皆是圆满。
婚事也定在了三日后。
三日里,宋承安和绣娘一起绣着自己的嫁衣。
一针一线,带着爱意与思念。
成婚之日,江父起的很早,一直在她门前转悠,满满的不舍。
等到陆昭惜快要到丞相府后,他才匆忙前往了大门外。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
宋承安头披红盖头,由刚从北疆赶回的江玉臣背着送上花轿。
江玉臣哽咽着说:“妹妹,要是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哥哥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他心中满是对妹妹的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宋承安哭笑不得,闷声说好。
放铳,放鞭炮,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帝师府。
花轿停稳后,陆昭惜穿着大红喜袍,拉弓朝轿门射出三支红箭驱除路上可能沾染的邪气。
宋承安刚一下花轿,就被陆昭惜温热的大手扶起。
两人牵起红绸,一起跨过炭火盆,跨过马鞍。
陆昭惜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流程繁琐,还请娘子多多忍耐。”
第42章
宋承安在红盖头下已经羞红了脸:“好,夫君。”
话落,陆昭惜的脸也瞬间烧红了起来。
他用条红包包着的秤杆挑开了宋承安头上的喜帕,准备着正式拜堂。
江父坐在高堂,双眼含泪,看着眼前的新人。
三拜三鞠躬。
一拜天地——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
二拜高堂——拜父母养育之生恩,高堂福寿庆儿孙;
夫妻对拜——拜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给高堂敬茶后,礼官喊着: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宋承安和陆昭惜两人,心里升腾起巨大的欢喜,两世情缘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圆满。
她来到喜房后,瞬间如释重负。
红烛摇曳,绣花的绸缎背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宋承安实在饿的不行了,抓起一个红枣酒塞进了嘴里。
外面喧嚣,祝贺声此起彼伏。
不一会,陆昭惜就踉跄的走了进来。
刚还俗的修佛之人,不通酒意,几杯下肚就已醉倒。
陆昭惜点燃两侧的龙凤花烛,拿起一柄玉如意,轻轻的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满室微光,照亮了她秾丽稠艳的五官。
他微微失神,哑声开口:“承安,我终于娶到你了。”
宋承安的心怦怦直跳,眼眸柔情似水:“陆昭惜,你该唤我娘子了。”
用剪刀剪下两人的发,缠绕在一起。
最后一起喝了合卺酒。
陆昭惜声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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