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家人收到消息时,全家人都炸了。
电话里的丁温言哭哭啼啼,只告诉丁爷爷自己的位置,死活也不肯自己回家,还强调了好几遍,一定,一定多带几件衣服。
丁温言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奶奶听了电话时差一点急晕过去。
丁爷爷名叫丁秋鸿,平时和蔼可亲,永远的笑脸相迎。今天的他,却是一脸杀气。
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去丁温言躲藏的小胡同,引得路人围观。
丁秋鸿的手下用了好大力气才在角落里找到丁温言。
只见丁温言瑟缩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
如今已经入秋,丁温言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抬头看一眼自己的爷爷。
丁秋鸿拿过一件外套,强压着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跟我回去,有爷爷给你做主。”
丁温言嗷得哭了出来,缓缓抬头。
这一抬头,把丁秋鸿吓得后退几步,差一点摔在地上。
只见丁温言本来小麦色的皮肤上,被人擦了厚厚的粉底,惨白得像鬼。
偏偏又给他擦了鲜红的口红,配上脸上画的那个大大的媒婆痣,简直比鬼还可怕。
丁秋鸿气得发抖,这让丁温言失声痛哭,现在,连爷爷都讨厌他了。
丁秋鸿知道自己的行为让孙子伤自尊了,连忙缓和道:“别哭了,爷爷带你洗洗脸就好了。”
几个有眼力的助理急忙跑去拿湿巾。
丁温言一点点顺过气,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穿上衣服。
他伸手接过衣服,肚子上被人画的“井”字又闯入众人眼帘。
这次丁秋鸿倒是冷静多了,跟脸上的相比,这个大大的字,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丁温言看见爷爷困惑,一脸悲愤的把衣服穿上,咬牙解释:“他们说,帮我画上九块腹肌。”
丁秋鸿:……
杀人诛心啊,丁家打手不计其数,却在丁家少爷身上画腹肌,什么意思,嘲笑少爷是细狗吗!
好在这时候湿巾到了,随着脸上的颜色渐渐淡去,丁温言的脸,渐渐有了人模样。
小助理耐心地擦拭着,可下手却越来越重,几次把丁温言擦得龇牙咧嘴。
几次过后,丁温言失去了耐心,一把推开小助理:“你tm有病啊,这么用力,对家派来的吧!”
小助理吓得哭出声来,很快被人架离了这里。
丁秋鸿心疼地哽咽:“来,爷爷给你擦。”
他拿过湿巾,可是举起湿巾的手,却顿在空中。
因为丁温言的脸,其实已经基本擦干净了,此时的脸上,只留着八个大字。
检疫合格,允许屠宰。
丁秋鸿两眼一黑。
……
许静姝回到家中,心中总是隐隐感到不安。
随着修为的恢复,她已经有了一点点感知危险的能力,总感觉什么麻烦正在靠近自己。
她用六爻算了一卦:虽然过程坎坷,tຊ但是结果是好的。
她微微放下心,可是卜卦不可全信,当初拿小六壬算选择题,正确率正好四分之一,还不如全选c了。
想起早上许静怜没头没脑地喊丁温言哥哥,她的心一紧。
她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本书,耐着性子开始继续向下读,希望,书中会有答案。
上次她看到许静怜和江临舟在湖边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故事。
她继续向下看,许静怜跟丁温言相遇了。
她回想时间点,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正在游历,当时她听说山下出现妖兽,她在收服妖兽。
书中的许静怜在那次以后,便把江临舟看成了自己的救赎,那是深夜中,照进心坎里的一束光。
许静姝不解,但是麻了,反正书里本来也没逻辑。
【许静怜自那以后,茶饭不思,总想在见师尊一面,可尊上闭关修炼,不见任何人。】
【许静怜满心的苦涩,她在多次求见失败后,提剑闯入密室,劈开结节,满眼通红。】
【“师父!”她的泪水在眼中闪烁,但是身姿挺直,犹如盛开在悬崖的白莲花。】
许静姝抬头,深呼吸数次,悬崖上长莲花,这作者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她有些迷茫,通过这半个月的适应,她有了一点猜想,她怀疑自己原本就是纸片人,而她原来的世界,就是这本书。
可是这本书实在太癫了。她以前也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她咬牙,继续。
【师尊江临舟微微睁开那双丹凤眼,冰冷的眸光中闪耀着说不清的火焰:“出去!”他厉声喝道。】
【许静怜不为所动,依旧倔强地看着他:“师父总要告诉我,徒儿做错了什么,要让师父这样避之如蛇蝎!”】
【江临舟闭上双眼,眼中的痛苦隐藏不住。】
许静姝:!!!!啥玩意!师尊是哭了还是怎么了的,那眼睛不是闭上了吗,是怎么看出痛苦的!
忍忍忍!
【江临舟沉默半个时辰,两人默默对峙。】
许静姝:一个小时!这两人都挺厉害的。
【许静怜毫不退让,使得江临舟恼怒起来,他终于打破这份对峙,忽地站起身来。一道虚影闪过,他已站在许静怜的身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眼中闪烁着危险。】
【“师父……”许静怜声音有些发抖。】
【江临舟很满意这份恐惧,他勾了勾唇角,“想留在我身边?”】
【许静怜的身子微微颤抖,但还是倔强地昂起头:“是!”】
【江临舟的眸光一沉,这个小丫头,胆子倒是大,既如此……】
【“我身边已经有了你的师姐,你比不上她。”】
许静姝的心一跳,如果不是上辈子被师尊挖了内丹,她差一点就感动了。
在她心中,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不会得到师尊的半点认可。
可是,原来!师尊竟然也会默默地赞许自己。
她的心中酸楚。
她自小就没有爹娘的庇护,在她心中,师尊就是她的长辈,她为了得到师尊的一声赞赏,可以去死……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师尊眼中,成了一个十足的恶人。
也许,书中能给答案吧。
【许静怜的眼中满是受伤,“师姐可以的,我也可以。”】
【江临舟狠狠动容:“你确定!”】
【“是!”】
【“别后悔。”】
【许静怜被狠狠压在榻上,布条的撕扯声不绝于耳,她苦苦哀求,却无法结束这场混乱。】
【江临舟眼中满是疯狂:“是你说的,师姐能做到的,你也能。”】
【许静怜眼中满是震惊,随后不再挣扎,仿佛是一朵随风飘零的小白花。】
许静姝无语得像一块石头,两眼放空的呆坐在床上。
师尊疯了吗!他这么说什么意思!!我没有!!!
她狠狠合上书,把书放回枕下,想想不放心,又压在床垫下。
她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也许这本书是瞎写的,也许,自己不是纸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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