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往后不许她再见月儿!”他丢下这句,愤然离去。几个丫鬟硬生生将月儿从沈怜怀中抱走,
月儿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裳,哭着叫娘亲,喊的她心都要碎了。
沈怜看着月儿被丫鬟抱着远去的身影,心口好像被隆冬的寒风呼啸而过,无力又绝望。
夜色沉沉,沈怜怎么也坐不住,她实在放心不下月儿。
她躲过院中看守的守卫,偷偷来到祠堂。
祠堂门口半个看顾的人也无,沈怜推开门,就看见月儿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第十章娘,我疼
她小脸煞白,无意识地呢喃着:“爹爹,娘亲…疼……”
如此隆冬,祠堂连个炭盆都没有,浑然像个冰窖。
沈怜看到这一幕,只觉天塌地陷。
她跌跌撞撞跑上前,将月儿抱在怀中:“月儿,别怕,娘亲来了…娘亲马上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完,沈怜就抱着月儿奔出了府门。
可这时已是半夜,街上的医馆都已关了门。
朔风带着凛冽的寒意从耳边呼啸而过,吹着沈怜单薄的身躯。
她一家家的拍着门,拍得手都痛的失去了知觉,可始终没有人回应。
“娘亲,好冷……”月儿在她怀里,声音越发虚弱。
沈怜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儿:“月儿不怕,娘亲找到大夫了,月儿就会好了。”
她这话不知是在安慰月儿,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时,医馆里传出一道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有事明天再来!”
闻声,沈怜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大声哭喊道:“大夫,我女儿病的很重,我求求你行行好,救救她!”
她沙哑的哭声在这雪夜显得格外凄凉,让人心中一揪。
医馆终于打开门。
老大夫看着眼前抱着孩子冻得瑟瑟发抖的沈怜,眼中闪过一抹怜悯:“进来吧。”
沈怜将月儿放到榻上,老大夫开始把脉。
他的脸色越发凝重,半晌,他收回了手,缓缓摇头:“回天乏力,老夫也无能为力。”
沈怜不敢置信的看向大夫:“不行了?月儿不是只是感染了风寒吗?”
老大夫沉沉叹气,拿出一块磁石和刮片,掀起月儿的衣袖,从她手上刮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沈怜不可置信地看着月儿完好的手臂和银针,心像被开水滚过一般。
老大夫沉声道:“像这样的银针,你女儿体内还有很多。她越是抱紧你,身上便越是剧痛。”
浑身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沈怜一下无力瘫坐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眼里的泪像宣泄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刚刚一路,上月儿还紧紧抱着她,她该有多痛?
沈怜转身跪在大夫面前,不停的磕头:“大夫,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月儿,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的亲人了,你救救她!”
额头很快被磕破,鲜血顺着脸颊,和着泪水一起滑落。
“娘亲,不哭……”月儿微弱的声音传来。
老大夫不忍心的别过头。
沈怜颤抖着地爬起身,紧紧握住月儿的手。
月儿贪恋的最后看了一眼沈怜,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她最后回握了握沈怜的手,那小小的身子就这样没有了丝毫起伏。
沈怜身子一僵,哀恸之声响彻了一方寒夜:“月儿—
只是,已经没有人回应她了。
“噗一”她只觉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出。
沈怜抱着月儿小小的身子走出医馆的时候,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漫天大雪。
她的眼神在这漆黑冰寒的夜一点点变得空洞。
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走向侯府。
回到梧桐苑。
她将好似只是睡着了的月儿放在在床上,神情温柔:“月儿乖,等等娘亲,等娘亲替你报了仇,就来陪你。”
沈怜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带锁的箱子,朝着听雨轩的方向,—步步走去……
第十一章你不配
芷兰居。
沈怜进门的时候,老夫人和连翘正相谈甚欢。
“你怎么来了?”老夫人看到她,面露不虞。
沈怜袖中五指不由攥紧,面,上却是挤出一个笑:“母亲,过去是儿媳不孝,不若连翘妹妹贴心,不懂服侍母亲,今日特带了燕国少有的血燕前来跟母亲和妹妹告罪。”
老夫人闻言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常:“你也知道不孝。”
沈怜将血燕呈,上,老夫人见她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舒服至极,端起喝了两口。
连翘虽然狐疑,但见老夫人都喝了,于是也喝了。
忽然,连翘一皱眉:“这是什么血燕,竟……”
话还没有说完,老夫人便倒了过去,连翘也只觉眼前昏沉,而后也没了知觉。
沈怜目光幽深的看着倒地的两人,面无表情的拿出了绳子。
雪又下大了,沈怜站在屋檐下,恍然想起,今天原是腊八了。
屋内被绑住的连翘忽然动了一下。
她这才转过身,微笑着说:“醒了?”
连翘吓了—跳,瑟缩着往后挪动了两下,慌张道:“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侯爷知道—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怜只从怀中拿出两粒药丸,不顾她的挣扎,捏住下巴将药丸喂了进去。
“咳咳一你给我喂……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怜用布条塞住了嘴。
沈怜又面无表情地把另一粒药丸自己咽了下去。
又从怀中摸出只布包。
摊开布包,里面都是根根银针。
连翘瞬间慌了神,嘴里呜咽着摇头。
她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径直拿出一根银针:“现在,你对月儿做的一切,我如数奉还!”
顾城安赶到的时候,沈怜正好整以暇地将最后几根银针刺入连翘体内。
见此情景,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沈怜,你在做什么?!”
沈怜看向顾城安,黑眸像沉寂的枯井般毫无波澜:“我做什么?你说呢?”
…
连翘挣扎着哭喊:“侯爷,救我,我好疼……”
“疼?”沈怜疑惑的又将—根银针扎进去,“你浑身上下无半点伤口,怎么会疼?”
当怜,她的月儿也这么疼,可是,没有一个人信月儿的话……
连翘惨叫一声,顾城安眼神—紧:“沈怜,你的心肠怎么如此歹毒?快放了她,不然……”
“不然?”沈怜凄楚—笑,
“不然你
还能做什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顾城安,你为了这个女人,冤我父亲,灭我沈家满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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