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转瞬即逝。
再次开庭时，原告席上还是没有许之灵的身影，聂绪风也不知道去了哪，原告已经换成了检察官。
也就是说，这个刑事自诉案，已经转为公诉。
纪云栩心中闷烦更甚，正要开口问法庭时。
检察官的声音从原告席上传来。
“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我方新诉欧疏桐女士故意杀人罪。”
纪云栩拧眉反驳：“反对，此案与欧疏桐无关！”
检察官看了他一眼，直接提交新证据给法官。
新的证据被当庭播放。
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视频上：
“我靠，家人们快看我遇见谁了，这不是前段时间逼人下跪的医生吗？听说她女儿是出来卖的，我带家人们跟上去看看……”
接着，他镜头一移，许之灵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纪云栩心口一疼，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许之灵就被一辆直直开过来的面包车撞翻！
她浑身是血，挣扎着想起来。
可面包车上下来的人，要抢走她掌心的东西。
许之灵不松手。
那人直接拿出铁锤，狠狠砸断许之灵的五指，拿出东西后扬长而去！
视频戛然而止。
纪云栩心紧紧揪在一起，双手都紧握成拳。
他几乎坐不住，只想知道许之灵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嘭！”的一声。
庭审的大门猛然被人推开。
聂绪风喘着粗气，双眸猩红的闯进来，向法庭递交了一个文件。
“警局紧急立案调查，已经确认是欧疏桐雇凶杀害许之灵！”
“我们从凶手处找到了一个U盘，可以证明唐宥安侵犯纪嘉虞！”
纪云栩手里的钢笔陡然刺穿纸张，心脏几乎跳停！
他面色苍白如纸，猛然站起身来，想去找许之灵。
却听见聂绪风和法官的声音同时响起。
“许之灵抢救失败，已于两小时前，确认死亡……”
“本庭确认原告许之灵死亡，准许检方追加欧疏桐为被告。”
第11章
纪云栩看着视频，陷入了沉默，庭上法官说什么，他一句都没听到。
他经历了那么多案子，走到今天，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突发情况他都能迅速反应过来，应对自如。
可从没应对过这样的情况，短短一天时间，就得知他的女儿和他的妻子都死了。
直到一旁传来欧疏桐的声音：“云栩，云栩？”
纪云栩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欧疏桐慌张的面容。
只听欧疏桐慌张恳求说：“云栩，怎么办？我不想坐牢。”
纪云栩还有什么不明白，脸色一沉，将手抽出来：“你们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欧疏桐蹙眉：“你怎么能怀疑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许之灵出车祸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情。”
“你是我请的律师，你一定要帮我辩护，别忘了阿鸣还在天上看着你呢。”
纪云栩看着她，神色复杂。
直到庭上法官问：“被告律师，有什么要说？”
纪云栩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律师本职，还是反击：“既然原告有汇款证据，那就拿出来。”
短短时间，聂绪风根本没有找到汇款证据，刚才是炸欧疏桐的。
没料到纪云栩竟然反驳了。
聂绪风嘲怒的看着纪云栩：“没想到纪律师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纪云栩何尝听不懂他的嘲讽，只是现在，他一句都反驳不出来。
接下来，检控方要求证人出庭。
是聂绪风找到的水军还有同学。
纪云栩听检控方问：“网上那些言论是不是欧疏桐叫你们做的？”
“是。”
而那些学生也说：“是唐宥安让我们在网上污蔑纪嘉虞，如果我们不照做，就让我们在学校没有好日子过。”
闻言，纪云栩心里难受极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反抗？你们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犯法了吗？”
学生低着头瑟缩着：“因为唐宥安学习成绩优异，老师都会相信他，不会相信我们的说辞，我们要是敢说，他就让他的律师告我们诽谤。”
纪云栩听着他们的说辞，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双眼泛红。
他想起女儿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她是那样的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这个父亲给她做主。
可他tຊ做了什么，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去陪了伤害女儿的唐宥安，帮他脱罪。
他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法官的声音再度响起：“被告律师，你有什么要说。”
“没有。”纪云栩喉咙发紧，坐了下来。
许之灵耳边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被告唐宥安故意伤害罪，性侵罪成立，但由于还没成年，可以减轻刑罚。”
“被告欧疏桐教唆罪成立，教唆杀人罪证据不足，故……”
一睁开眼，一抹刺眼的光芒刺入她的眼。
许久之后，光芒才逐渐散去。
许之灵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木质的墙面，中央的红色五角星国徽异常耀眼，正前方的人穿着法师袍。
还有穿着律师袍，在被告席的纪云栩。
怎么回事，她不是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吗？
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她就看到了欧疏桐母子离开庭审，许之灵想起判决，心底的恨意涌上来。
为什么她的女儿死了，而她废了那么多功夫，却还是不能将欧疏桐母子定罪。
许之灵跟上去，睚眦欲裂的想要掐住唐宥安的脖子：“魔鬼，我不会放过你！”
可没想到那手却直直穿过了唐宥安的脖子。
许之灵心中震惊，才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灵魂！
第12章
许之灵不敢置信，再次向唐宥安扑过去，可又再次从他身上穿过去。
“纪云栩！”
这时，聂绪风从法院里追了出来。
许之灵转身，眼前一亮：“聂队——”
可聂绪风就像没看到一样，径直穿过她，到达纪云栩面前：“我只问你一句，你后悔吗？”
说完就走了。
许之灵不由也看向纪云栩。
虽然刚才在庭上没看到纪云栩的表现，只听到判决结果，但也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她知道按照纪云栩的职业道德，就算证据摆在他面前了，他也会尽全力为他当事人辩护。
即便是将自己的女儿定死在耻辱柱上，他也不会有丝毫内疚。
可转眼就看见纪云栩高大的身形微颤，眼尾泛红。
许之灵一愣，纪云栩多年养成的习惯，情绪一向不外露，可她陪在他身边多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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