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季江却反应大到直接摔筷子起身离开。
三兄弟谁也没搭理秦舒,将她当成空气。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就像是细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秦舒心口。
重来这一世,她拼了命想要对小叔子好,想要规避以前的命运。
可老天就像在故意和她作对一样,总会在关键时刻给她致命一击。
她就像陷入沼泽里,越挣扎就会陷得越深。
一股挫败感蔓延到秦舒全身,她深深往门口看去,希望自己的男人能从门口进来,替她解围。
可自从那两晚后,陶伯江再也没出现过了,难道是……
她目光在陶家三兄弟身上打了个转,凄然回了房,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这时,“吱呀”一声。
门开了,轻微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秦舒挣扎着起身,就感觉到床边塌下去一块,男人的凛冽气息越来越逼近。
下一秒,一具沉重的身体紧紧地压在了她身上——
手指抓住胸前两团,泄愤一般的搓圆捏扁,饱满柔软的乳儿在他手中变换各种形状。
揉得秦舒痛难耐,不受控制地昂头长长呻吟一声:“哦……”
她痛得想要将身上巨石一样重的男人推下去。
手指却不小心摸到男人的腰间,那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
确认是自己老公后,才停下挣扎的动作。
男人揉搓动作粗暴,秦舒的乳儿生生发疼。
她忍不住喊了声:“伯江,轻些……”
可是陶伯江却像没听到一般。
甚至还将手指还恶趣味的探到她的裤腿之中,狠狠亵玩着她。
每每秦舒出声,他手上的动作就更粗暴一些。
到最后,秦舒只能紧紧抱住男人的身躯,再难受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唔……”
可这时,秦舒,却察觉出了不对劲。
身上的陶伯江,怎么比之前两晚的,要瘦弱一些……
她心一惊,忍住嘤咛问道:“你不是伯江!你是谁!?”
第7章
那人动作一滞。
四周寂静,仿若掉落一根针都清晰可闻。
秦舒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孩子的啼哭声响起。
男人像是突然惊醒一样,翻身下了床。
秦舒掀开蚊帐,就看见他推门快步而出。
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像陶伯江,又不像他。
等秦舒点燃桌上的煤油灯,匆忙跑到门口。
外头伸手不见五指,虫鸣蛙叫此起彼伏,哪里还有什么人?
刚刚的人,刚刚经历的一切,都仿若只是做了一场梦。
孩子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
秦舒赶紧将孩子抱在怀里,低头轻声哄着。
可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忍不住疑惑。
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家男人?
如果是,为什么不现身?
只夜夜爬上她的床,肆意玩弄得她痛苦难忍,却又一次都不亲近她。
如果不是。
那个有着如出一辙的眉眼和声音,就连腰腹处的疤痕都长在一处的男人,又是谁呢?
细细想来,似乎这三个晚上来的陶伯江都不太一样。
秦舒心里装着事,一夜辗转难眠。
大清早,秦舒起床来,走到堂屋就发现自己昨天拿出来的玉佩,现在还在这里。
陶家三兄弟没碰,是还不肯接纳她。
秦舒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心里憋闷着,搓衣服的时候都带着气。
黄昏时分,三兄弟从田里忙完回到家。
秦舒忍不住上前叫住他们:“我有话要问你们。”
见三兄弟不耐烦停下脚步,她赶紧上前问:“你们大哥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不肯在白天回来,而且每次回来都不过问我和孩子?”
“他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事,在躲着谁?”
三兄弟不自然对视一眼,却都像约定好的,不发一言。
秦舒急得眼眶发红,声音都在发抖:“他有难处,大可以告诉我,我哪怕是去求,去借,也会帮他!”
她情真意切,老三陶叔江却笑了:“我们陶家都被你掏空了,你在这里演戏又给谁看?”
“大哥不想见你,自然有大哥的道理!”
原来那男人确实陶伯江。
只是她那温柔的丈夫也恨透了她,所以也不想见她。
秦舒听心里拔凉拔凉的,喉咙滞涩:“我已经改了,我真的已经改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肯信我?”
老二陶翎枫淡淡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绪:“这些年,你就像田里的蚂蟥一样,吸大哥,吸我们陶家的血,你叫我们怎么信你?”
老四陶季江嗤了声:“现在你阿妈要把你卖给刘驼子了,你才想起悔过,要赖在我们陶家。”
“想我们信你也行,你把你这些年补贴娘家的东西都要回来。”
听到这些,秦舒的心就像被戳了个洞般,冷风呼呼往里漏。
她不是没想过,去把陶家的东西要回来。
可现在回去,她绝对会被阿妈和弟弟绑了,送上刘驼背的床。
秦舒白着脸,只能苍白的保证:“我给你们打借条,以前拿了陶家的,我一定都尽力还……”
老三陶叔江却声音冷沉打断她,尾音却带着无尽的讽刺。
“不用了,还有一件事,我们有义务通知你一声。”
秦舒满心无力,声音发哑:“什么事?老三,你说。”
陶叔江皮笑都不笑,淡淡丢下一句:“我们几兄弟,过几天就准备南下了。”
第8章
“大哥的种我们要带走,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如同一记重锤砸下。
秦舒也终于想起来,前世自己死了之后。
陶家三兄弟一起南下。
陶翎枫入了伍,陶叔江做生意,最小的陶季江也进了文工团,三人在各自人生路上都有了一番大作为。
她呆愣在原地,心里像被毒虫蛰了,刺痛难忍。
“你们大哥,也是这样想的?”
三人异口同声,却又坚定无比:“是,大哥和我们一个想法。”
秦舒脚步一晃,伸手扶住土墙才勉强不跌倒。
她用尽全力才按下心口寒凉,扯出一个笑。
“好,好……你们要走,我不阻拦,但孩子你们带走,是不是……”
陶季江冷嗤一声:“孩子跟着你,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卖了给你弟弟换钱,跟着我们,我们至少不会让他受苦。”
秦舒心口一哽。
他们三人,以后都有大作为,儿子跟着他们,确实比跟着自己好。
可是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她怎么能完全舍得下……
秦舒不由红了眼,压着满腹苦涩。
她匆忙转身过去,慌忙擦掉眼里的泪。将饭一一盛上:“不说这个了,吃饭吧。”
等几人坐下来,把饭吃了。
秦舒再次走到陶翎枫身边,把玉佩给他:“我浑身上下,也就这枚玉佩了,你们要南下,就把这卖了当路费,等安稳下来就告诉我一声,我想去看看孩子……”
陶翎枫顿时手指一顿,头也没抬:“等稳定下来,又想来趴在我们陶家身上吸血!?”1
老三陶叔江笑嗤一声:“这戏码,演一次就够了,我们陶家还不至于要你一个破玉佩。”
刺耳的话字字戳心。
秦舒咽下喉间艰涩:“我是真心要给你们。”
陶翎枫抬手将玉佩推回去,语气嫌恶:“我们自己有路费,不稀罕你的东西,拿远一点。”
秦舒心痛到不行,还是坚定地将玉佩递过去。
“就当是我没保管好金锁,也当是这年,我拿了陶家东西的赔偿……”
陶翎枫怒火中烧,拿起玉佩狠狠往秦舒身上砸去。
“说了不需要,别在这里假慈悲!!”
那玉佩砸中秦舒的额头。
她痛的闷哼一声,脸色惨白眼冒金星。
还是她自己眼疾手快扶住一旁的碗柜,才没狼狈地跌到。
可那枚阿爹留下来的遗物,却砸在地上,七零八碎掉落在地。
秦舒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长久压抑的委屈与痛苦像决堤洪水一般倾泻而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默默蹲下,收拾好玉佩碎片,脚步虚浮地走出门去。
不知道为什么,三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不仅没有畅快,反而都有些不是滋味。
陶翎枫更是起身,似乎是想跟上去。
陶叔江和陶季江劝他:“二哥,这样也好。”
“毕竟她迟早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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