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扶宁并没在意沈听肆说的话,径直走到桌前坐下,她将早就泡好的茶倒在茶杯中,推至自己的对面,
“阿肆哥哥坐吧。”
“好。” 沈听肆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解扶宁。
沈听肆唤道,“宁宁,这些年你还好吗?”
解扶宁抬眸,眼中是释然,是一片清亮,看向他的眼神不避不闪。
沈听肆却被这目光刺的心脏酸涩。
“阿肆哥哥,你现在看到了,我恢复的很好。”
两人像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在面对面坐着聊天般,心平气和。
沈听肆喉中干涩,“对不起,当年的事。”
解扶宁将茶杯放下,唇角微勾,并没接着沈听肆的话往下说,
她淡然开口,“我记忆中的沈听肆张扬自信,和赛车一样。或许你记忆中的我依旧是那个明媚阳光的解扶宁,可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我了。”
“沈听肆,记忆只能是记忆,只会停留在过去,我们不必在记忆的长河里刻舟求剑,把当时的我们留在那段时光里不好吗?”
至少那段时光里的他们是快乐的,至少那段记忆中的他们拥有过彼此最纯净真诚的感情。
沈听肆双眼泛红,他或许早就猜到解扶宁想说什么,可亲耳听到了才发觉这段话像夹着绵绵银针,能让他痛到喘不过气。
“宁宁,可我不想我们只有那段回忆,我希望我们会有以后。”
沈听肆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女孩,他想看到解扶宁眼神中的变化,哪怕一点点,这也能让他知道,他在她心中或许还有一点位置。
可是没有,面前的解扶宁很平静,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可只有解扶宁自己知道,藏在桌下的手手心早已湿润一片。
心脏被拉扯的酸涩麻痹。
和自己喜欢的,放不下的那个人告别怎么会不难过呢。
可同样的,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他们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们也回不到从前。
解扶宁垂下眼帘,眼中是一片悲伤,“我跳不了舞了,我成为不了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解扶宁。”
“我不在乎!” 沈听肆反驳,“我在乎的是你,是你解扶宁这个人。”
“可我在乎。”解扶宁语气冷了下来。
沈听肆看着解扶宁的眼神,有些许怔忪,他看到了解扶宁眼中的无奈,不甘和委屈。
“我甚至不能和正常人一样正常的行走,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个残疾人,我这样的人走出去是会被人投以异样的眼光的!”
第 110 章 “你有病吧!”
解扶宁的话像冰锥,像寒风中的利刃,直直扎向他的心脏。
沈听肆的脸苍白了几分,悲痛像是要从胸腔溢出。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了。
解扶宁终是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伸手抹掉了脸颊的泪,固执的看着沈听肆,像是故意呛他,“所以沈大少,你会娶一个残疾人放在身边吗?”
小姑娘太了解他了,知道怎么才能往他心口扎刀子。
故意贬低自己,嘲讽自己。
她啊,还是那个嘴硬的解扶宁。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你去领证。”
沈听肆伸手拂过解扶宁的脸颊,将那片泪痕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扶宁,我想娶你不是因为愧疚。那一年我从未对你表露过心迹,但我一直在等你成年,我想告诉你,我想和你有个未来。”
解扶宁瞪大了眼睛,她本就是故意呛沈听肆的,谁知这沈听肆还顺杆往上爬。
她拍掉了沈听肆的手,收回了那一瞬的不自然神色,“阿肆哥哥还是别拿我开玩笑了。”
沈听肆停滞在半空的手僵了僵,他无奈的蜷起手指,“我不说玩笑话。”
解扶宁摇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用结婚证困住自己。”
“我可以等。”沈听肆立马接话,生怕说慢了一秒眼前的女孩就消失不见了。
解扶宁终于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对牛弹琴了,有些气恼,“你有病吧!”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沈听肆被骂了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对,我是有病。”
解扶宁一噎,她怎么能被沈听肆牵着情绪能走呢。
“我要说的说完了,你可以走了。”解扶宁冷淡开口。
“我以后,还能找你吗?”沈听肆放在腿上的手默默握成拳。
他今日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解父解母的身影,就连那个一心护姐的解屿白也不在,小姑娘这是趁着家里人不在才约他见面的。
“扶宁小姐,老爷子让您去前厅和容小姐见见客人。”
门外传来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迟迟等不到解扶宁的回答,沈听肆的心沉了又沉。
“不是所有的关系都非得要一个结果,今天我能约你见面父亲也是知晓的。”
解扶宁收拾好情绪站起身,“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
不等沈听肆再说什么,解扶宁率先离开了藏书楼。
沈听肆垂下头苦笑,这只是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哪怕只能让他远远陪着她,他也愿意。
他走出藏书楼,那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等着。
“沈先生,以后莫要来解宅了。” 中年男人脸上挂着笑说着。
沈听肆身形微不可察的一震,这话估计是解父让说的吧。
他没接话,只是跟着中年男人走出了解宅。
*
解扶宁回到前厅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客人啊,只有容也和封确正坐在一起逗肉丸呢。
“姐姐,爷爷说的客人呢?” 她坐在了容也的另一侧。
容也诧异的看向解扶宁,“早就被应付走了啊,你怎么过来这边了?聊完了?”
解扶宁点头,“爷爷说让我来见见客人。”
容也了然,估计是外公知道沈听肆来了,赶人呢。
这下好了,沈听肆在解家是一点好形象都没留下。
“那就在这坐会吧,我和你姐夫下午要回京城了。”容也缓缓开口。
“不留下来休息一晚再走吗?” 解扶宁问。
容也摇了摇头,“得跟你姐夫回家拜年了,还有工作室那边我也得亲自去看看。”
也不知道工作室装修的怎么样了,能不能装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姐姐的工作室开在了京城?”
解扶宁还不知道这件事,略微有些惊讶,但想到封确是京城人也明白了过来。
容也点头,“对,你呢,年后打算做些什么?”
解扶宁当年拿到了洛桑金奖,原本是可以直接进入理想学校继续深造,也可以去各大舞团实习。
解扶宁笑了笑,“申请了港城的大学,已经通过了。”
江城离港城也不远,飞机两个小时很方便。
“舅舅舅妈同意你去那边?” 容也问。
“我爸怎么可能会同意。”解扶宁无奈开口,“妈妈帮着劝了很久。”
封确在一旁静静听着,双腿交叠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容也的手轻揉,摆弄。
容也曲起手指轻刮了下男人的手心,微微倾身靠近封确的耳廓,“三哥可不许偷偷和沈听肆告密。”
封确眼中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薄唇微扬,“夫人放心,一定守口如瓶。”
解扶宁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倏地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亮了。
连忙放下水杯,“姐姐姐夫先坐着,我去看看厨房饭菜准备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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