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程鹤宁嘶哑着嗓音,恨不得从病床上坐起来。
简偌熙见他压到了点滴瓶,还是急忙走了过去,将他被压着的输液管抽出来,“程鹤宁,你别激动,好好养着。”
被这么一训斥,程鹤宁安静下来,他瞟了眼程母,忙跟简偌熙低声解释;“你别放在心上,我妈性子就这样,她爱开玩笑。”
话音才落,简偌熙都没反应过来,程鹤宁的耳朵就被程母迅速揪了起来。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你妈我好心帮你告白,你在这里犯怂!”程母满眼都透着不争气。
程鹤宁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妈,疼……”
他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印,眼看着又要涌上来,而输液管更是因为姿势不对而隐隐透着回血的迹象。
简偌熙看得心惊,忙不迭去阻拦:“阿姨阿姨,程鹤宁是个病号,不能这么对他。”
程鹤宁的惊呼没能让程母松手,简偌熙的一句话,就放程母立马松了手。
程母心满意足:“儿媳妇心疼了,那我就放过你一马。”
简偌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脑回路的程母。
她叹了口气,也懒得再争辩些什么了。
程母没在病房久待,确认程鹤宁无碍后,她很快就说要去参加宴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简偌熙和程鹤宁两个人。
气氛在程母的那些莫名的话中,变得尴尬。
程鹤宁先开了口,他别扭地摸摸鼻头:“你别在意,我妈没有恶意的,她就是性子太咋呼了。”
简偌熙正在旁边给他削水果,听见这话轻轻点头表示理解:“没事的,我理解,不会当真的。”
这话一出,程鹤宁又安静了。
她不解地抬头,只听见程鹤宁无奈地说:“当真我还是希望你能当真一下的。”
简偌熙的心咯噔一下,一时回不上话来。
程鹤宁却也没准备继续这个话题,等她将水果递过来后,他随手接过,一口咬下:“所以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见你爸?”
弯弯绕绕竟然他还记得这个。
简偌熙又记起那个梦境,心重重沉了下,她闪躲开程鹤宁的视线,“没什么,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预知梦这种东西,放在现实里,谁听了都只会觉得离谱。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简偌熙自己也一个字都不会信。
所以她根本就不准备跟程鹤宁提及。
然而程鹤宁却坚持问:“你不说说,怎么知道我不会信?”
他的目光清澈,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简偌熙一怔,鬼使神差地,竟然莫名出了口。
“其实,我做了一个梦。”
“梦?”程鹤宁咬水果的东西一愣,眼里露出些许诧异。
简偌熙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准确来说,是预知梦。”
她傍晚说到天黑,从自己的第一个梦开始倾诉,直到改变梦境后重新做的那些梦。
当然,出于私心她省略了程鹤宁跟她告白的那些东西。
最后,是程鹤宁的受伤。
得知这一切。
程鹤宁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那些怀疑,他没有一刻怀疑过她的话,反而跟着拧起眉头。
沉默许久,他缓声开口。
“其实,我也做过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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