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予心里一惊,谢潇南怎么知道她会回将军府,还特意找回了赵言和乔念。
乔念听到赵言说“小姑父”的时候神情已经不对,让怀玉将赵言带走。
“阿言,你今日的字还没练呢,快去练字。”
赵言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临走前还在她手里塞了一块糖。
俏皮地对着她眨了眨眼。
等着赵言离开大厅,乔念将茶杯重重地撂下。
“你是谢潇南的人吗?他派你来的?”
赵时予看着乔念的变化,心里已经明白。
谢潇南与西凉军交易勾结的事皇城世家大族人尽皆知,乔念不可能不知道。
而兄长又是死在西凉军手里,稍加思考就能明白,是谢潇南设计让兄长惨死。
表面上的平和也仅仅是在赵言面前,她只是不希望赵言带着仇恨长大。
赵时予没有多余的话能说,摆弄着腰间的玉佩有些不知所措。
“我……”
“夫人,门外沈国公府的世子说是来找丞相府的时予小姐。”
怀玉毕恭毕敬地进来,后面跟着沈行止。
乔念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原来是丞相家的小姐。”
赵时予嘴唇微动,还想说一些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话绕了一圈,变成了:“是,我一直卧病在床,最近身子才有点好转。”
“听说了皇后娘娘和我名字相似,又是最厉害的将军,经过将军府就想来祭拜她。”
“走到门口,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了,大概是我们俩的缘分吧。”
赵时予的话说得漂亮又毫无错处,乔念听到她的话,眼里的那一丝防备也消失。
“你也是有心了,你和时予的名字一样,说不定真有几分因果际遇在里面。”
乔念握住她的手,又试探地摸了摸她的脸:“现在看来,你和我们家时予也有些相似的地方。”
“只是你比她看着要娇弱许多,脸也白上一些,你这样就很好。”
乔念看着她有些出神,赵时予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悄悄在身后给沈行止比了个手势。
沈行止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夫人,若是无事,我和时予就先告退了,丞相差我来寻人,真是耽误不得。”
乔念也知道不便再留,将人松开,又命怀玉装了几盒点心:“我刚看你常吃这个,我们时予也爱吃,就带几盒走吧。”
“以后若是受了委屈或是得了空,还是可以来将军府,看着你就当是看见我们时予了。”
赵时予刚想推诿,又看见乔念和怀玉带着点欣慰的眼神,将点心盒子牢牢地抱在怀里。
忙不迭地应下:“好。”
一直和沈行止坐到车上,赵时予才小心翼翼地拆了点心盒,拈起一块放进嘴里。
还是熟悉的味道。
乔念之前就常常给总是出征作战离京的兄妹两人准备这些点心。
赵时予不喜欢过于甜腻的味道,乔念就特意给她做了这些带着点茶香又恰当的清甜的糕点。
连她常喝的桂花蜜也是特意从扬州娘家给她专门寻来的。
沈行止坐在她身边,为她捧着盒子,看她吃的眼睛发红,便想了个俏皮话。
“难怪你不喜欢我送你的,原来是尝过了更好吃的。”
赵时予已经习惯了沈行止的插科打诨,掀了车窗处的遮帘,仔细看了看。
一片寂静,街上也没有官兵走动盘查。
按理说,当朝皇帝遇刺不应该这样悄无声息。
赵时予心里有些不安,却也暗自庆幸,这样李榷他们出城也能够方便一些。
沈行止看到她的动作,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李榷他们已经安全出城了,守城的是国公府的人。”
“那就好。”
沈行止一脸纠结地看向她,犹豫着开口:“还有一件事,皇上找到了我,托我给你传句话。”
“什么话?”
“他说,若是希望将军府平安无事,你要接受他的条件。”
“什么条件?”
“他要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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