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舟凑近岑枝,两人之间的距离离的很近,无论是谁只要动一下,鼻尖就会贴上对方。
岑枝直觉这个距离太近了,刚想要退开一点,江遇舟突然伸手,拿过岑枝放在另一边的物理试卷。
拿过试卷,江遇舟晃了晃,“让我参考一下物理试卷,我就告诉你这个糖是在哪里买的。”
岑枝觉得,就算江遇舟告诉她也没用。
她也买不起啊。
不过只是一张物理试卷而已,不管江遇舟是拿去“参考”还是拿去抄,岑枝都不是很在意,就点点头同意了。
江遇舟笑着拿过试卷看了一圈。
岑枝写的很认真,虽然都是一些算式,但是都是一笔一划,没有任何潦草的痕迹。
这也让她很少有粗心大意做下的错题,只有一些不会的题目,会被她特别标注之后改上正确答案。
这也难怪她刚才对各种各样的理论和公式烂熟于心,基本每一道题的旁边tຊ,她都会写上所用到的公式。
他本来还想再自己擅长的科目上面教一教岑枝的让她崇拜一下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需要他的教导了。
江遇舟看了一会,把试卷放了回去。
他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盒糖,放在了岑枝面前。
岑枝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把糖拿过来,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江遇舟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你你就拿着。”
岑枝还是有一点犹豫,“可是,我是不是应该假装拒绝一下?”
她的记忆中,应该是互相推搡一下,最后以江遇舟直接把糖塞进她书包里告终才对。
“什么假装拒绝,你看你这表情,是要拒绝的样子吗?”江遇舟伸手捏了一下岑枝的脸。
挺软的,手感非常不错。
岑枝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她皮肤嫩,江遇舟自认为没用力,可还是在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她伸手把糖放进书包里,考虑了一下,从里面掏出一颗,献宝似的双手呈上,放在了江遇舟面前。
“你也吃。”
说着,岑枝抬起头看着江遇舟。
比起一开始,她现在的胆子大了不止一星半点,以前坐在江遇舟旁边都会抖啊抖,现在都敢直接去看江遇舟的眼睛了。
江遇舟平静的眼神看了过来。
他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也只是动作上的体现,但是长相并不让人觉得轻浮,反而格外正气。
就这么平静的看过来,让人看不出情绪,平添了几分威压。
岑枝的指尖动了动,倒也习惯了江遇舟阴晴不定,就准备把糖收回来。
江遇舟却在此时伸出手,三两下把糖撕开塞进嘴里。
他也不说话,含着糖在舌尖转了一圈。
岑枝看他这样也不敢说话了,但是收了人家的东西,她还没说谢谢呢。
她想了想,就写了一张纸条递过去,上面写着“谢谢”两个字,后面还加了个笑脸。
江遇舟接过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微微勾唇,随后面色复杂的看向了岑枝。
后者已经在认真写作业了,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带着点婴儿肥的双颊微微凸起,看起来软乎乎的。
江遇舟也不是真的阴晴不定。
他刚才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对小同桌的关心好像是有点太过了。
不过是同桌而已,就算之前有那么点微乎其微的愧疚,也早就在这段时间慢慢消磨个干净。
他一向就不是喜欢社交的人,当时初中那会年纪小爱惹事,家里的长辈把他关在家里逼着他学习学了两个月。
只能说学习真的是很可怕的事,他学了那两个月之后宛如行尸走肉,别说是偷摸喝酒了,看到酒他都得算算浮力。
所以他上了高中看到课本就有点ptsd,因为每天回家迎接他的就是家教堆积成山的学习内容。
这也让他没心情也没时间去认识朋友,而岑枝却让他一次又一次打破了维持这么久的规矩。
从上次岑枝出事开始,他就一遍又一遍的打破长辈给他定下的规矩。
只是同桌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江遇舟皱着眉思绪越来越乱,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岑枝于他而言,确实是很重要的人。
但是他不知道这份“重要”,是从什么感情得来的结论。
就在江遇舟发呆的时候,岑枝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她的手慢慢滑下,碰了碰江遇舟,动作轻微的差点被江遇舟忽略。
江遇舟回过神,看向了岑枝,发现岑枝的试卷下停留着一只白色的小蝴蝶。
图书馆里的冷气开的很足,小蝴蝶大概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冷风,此时正病恹恹的慢慢扇动翅膀,却没有飞起来。
岑枝原本是被吓了一跳的,只是在注意到这是一只蝴蝶之后,很快就被惊喜和担忧代替。
她身体微微后仰,尽量放低了声音,“怎么办呀,它是怎么进来的?”
“可能是早上图书馆开窗通风的时候进来的,先把它放出去吧,我去开窗户。”
江遇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到窗边,给窗户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岑枝不敢直接抓着蝴蝶翅膀,就把指尖伸过去,让蝴蝶慢慢移动到自己的手上。
或许蝴蝶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凭借着本能在移动。
岑枝另一只手护着蝴蝶,站起身把手伸到窗户外面。
蝴蝶还是病恹恹的,没有任何反应。
岑枝着急道:“你别害怕,没事的,从这里飞出去就好了。”
江遇舟颇为不解,“它听不懂。”
“我知道,”岑枝抿了抿唇,“可是万一呢,万一能听懂的话……”
她话音刚落,原本还在扇动翅膀的蝴蝶慢慢的不动了。
岑枝:……
她动了一下,发现蝴蝶是真的没了一点点动作,忍不住叹息一声。
明明蝴蝶的寿命已经很短暂了,却还是连这个夏天都没有撑过。
岑枝把蝴蝶放在了窗台,慢慢收回了视线。
或许会有一阵风把它带走,让它继续做一只飞行短暂的蝴蝶。
她很难过,但是又怕江遇舟会觉得她因为一只蝴蝶难过很可笑,就尽力压制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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