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颤着眸子,话语间带着哭腔:“哥,你为什么不跟楚安怡说啊?明明当初你子弹只有一颗,不可能同时击中三个绑匪,你是无奈之下只能打中被他们挟持的楚安怡,强迫他们丢下受伤的人质啊!”
我闭上眼,疼痛还在发作。
脸色苍白:“没必要了。”
解释的话说过很多次了,楚安怡从来不信。
妹妹抹开泪,守在我旁边,咬着唇什么也不说了。
之后警察来,要我做了笔录。
做完笔录,我依旧疼的厉害,服了很多止痛药,才得以暂时不受腿伤煎熬。
我突然也意识到,楚安怡为什么会恨我那么深了。
哪怕当初我是为了救她。
这些日子,我住院,心里愈发愧疚。
因为妹妹不仅要同时打好几份工挣我医药费,还要在宝贵的休息时间来照顾我。
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我有时候会想,我就那么死在楚安怡的子弹下会怎样。
但很快也会打消念头,因为我知道我还有妹妹,我决不能丢下她就死。
这一天,病房外传来脚步声。
我以为是妹妹,可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林曳。
他摘下墨镜,用脚踢着关上门,一副得意模样。
在我面前,他终于本性暴露,不装了。
“我带了离婚协议过来,这是安怡的意思。”
阳光照在他递来离婚协议书的手上,无名指戴着的闪亮钻戒刺我眼眸。
我认出,正是当初我被折磨到抑郁症发作时,在楚安怡面前丢掉的那个。
第5章
我回忆,当初之所以丢掉戒指,是因为我痛苦至极要离婚,她却不愿意。
她毁了我的名声,我的事业,我的信仰,还大摇大摆带林曳进她新别墅同居,上了热搜。
往事让我酸涩涌流,心再次被狠狠捅伤。
我苦涩对妹妹道:“帮我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吧,再帮我找支笔。”
我已然心灰意冷,决定签字。
楚安怡能同意离婚,对我何尝又不是解脱。
妹妹却起身,冷冷对着林曳:“离婚是我哥和楚安怡夫妻两人的事,有你这个小三说话的地方?想离婚,叫楚安怡亲自来一趟。”
我眸子颤抖,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曳嘲讽:“来什么啊来,她大仇得报,正开心着跟朋友喝酒呢,会来看霍祁泽这个晦气种?”
说完还蔑视瞧了眼我绑绷带的腿:“三年前你毁了安怡的腿,现在她毁你的腿,风水轮流转,你活该啊。”
说完把离婚协议丢在桌上,得意洋洋走了。
我垂下眼眸,心里一阵钝痛。
妹妹却突然坐下,语气坚定告诉我:“哥,你不能签这个离婚协议!”
“那些催债的都心狠手辣,你欠了钱是实打实的,你没离婚,他们虽然被楚安怡授意,但下手到底还会有所顾忌,我们至少还能勉强生活。”
我心里却愧疚至极。
妹妹当初在美院上学,本能去国外设计所。
结果因为三年前我做的错误选择,楚安怡封杀我,牵连妹妹退学,和我一起沦落到如此地步。
“阿妙,是我对不起你……”
愧疚几乎要将我压垮。
妹妹急了,再次握住我的手:“哥,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呀?爸妈早死,从小不还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
“现在该我报答你,我打更多工给你挣医药费,你别担心。”
看着妹妹懂事的模样,我眼圈泛红。
最后决定还是听妹妹的话,暂时不签离婚协议。
我自己怎样不要紧,但京圈千金丈夫的身份,或许能够保护到妹妹。
毕竟她是我最后的家人。
之后一个月,我一直养病。
妹妹期间会来给我送饭,其余时间都在工作。
我曾想要看医药费账单,但她从不给我看,还说医保报销了很多,要我不要担心。
我心里隐隐不安,三年前我落魄后,和妹妹一直打零工,哪来的医保呢。
可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我也只好选择相信她。
拆绷带的那天傍晚,我给妹妹发消息:“我今天出院了,你不用再来给我送饭。买点菜回家,我给你做。
可她迟迟没回复。
我心想,是今天的工作太忙了吗?
索性收回手机,准备出院坐公交车回去,顺带去菜市场买点菜,回去犒劳这些天辛苦照顾我的妹妹。
可手机还没熄屏,突然,楚安怡给我发来一个图片。
图片里,穿着低胸短裙的年轻女人被一群男人围着强迫喝酒。
我定睛一看,下一秒眼眸颤动。
那个被揩油的女人居然是妹妹!
楚安怡发来的文字嘲讽又冷漠:“你妹妹在当陪酒女,是你逼她这样挣钱养你这个废物么?”
第6章
宛若被雷劈中,我唇色惨白。
颤着指尖忙发去消息:“可以告诉我地址在哪吗?”
她发了定位。
我不顾银行卡剩的不多的钱,毅然决然打车,下车后忍着膝盖痛毅然决然奔进那个酒吧。
酒吧里一片昏暗,好在蹦迪灯闪耀,让我一眼看到妹妹。
男人堆里她正被乱摸,挣扎着万分恐惧。
我膝盖没好,一瘸一拐奔去,使劲将她拉出。
妹妹脸上都是泪,看到我时先是震惊,紧接着是羞愧。
“哥,我……”
我没说话,抓着她就要走。
那些男人见我坏了他们兴致,团团围住我,骂骂咧咧:“演什么劝娼从良的戏码呢,赶紧给老子滚!”
“没看到咱们正跟这个小妹玩的开心?”
我将妹妹护在身后,面对着这么多社会人士,腿很疼,但是嘶哑着嗓子竭力求情:“她还小,各位大哥行行好,让我带她离开好吗?”
“呵。”一声冷笑,我才发觉楚安怡居然就坐在一边猩红的沙发上,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切。
那些男人见楚安怡这个京圈千金都对我万分蔑视,自然也壮了胆。
其中一个粗鲁抓过我,直接将我摔在地上:“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来酒吧坏我们好事!”
身体撞击在地面,全身骨头都开始碎裂作疼。
一拳一拳如陨石砸在我身,膝盖疼痛首当其冲,曾经被打的旧伤也开始剧烈撕咬起我的神经。
妹妹哭喊声传来:“别打我哥!我陪你们喝!喝多少都可以!”
那些男人的拳头才停下,可转而阴笑着拽住我妹妹手腕:“哦?你既然要替你哥求情,那总得体现你的诚意吧。”
下一秒,他们一人一边,要强行将我妹妹架走!
“不要!”妹妹哭声凄厉,却被酒吧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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