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已经直直没入皇帝胸口。
程玄清迅速将身侧的配剑抽出。
身形一转,几乎是一瞬间,刀刃已经落在了行刺者的脖颈处。
稍微偏离一寸就足够取他性命,却不想那人直接擦着刀刃而过,瞬间血流入注。
一边捂着脖子倒退,一边高喊着:“万岁!”直接将自己身上早已埋藏好的火信点燃。
整个人烧成一团焦尸,散发着恶臭,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
程敬霖扶着皇上坐下,金吾卫在二人身边围成一个圆形。
太医手忙脚乱地冲上来开始诊治。
冷静如程敬霖,额上也形成一层细密的冷汗。
皇上不顾疼痛将短刃拔出,看着上面熟悉的东宫标识。
急血攻心,彻底昏死过去。
第24章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关押,包括太子和晋王也被软禁在自己宫里。
负责此事调查的竟然是温时虞。
他一个月前就已经感染风寒,缠绵病榻许久昨天的祭天大典也是缺席。
如此看来,温时虞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凌绾依被扣押在宫内,问过几轮话之后温时虞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又进来了。
温时虞将那柄短刃放在她面前,问的有些含糊:“你仔细辨认一下,这上面可是东宫的标识?”
凌绾依接过短刃,仔细分辨,心里却有些打鼓。
书里并没有这段剧情,如果这东西是属于东宫的东西,那程玄清的太子之位不可保住。
即位的人也会变成程敬霖,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发生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凌绾依下意识地看了温时虞一眼,是因为温时虞的出现扰乱了剧情线吗?
温时虞以为她是害怕,用宽大的tຊ袖子掩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你别怕。”
“即使这件事和太子有关,我也会护下你。”
“你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凌绾依不知为何,听着他的声音竟然安下心来,又仔细摆弄了一番。
终于发现了一丝细微的差别,凌绾依暗自舒了一口气。
她指着一处连接,示意给温时虞:“东宫标识这一处是断开的,基本上不会连在一起。”
“而且这短刃的制作工艺和东宫的也略有不同,刀的弯曲弧度也和东宫那一批不一致。”
凌绾依突然停下来,她刚才一直不敢信的猜测此时好像有了实证。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温时虞,温时虞面色一凛,急忙问道:“怎么,你看出了什么?”
凌绾依向温时虞要了一块猪肉,用短刃直接插入。
短刃才进了半寸,就被定住,需要再使一些力气才能继续插入。
“太子府兵配备的短刃前端可直接深入一寸之长。”
“这绝对不是东宫的兵器。”
凌绾依噤了声,不再说话。
温时虞看了凌绾依一眼,将短刃拿在手里比划一番,又看了凌绾依说的几处疑点。
自言自语道:“前端只有半寸的话,各位能够配备兵器的王爷,府中兵器规格都有记录在册。”
“半寸……”
突然温时虞脑中闪过一个名字,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像是早已经知道的凌绾依。
两人同时开口:“是程敬霖!”
只是还有疑点,既然已经想到要伪造东宫的标识,又为什么会留下这一个并不高明的破绽。
程敬霖真的会为了皇位杀害自己的父亲吗?
上一世皇上是病逝,只有程敬霖在侧,太子早已罢黜,加上凌绾依多年经营,皇上逝世前将皇位传给了程敬霖。
这一世有太多的变故,可她竟然还是不相信,程敬霖会为此弑父。
温时虞像是看出了凌绾依的疑惑:“身在皇家,先是君臣后是父子。”
“前朝有多少这样的事。”
凌绾依看着迟迟没有离开,手里把玩着短刃的温时虞,说道:“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
温时虞没有回答,盯着短刃出神:“我真的不知道了。”
凌绾依走到殿门处,看了一眼湛蓝的天。
“皇上现在情况如何?”
温时虞语气冰冷,脸上再没了笑意:“不是很好,本来不是致命伤,只是牵扯到之前的旧伤,还有亲眼目睹了那枚东宫标识。”
“急血攻心,太医不敢贸然保证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凌绾依还想继续问,却被闯进来的内侍打断,那内侍表情慌乱,口不择言直接跪在地上。
“启禀郡王,晋王殿下认罪了。”
第25章
凌绾依一怔,他认罪了?
凌绾依有些急切地抓住温时虞的手,声音明显颤抖:“他会怎么样?”
“他会被处死吗?”
温时虞看了凌绾依一眼,他并不参与最后的责罚,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只能一边对还跪在地上的内侍说:“知道了。”一边扶住凌绾依:“我去看看。”
凌绾依神情恍惚,只知道点头。
她还是不希望程敬霖就这样死去,至少不应该这样被污蔑。
温时虞看着神色不自然的凌绾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末了,仔细交代内侍:“你看好晋王,不准任何人近身,也不准他做出过激的行为。”自己则是快步往皇上寝宫走,现在更重要的是和皇上说明其中的疑点。
避免皇上盛怒之下杀了程敬霖。
还没走近殿内,就听见外面跪着的嫔妃的抽泣声。
温时虞低着头往里走,内殿内只有皇后一个人守在身边。
温时虞对着皇后示意,皇后微微点头,将皇上扶起来,然后离开。
皇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看见他来了,又强打起几分精神:“时虞,你来了。”
“你查到是凶手是谁了吗?”
“晋王还是太子?”
皇上说完这句话,压抑地咳嗽几声,眼神扫向温时虞。
温时虞心里一惊,迅速跪倒:“晋王已经认罪,但其中仍有疑点。”
“那就是太子。”
这位年老的皇帝此时仅仅只是一个父亲。
自己最喜欢的太子为了皇位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来构陷另一个儿子。
皇上好像突然老了数岁,长叹了一口气:“罢了。”
“既然晋王已经认罪,就革去他的亲王爵位。”
“罚他去封地,永世不得回京,另外派一支军队护送他到封地不得有闪失。”
温时虞应下:“是。”
皇上合了合眼,挥了挥手:“时虞,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你要好好保护晋王。”
温时虞磕头离开,还没等走出殿外,就听见皇后的尖叫声:“皇上!”
哀钟的声音沉闷又悠长。
宫门落锁,温时虞被太子一党强行扣在宫里。
第二日清晨。
温时虞不敢多做停留,马不停蹄地召集人马赶到了关押程敬霖的地方。
程敬霖端正坐在案台边,身上衣服丝毫未乱。
看见温时虞闯进来甚至还镇定自若地又饮了一口面前的茶。
“郡王,现在是要缉拿我吗?”
温时虞将他扯起来往外走:“不是,是要护送你离开。”
“皇上已经驾崩了,其中缘由我不再多说。”
“你只需要知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王爷,而且永世不得回京。”
温时虞一边解释一边手上用劲将他带离皇宫:“贵妃已经在城外马车上了。”
“皇上说留给你一支军队护送你回封地,太子午时就要继位,只能现在趁乱将你送出宫去。”
温时虞招呼身边的人过来,与程敬霖身形相差不多的围在他身边。
“你们千万要护住晋王殿下。”
程敬霖远远听见奏乐的声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安。
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往外走,一直到城门,裴检正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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