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奥低垂着头,有些难为情:“少爷,微聊是四星集团的产业。我们如果要查人的话,可能会有点麻烦。而且,四星集团还和谢远有来往。这一次谢老先生布局,也是想要揪出公司里的叛徒。”
谢其昭望向窗外唤醒春天的绿叶:“不惜一切代价去查,只要能查到是谁。”
“好的,那谢老先生那边……”
“不需要让爷爷知道。”
“是。少爷,您想吃点什么吗?”
“给我买碗百合莲子粥再来份红酒和炸饺子。”
杨奥去了医院食堂。
谢其昭手机换了一个新的。
他拨通了谢远的电话。
嘶吼的声音传来:“小畜生,怎么还活着?”
谢其昭眼神淡漠,唇角勾起笑:“谢远,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去死?你这么急,是因为爷爷知道你勾结外人的事情了是吗?我就说嘛,你谢远这么蠢的脑袋,是怎么敢做篡位这件事的。”
“谢其昭!你,你这个小畜生,老子生了你,就是我的孽。当初就应该把你弄死的。你杀了我和冉冉唯一的孩子,你怎么不去死?”
在长时间的审讯下,谢远再没了往日的风度。
他彻底撕下了和善的人皮面具,极尽狰狞的狂吼。ʟ
腿上的枪伤让他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老爷子手下留情,他现在都要被折磨成疯子。
谢其昭没什么表情,随手拨弄着床头柜前的香水玫瑰:“谢远,你和四星集团做了什么交易?”
闻言,手机里传来了低笑声。
笑声渐渐变大,到最后越来越放肆。
“小畜生,你永远别想知道。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谢其昭微皱眉,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语气不变,继续追问:“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后悔?这样吧,你告诉了我,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关于谢晟的。”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
谢其昭很不安,食指轻轻地敲击桌面,等的有些不耐烦。
他总觉得他忽视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到底是什么呢?
半晌,电话里再次传来声音:“小畜生,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也要你痛不欲生。无论你告诉我什么都换不回我的晟儿。我要你的往后余生都活在无限痛苦的回忆里,被你的愧疚与懊悔反复折磨,直到把你折磨的肝肠寸断,才是你应得的报应。哈哈哈哈哈。”
谢远笑的疯疯癫癫。
谢其昭微蹙眉。
他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把谢晟的死因说出口。
电话挂断,他望着窗外的绿意,再次点开了棉花糖的头像。
棉花糖的头像一直没换,是一朵盛放的耀眼的绣球花。
账号状态仍旧是拉黑,空间已经锁了,个性签名还是无。
他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伤口处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最后席卷到胸口。
谢其昭关掉手机,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疼痛。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棉花糖找出来。
违背了誓言的人会得到惩罚。լ
如果她愿意回头,他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如果不愿意……
还是锁起来比较好。
在二月十号那天,苏棉槿的银行账号收到了四百万的打款。
她数着手机里的好多个零,是她和奶奶穷尽一生的努力才能企及的数字。
她把其中两百万捐了出去,留下两百万存了一年的死期。
作为贵族大学,仁川外国语大学放学最早,开学最晚。
开学后,还有三个月就要考研了。
到了冲刺阶段,苏棉槿拼了命的学习。
她戒断手机,每天不是吃饭就是刷题。
偶尔放松的时候,她会掰着手指数日子,幻想着大学毕业后的生活。
初高中大学的生活都很糟糕,等到了研究生,她要享受最灿烂的阳光,去看璀璨的星河和漫山遍野的花海。
许秀清在家里没有学习的心思,只想躺在床上刷视频或者打游戏。
为了维持成绩,她每天都让司机接送去绵绵家里一起学习。
后来嫌麻烦,干脆直接住在了绵绵家里。
时间转瞬而过,开学的那天是三月。
仁川的三月,温暖宜人,路边开满了鹅黄的迎春花。
苏棉槿到学校很早。
朝阳红火,带着无限的暖意。
大四下学期,已经没有专业课了。
准备考研的学生,可以来教室自习。不准备考研的学生,甚至可以不用来学校。
作为贵族大学,很多学生都是不准备考研的,大学毕业以后,直接继承家族的公司。
教室里空荡荡一片,苏棉槿提着书包去了学校图书馆的三楼大厅。
大厅一大半的座位都是空的。
远远的,她望见了靠在落地玻璃窗角落里的谢其昭。
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
谢其昭,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学习了?
她以为,他不会再来学校了。
苏棉槿抿唇,转身上了图书馆四楼报刊室。
四楼报刊室人更少,她挑了中间的位置坐下。
约莫上午八点时,许秀清也来了。
两人一起学到了下午五点闭馆。
图书馆的南侧是操场和篮球场。
篮球场上,大一的学弟们还在阳光下挥洒汗水。
许秀清牵着苏棉槿的手,想起了少女怀春的往事:“绵绵,你还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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