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没了耐心,冷声道:“来人!扔出去!”
“父皇——儿臣是您的女儿啊!父皇!我是公主……”宋芷卉的声音凄厉哀婉,回荡在皇宫上空,渐行渐远。
魏墨衡镇静的看完这一场闹剧,心中早已不知是唏嘘更多还是庆幸更多。
他看着宋安瑜有些苍白的脸,和指尖刺目的鲜血,只觉心中一软。
俯身磕首道:“二公主既不是公主,那婚事……”
“自是作罢!”皇帝脸色黑如沉水,他看着魏墨衡眼底竟是恼怒。
皇室的丑闻,竟让一个外人全数听去了!
当真是丢尽了所有脸面。
他冷脸看向太监道:“叫锦衣卫回来,不必再拿帛书了。”
此事必然不能惊动帛书,若是闹大,只怕是全天下都要知道陈才人和宋芷卉的丑闻了。
魏墨衡道:“谢过陛下,不过臣还有一事相求……”
他眼眸带笑的看向宋安瑜。
皇帝不耐烦道:“有何事?说!”
宋安瑜冷眼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听着他说。
“臣想娶三公主为……”
“报——”
门外锦衣卫陡然疾步走了过来,身后的太监亦是跟的满脸汗珠。
来了。宋安瑜垂着头,眼眸中尽是好戏开场的笑意。
“什么事?大呼小叫!”皇帝烦躁呵道。
锦衣卫看了魏墨衡一眼,从怀中拿出一个封密信。
“臣在魏府中,搜出了这封密信!”
“方才查证,送信的人,正是吴国七王爷!”
第22章
十四年前,天兆七年。
黎、吴、姜三国,三足鼎立,互相制衡。
先帝率领大黎七十万大军,雄心壮志,势必吞并姜、吴二国,实现天下一统。
最终却只是灭了姜国。
吴国地势易守难攻,大黎久攻不下,双方伤亡惨重,无奈只能退兵驻守,养精蓄锐以待再次进攻。
可先帝死后,伐吴之事便耽搁了下来。
这一耽搁就是十四年。
大黎养精蓄锐的同时,吴国亦在韬光养晦。
其中吴国有个军师格外有名,擅长纵横之术,不断合纵周边小国,对大黎虎视眈眈。
这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一见到密信当场便如被雷劈般,睁大了眼睛。
“你可确定?”
锦衣卫道:“确定,臣抓捕过众多吴国刺客,吴国的密信十分奇特,上方有一处吴国特有的水墨,不可能人错的!”
魏墨衡心神一凛:“不可能!我魏氏一族忠心耿耿,为国捐躯!怎么可能有吴国信件?”
锦衣卫道:“那魏大人的意思,便是我栽赃陷害了?”
“不敢,只是此时关系重大,仅凭一封迷信怎么可以定罪,说不定是人故意放入魏府之中,恶意陷害。”魏墨衡只觉袖口下的指尖都在抖。
若真被定罪,必然是抄家灭族的罪名。
可越是惊慌便越是要平静,若是慌不择言,必然会招致更大灾祸。
锦衣卫道:“不止密信,其中还见到许多吴国才有的小物件,这些都是近期烧出来的,而在十四年前,吴国便与大黎彻底断交,必然是不会有此等物件的!”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陶瓷小人。
魏墨衡看着那小人,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
那是神医“苍术”带来的!
当时家中小孩说喜欢,他便送给了小孩,不曾想竟是吴国的产物!
算起来,魏府手卫森严,要想偷偷溜进来是不可能的。
近时间内接触到的外人,也就只有苍术一个!
可他为什么要陷害魏家?魏墨衡脑中灵光一闪,霎时间冷汗浸湿了后背。
这个“苍术”是苏烬安插的!
绣衣楼放出神医的踪迹,阻止他继续查下去,只是一个迷雾,让他确信那人便是苍术。
然而事实上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而是绣衣楼随意找的一个奸细!
他中套了!绣衣楼要置于死地的并非他一人,而是整个魏家!
偏偏他还一无所知!
魏墨衡掌心瞬间冷了,他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皇帝,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解释。
若是让皇帝知道了他家曾接纳过奸细,只怕没有的罪名,也做实了。
他静了静心,说道:“请皇上,给臣三天时间,臣一定查明。”
只要抓住假的“苍术”那一切误会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皇帝却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锦衣卫自会查明!压下去!”
身后的侍卫迅速上前,魏墨衡慌乱的看向四周,只看见一样慌乱的宋安瑜,想要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宋安瑜不安的看着他,在他转身之后眼底的忧伤瞬间消失不见。
“求救的眼神啊,真是可怜。”宋安瑜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皇帝气急的模样。
轻轻勾起了唇角:“放心吧,墨衡哥哥,我当然会帮你。”
第23章
玉檀轩。
“所以,这就是你的全部计划?”慕容泽看着湖中的月亮,问道。
宋安瑜说道:“还有最后一环。”
慕容泽目光看向她,眼底的情绪朦胧不清:“你当真出乎我的意料。”
“一切都复符合你意料的话,那你也没必要和我合作了。”宋安瑜笑道,“国师大人便继续赏月吧,我要去唱戏了。”
说罢,好心情的转身走了。
徒留慕容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转眸看向湖中半圆的月,俯下身,修长的指尖轻划过湖面,瞬间撩起了一圈圈涟漪,在黑夜之中,波光粼粼。
“意料之外,是不必要。”
他的声音冷漠浅淡,毫无意义的一句话,随着水中涟漪,消失在了晚风之中。
地牢。
月光透过小窗照进地牢之中,是牢房中的唯一光亮。
魏墨衡看着那抹刺目的白光,心中惴惴不安。
不只是“苍术”的刺客之事让他烦忧,还有他的假身份。
若他是假的,那魏老的身体又是如何好的?
还有这处地牢!锦衣卫不知内情必然不能查证,他要怎么才能出去自己查?
这些问题一个个烦扰着他,让他毫无睡意。
直到子时,一阵细碎的声音出现在了牢房门口。
他方才惊醒般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正蹲在牢门外,借着月光看过去,斗篷下那张清纯秀丽的脸,正是宋安瑜!
“你怎么来了?”魏墨衡压低声音紧张的说道。
宋安瑜紧紧蹙着眉,心疼的看着他:“我不放心你,便收买了守卫,进来看看你,不过不能待太久。”
魏墨衡看着宋安瑜半路上搓红的眼眶,还以为是哭红的。
心中瞬间软了下来。
都说树倒猢狲栽,患难见人心。
他如今背上此等冤名,宋安瑜却依旧还如此待他,怎么能让他不感动?
“以往……”他一出口,竟是哽咽。
“以往之事不要再提了。”宋安瑜紧张的说道,“我方才从守卫身上偷来了钥匙,我现在放你出去。”
说罢,她便要去为魏墨衡开锁。
“不,我自己来。”魏墨衡制止道,“你将钥匙给我,此事你不要再参与了,这件事牵扯巨大,且幕后做局之人心思歹毒,蛇蝎心肠,你是无辜的,我怕你会因我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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