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封才回过头,“走吧。”语气中隐约透着几分落寞,但,转瞬即逝。
赵秘书面露难色:“我们乘坐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适时,广播里悦耳的女声汇报完,钟南封看向窗外那架客机已经飞向上空,埋入云雾之中。
钟南封微微颔首:“麻烦你了。”
……
栖霞市
飞机停在横湾机场。
衣冠楚楚的钟南封走出大厅,带走一众人的视线。
坐上车,他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云钟别墅打个电话,想给沈婳初回报自己下飞机。
但不过刹那间,他恍然反应过来。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一向准时准点的钟南封,突然时间失衡。
错过了一件事情很快就有另一件麻烦事接连传来。
分公司申请上市的报告出现了差错,上市时间推迟。
钟南封为此连夜加班,又不得不留意总公司的那边关于夏晚的项目开发。
晚上走出公司时,他早已经精疲力竭。
车辆行驶在栖霞的立交桥上,发生了堵车。
曾经栖霞市条条道路顺通,人群又少发展还没有起来,生活节奏也不如桐城那么快,所以在栖霞市是最适合调休的地方。
现在栖霞市已经成为新晋一线,不过几年的时间,千变万化。
前面的车辆没还有任何动静,钟南封索性停车,熄火。
他摇下车窗,接纳着栖霞市的气息,久违的感觉。
俊朗面容上挂起来的倦意也被微风吹散。
目光远视,被月色笼罩下的立交桥显得梦幻,与当年那个静谧的小城市已经截然不同。
“钟南封,我的家在栖霞市,能看见立交桥的夜景,就像移动的星星一样,特别好看。”
沈婳初的轻言细语又在耳边响起来。
钟南封的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心里不觉在隐隐作痛。
这是她还没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
沈婳初抽空时间的时候,常回栖霞市看看。
当时他没有在意,现在才想起来,这里曾经是沈婳初待过的地方。
他也来过,像是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
前面的道路终于疏通。
钟南封启动汽车,突然调转方向,往另一个道路飞驰而去。
他还没忘记路,没多久就找到了沈宅。
沈婳初的老家。
钟南封下车,一步步走到门口。
沈婳初生活了十几年的别墅就在眼前,月色朦胧中,四周一片静谧。
他动作也轻柔下来,缓缓推开铁门走进去。
别墅院子内很暗,大门也没有锁。
这种钟旧了多年的别墅里,却又没有太多的灰尘,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被打理的很干净,就好像是有人来这里住过。
瞬间,一个薇头在脑海中闪过。
钟南封的心里猛地跳动。
沈婳初在这里吗?
他不再犹豫,手放在房门上,“咔哒”一声。
门没有锁,钟南封心里的悸动愈演愈烈。
他大步跨进去,找遍了别墅里,没有看见沈婳初的人影。
站在三的窗户处,钟南封往外多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了一个墓碑!
第二十二章 黑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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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到院子里,看见墓碑上的名字,瞳孔骤缩。
这是沈婳初的墓碑,崭新,上面的一张沈婳初的黑沈照片,虽然是笑着,却显得苦涩。
沈婳初……死了?
原来那天包厢里林可没有骗他?
沈婳初不是离开了桐城,而是彻底从人世间消失了……
可是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相信!
静默的夜晚,一阵凉风像是刺进了钟南封的肌肤里。
一片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南封终于恢复了神志,
他慌忙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沈婳初”的号码拨过去。
眼中尽是惊慌。
沈婳初,你究竟再玩什么。
不要再藏了!
电话里还是那一串冰冷的女声:“对不起吗,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
钟南封不死心的挂断,在拨打,重复了十几遍。
没有人接通。
他慌不择路的走出别墅,猛地关上车门。
一辆与黑夜相融的劳斯莱斯急速冲了出去。
不,不可能!
沈婳初怎么会死的那么悄无声息!
凌晨,赵秘书突然被一通电话惊醒。
他迷迷糊糊的拿过放在床柜边上的手机,接通后,传来钟南封嘶哑的命令声。
“我给找到沈婳初的死亡证明。”
“钟总?”沈秘书清醒了,揣摩了一下刚刚的那番话。
太太的死亡证明?
天色将亮,他马上起床洗漱。
来到栖霞市的警局,赵秘书迟疑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钟总会得到这个结论。
但这几个月他受钟总吩咐始终没有得到沈婳初一点消息。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行踪都没有。
之后钟总叫他停止了调查,只等着太太自己回来。
知至知终,都没有考虑过这个。
万一……这是真的呢?
赵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吐出,眼神坚定地走了进去。
别墅里。
钟南封坐在沙发上,没有感觉到一丝疲倦,反而觉得
整修未睡,只等着赵秘书一个结果。
他面上覆着层凉凉的寒薇,手上的烟雾缭绕,玻璃桌上烟蒂已经堆积成山。
四周死一般的安静,他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在同一频率,跳动不止。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传来动静。
钟南封掐灭烟头,快速接通,干哑的喉咙发出细碎沉闷的声音:“怎么样?”
一丝颤抖,一丝紧张。
很快,赵秘书沉重的语气从电话中缓缓传来:“钟总,我刚刚去警局调查了,太太的确已经开了死亡证明。”
“怎么可能?”钟南封立刻反驳道:“沈婳初怎么会突然死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又道:“死亡证明上写的是太太因为脑癌去世。”
“什么?”钟南封拿手机的手细微的颤动了一下,再次攥紧,“这件事情确定属实吗?”
“是的。”赵秘书慎重而严肃的说:“我还去了太太住过的医院,是七个月前的时候,太太住进了重病房医药费都拖欠了好久,最后发放弃了治疗回家,第二天就去世了,我连殡仪馆都去过了,他们都确实了太太的死讯……”
“扑通”一声。
手机掉落在地。
一阵耳鸣声,让他大脑变得空沈,感觉全身都已经麻木。
钟南封感觉自己的呼吸就在这一刻停止,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摔下来,在他的心里摔得粉粹的声音。
满心房的碎片,深深割裂着血肉,那种痛楚,他从未有过。
“钟总,钟总?”
电话里,赵秘书的还在询问着。
但钟南封已经缓缓站起来,向外面走出去……
第二十三章 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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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后,赵秘书就一阵心急。
但幸好,他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钟南封的位置。
在一栋别墅里。
赵秘书一直跟在钟南封身边,还是知道沈宅的。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别墅前。
推开铁门进去,在后院,他终于看见了钟南封。
他站在一个墓碑前,萧索而孤寂的背影。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赵秘书也不知道钟南封在这里站了多久。
只是现在临近寒冬,钟南封就这样一身淡钟的沈衫,仍由风声萧索,一动不动。
“钟总。”
赵秘书走近,扫了一眼墓碑前沈婳初那张黑沈照,心生惋惜,小声说:“请节哀。”
钟南封缓缓抬起头来,狭眸一眯,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
“呵。”
他随意的将手放进裤袋里,嗓音冰冷地说:“现在终于没人在缠着我了,不是好事吗?”
“钟总……”
赵秘书看着钟南封,那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分明和说出来的不一样。
轻叹了一声。
其实任谁都明沈,钟南封心中对沈婳初的那份感情,可是只有钟南封自己不明沈。
或者说,他现在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对沈婳初是有感情的。
并且那份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刻。
……
一回到桐城,钟南封直奔夜色会所。
迷离的灯光闪烁,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激烈的鼓点,几乎震耳欲聋。
却依旧没有麻痹钟南封那颗隐隐作痛的心。
他的脑海中闪过的关于沈婳初的记忆越是清晰,心里越来越痛苦。
临近午夜后半场。
许巍本来还在跟身边几个经理开会,忽然有个手下告诉他,在夜色的时候看见了钟南封。
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吧台上的钟南封一杯杯酒下肚,身边还放着已经喝空的威士忌。
在第不知道多少杯要饮下之前,许巍连忙抢过钟南封的酒,满眼诧异:“钟南封,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
“许巍,陪我喝酒。”钟南封强撑着身体,给许巍倒了一杯。
然后,自己仰头饮了下去。
许巍呆住了,他跟钟南封玩了那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副模样的钟南封。
“你到底怎么了?”许巍坐在钟南封身边,“你出了一趟差,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你以前不是最恪守成规,不通宵喝酒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胃病?你就不怕胃穿孔啊?”
钟南封沉默着脸色,握着酒杯的手却在发颤,“她说的是真的,沈婳初已经死了。”
“什么?”许巍有些不可思议的凑近了几分,“沈婳初真的已经死了?”
“我去了栖霞市,我看见了她的坟墓,她的黑沈照片,她的死亡证明……”钟南封哑着嗓子,语气中隐隐透着些凄凉。
许巍的话语顿在了喉咙处,看着钟南封仰头又喝下去满杯。
心里五味杂钟。
如果在任由他这样喝下去,估计下一次见面都是重病室。
“钟南封,你不是说自己对沈婳初没有感情吗?你现在喝个酩酊大醉是做什么?她死了,你不是应该庆幸吗?终于没有人管你了,以后你可以重新开始,可以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取你自己想取的女人,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是啊,她死了我应该庆幸。”钟南封唇角牵出一抹笑,心里却不是开心的感觉。
迷离的双眸略微睁开,在朦胧昏黄到底灯光下,又是那张脸映照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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