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动不动就哭的江玉娆,他更喜欢和活泼好动的我一起玩。
会在挨打时护着我,会在同学欺负我时替我出头。
可惜,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
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我没忍住红着眼说——
“如果知道一开始就不被爱,我不会选择来到世上。”
江眩阳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更快。
我再也没忍住,躲进洗手间,大口大口呕着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缓和好。
办了出院手续后,回到家。
我拿出钥匙刚打开门,就看见正要走的宁叙辞。
见我回家,他理所当然的拉着我的手,关切的说:“医院打来电话,玉娆受了惊吓,病情有恶化的趋势,我得去陪护她几天。”
“我知道你之前是有气在身,但你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你去给玉娆道个歉,她心善,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不去。”我淡淡地拒绝。
心已经千疮百孔,再生不起半点波澜。
“既然你都选择了她,你要去和她做什么也不用和我报备。”
宁叙辞瞳孔骤然紧缩,拉住我说:“清茉,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闹掰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做这些都是在替你赎罪!”
我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我根本不欠她什么!”
正说着,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我刚划开屏幕,家族群就弹出一则加粗的标红消息——
“明天,在辞末酒店,小女江玉娆将和宁叙辞先生举行婚礼,诚邀亲朋好友参加!”
第7章
字字淋漓,字字戳心。
我只觉得心口被重重一击,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小女玉娆……”我嘲讽地笑,“多亲昵啊。”
我看向宁叙辞,他显然也看见了屏幕上的消息,但眼底却没有一丝愧意。
好冷,好冷。
我垂下头,目光落在了他左手中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样式的戒指上。
我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顿,字字泣血:“你和她戴情侣戒指?”
“做戏需要你拿我的婚纱给她?!做戏需要邀请亲朋好友参加?”
“宁叙辞,他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为了婚礼,我付出了多少吗?”
宁叙辞的辞,江清茉的末。
在看到酒店的名字时,我以为是天作之和。
更是满意的当场定下这家酒店。
婚礼策划的花卉、餐单,座位牌,都是我亲自跟进的。
哪怕要靠吃着止痛药才能完成,我也甘之若饴。
那时,见我熬夜,宁叙辞还心疼的说:“傻丫头,你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可我拼尽全力编制给自己的一场美梦,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嫁衣。
“宁叙辞,你什么都知道,但你还是默许了她的过界!”
我红着眼嘶吼着,“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舍不得放弃你,你享受被我们争来争去!以此来满足了你男人的自尊心!”
“你疯了吗!”
宁叙辞拔高音量想打断我,来掩盖他的恼羞成怒。
我看着他终于露出几分愧疚和心虚的眼睛,泄愤一样喊道。
“宁叙辞,你真让我恶心。”
宁叙辞凝着眉:“你别多想,等事情结束,我们再好好聊聊。”
说完,他大步离开。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可看到他决绝的背影,我的心口还是疼得像要要被锯子锯开。
天渐渐黑了,屋子再也没有一丝光。
寒风不断涌了进来,我忽然觉得更冷了。
手机一直在震动,一条条消息不断涌来。
我低头一看,就见亮着的屏幕上,跳动着来自江玉娆的叫嚣——
“姐姐,你这次闹得好过分哦,大家都在酒店说你不孝呢。”
“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我勾勾手指,就又帮你看清了一个人。”
“呜呜,真可怜,叙辞哥曾是你的光,你好不容易遇到的,又被我抢走了。”
我紧紧攥紧手,指甲都掐进掌心,却毫无痛意。
或许痛到麻木了吧。
“叮—叮—”
手机还在不听的响,滔滔不绝的消息传来。
“姐姐,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爱,你拥有的我全都会抢走!”
“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啪嗒,啪嗒。”
血从我苦涩的嘴里溢出,一滴一滴砸在手机上,遮住了那些恶毒的诅咒。
脑袋嗡嗡作痛,我从兜里掏出止痛药,一把塞进嘴里,药味夹着血腥味在嘴角散开。
又苦,又痛。
我就像一件被用完即弃的垃圾,被他们狠狠抛弃!
我知道,我只剩一个人了。
我也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可我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施暴者活得理直气壮,受害者就只能忍辱负重。
我不甘心,我擦去了嘴角的血,穿着那件白色婚纱,一步一步朝酒店走去。
第8章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刺得我的刀口愈发作疼。
他们都忘了。
那次捐赠手术,我大出血,一晚上下了十二次病危通知书。
他们不记得,他们只是围着江玉婷的病床担忧。
十二次,都是我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签的字。
我回想着母亲对我的偏心,江眩阳对我的埋怨,江玉娆对我的叫嚣,还有……
宁叙辞的变心。
都让我五脏六腑钻心的疼。
拼着最后的力气,我终于到了,对面就是辞末大酒店。
隔着一条马路,我听到了里面司仪彩排的声音——
“宁叙辞先生,你是否愿意江玉娆小姐成为你的妻子?”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相爱相敬,不离不弃……”
不,不可以。
那是属于我的婚礼,我不能拱手相让。
我急忙去过红绿灯,正要走向人行道时,头发猛地被人扯住。
接着,我被拖到了一个黑色的巷子。
伸手不见五指,我只看清了这可怕的男人脸上的刀疤。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男人赤裸的目光扫过我,嘴角勾着冷笑:“你就是江清茉,长得还不耐。”
“我拿钱办事,只要你让我快活,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心里登时一慌,一双恶心的大手蹭上我惨白的脸。6
我咬了他的手,想逃。
可迎面就是一个巴掌,“啪——啪——啪——”
我头发散乱,脑袋一阵轰鸣,耳朵也失声出血。
被病痛侵蚀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对抗一个男人的力量。
可我真的不想死。
我想活。
想努力的活着。
我祈求着他:“我可以给你钱,你放过我好不好?”
男人冷冷的笑着,笑意渗着寒意。
“撕拉——”
我的婚纱被撕碎,肩膀一片凉意斑驳。
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我忽然响起父亲在世时教我的防身术,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脚踹了过去。
“嘶——”
男人痛得直呼,低下了头。
我终于找到空子,光着脚,拼命的朝前跑。
前面就是酒店的大门,我看到宁叙辞走了出来,就如当年的天神一样。
带着光。
我扯着嗓子沙哑喊:“宁叙辞……”
可我还是被抓住了,男人一边掐着我的脖子,一边用棒子狠狠抽打着我的身体。
“臭婊子!叫你跑!”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束光,用尽全力挣扎。
当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时,我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我按下了第一紧急联系人。
“嘟——”
可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毫不犹豫挂断。
这时,男人更加愤怒,他一脚踩住我的手腕,扔了我的手机,掰开我的十个指,将我的指头一根根敲断。
“啊!”
十指连心,竟然比身体的痛更痛。
男人残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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