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冷漠,还逼我像狗一样肆意作践我的场景。
我心中疼痛无比。
转身正要离开躲着她,高跟鞋声尖利,她故意走来拦住我,美目冰冷。
“如果当初你打中我,是为了救我的事是真的,那么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我踉跄后退一步,恐惧低着头:“不用。”
她的好心,我哪敢要。
她突然冷笑,似是对我的拒绝轻蔑不屑。
“我已经给你台阶下,如果你执意继续跟我作对,你只会过的更悲惨。”
我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离开超市。
再惨都没关系。
只要能守护好妹妹,坚强地活下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
我换了一个小卖部买了糖,才一瘸一拐走回医院楼下。
越走,心里越不安。
当我正走到医院楼下,突然听到有人惊慌在喊:
“不好了,那个被强暴的女孩钟妙要跳楼了!”
第8章
我抬头一看,发现妹妹光着脚,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坐在窗台上。
我心头一惊,大喊:“阿妙,不要做傻事!”
周围不知何时来了记者,他们通通围住我,言辞犀利:“你就是那个被强暴女孩的哥哥吧?犯事凶徒的主犯已经被他父亲安排出国避灾,你有什么看法?”
“你不就是三年前那个很红的钢琴家钟淮么?是你得罪了乔珞玲,才会跟你妹妹沦落如此地步吧?”
“因为得罪妻子而保护不好妹妹的哥哥,算什么东西?”
他们堵在门口,不让我进楼。
我眸子颤抖,想要推却推不开这些人。
只好怒吼:“滚开,你们再拦着我,我跟你们拼了!”
他们似乎被我吓到,不再拦了,自动给我让出路。
我以为我终于能进去,结果头顶却传来妹妹绝望的声音:“哥,你回来了。”
仰头看过去,我急得恨不得飞过去把她接下来:“哥哥来找你,哥哥给你买了糖回来,很甜很甜。”
“你回病房去,哥哥求你了!”
眼泪如瀑布流下,我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了。
妹妹眼里却只有空荡荡的荒芜:“哥,我不想吃糖了。”
满是悲痛:“对不起,哥,这个世界太苦,我活不下去。”
“阿妙……”
我求着,已经怕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对不起啊,哥……”她突然看向我,眸光绝望,“这个世界太苦,再甜的甜也救不了我了……”
“不,不要!!”
“砰——”1
妹妹头朝下,直直摔在我面前,血花四溅。
“阿妙!!!”
……
妹妹死了。
我怀着巨大痛苦站在殡仪馆,双眼痛到最后已然无神。
我眼眶泛红,身后高跟鞋的声音。
我知道,又是乔珞玲,她的脚步声我太熟悉了。
“我刚知道你妹妹死了。”
她声音传来,我喉咙被咽下去的泪哽咽,一时竟说不出话。
她来干什么?欣赏我妹妹死后我痛苦的样子吗?
乔珞玲语气依旧冷漠,甚至带着责怪:“但这还是你的错,是你没去求助我,明明你知道我可以找来最好的医生治你妹妹的精神病……”
我转过头,第一次在她面前咆哮。
“乔珞玲,我敢求你吗?”
我一瘸一拐走向她,看着眼前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心底却是无尽的很。
“我又没求过你吗?这三年,我求你听我解释,你却只骂我卑鄙恶心。”
“你把我工作停了,又找人把我妹妹从学校开除。我去求你,说你怎么对待我都行,能不能让我妹妹先上完学?你说不行,你说我只有妹妹这一个家人,你偏要让她跟我一起受惩罚。”
“我求了你一次又一次,换来的每次都是你最冷漠的嘲讽。你说,我还怎么敢信你?”
转身的那一刻我以泪洗面,直接离开。
殡仪馆外,乌云密布,雷声大作,暴雨即将来临。
这个世界只剩我一人了。
失去了唯一的家人,我的未来就如这灰暗的天空般,再也没有任何色彩了。
我对乔珞玲也已然心死。
……
两天后,墓园。
我亲手埋葬掉最后一个家人。
失去妹妹的痛苦依然在心中盘旋。
妹妹的墓碑前,我跪下,献上一束白花。
暴雨过后,墓园地砖积攒了不少雨水。
一个皮鞋声伴着踩水声走来,我抬头,来人是温曳。
他扫了眼我妹妹的墓碑,更加红光满面:“你妹妹真死了?挺好。没她阻拦,你应该签了和珞玲的离婚协议了吧?”
我指尖死死掐在手心。
温曳还是不是人?我妹妹死了他居然说‘挺好’?
不远处,站着温曳的经纪人和保镖。
我知道,在这时候打温曳这个混账一拳,只会让我被拘留,甚至可能让他恼羞成怒把我妹妹坟墓毁了。
思及此,我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
“签了,已经寄过去了,你满意了吧?别再来烦我。”
可下一刻,他却阴笑,用手机播放一个视频怼到我脸前——
视频里,无数个男人将脏手伸向挣扎尖叫的妹妹!
第9章
我脸色惨白,再也压不住愤怒。
“给我!”
我冲去要抢,温曳却故意退后一步,挑衅看着我:“哎哟,这么好的视频怎么能给你?要是放到网上,指不定能让你妹妹再火一把。”
我咬紧牙关,温曳这个小人绝不能跟他硬来。
于是只好妥协:“你想要怎么样?”
他戏谑:“简单呐,跪下给我磕头,给我磕满意了,我就把这视频赏你。”
他脸上带着恶意的调笑,大概是故意说这话恶心我,并且认为我出于自尊不会对他跪下磕头。
毕竟三年前,我是众人敬仰的大钢琴家。
哪怕被折磨三年,我也只对乔珞玲软弱,对他从来都是保有傲骨。
可他想错了。
扑通一声,我重重跪下。
我不敢想象那视频流露出去后,已经死了的妹妹会被多少网民看光身体,被多少人荡妇羞辱。
为了妹妹,哪怕是在曾经厌恶的师弟面前,我也可以抛弃尊严。
我双手伏在雨水与泥混合的地砖,像铁锤敲击般额头撞在地面。
砰、砰、砰。
一下,两下,三下……
温曳大概是惊呆了:“钟淮,你疯了?你为了一个死人给我磕头?!”
妹妹虽然死了,但她依旧是我妹妹。
这个道理,温曳这种奸诈小人一辈子都不会懂。
我一直磕,磕到头在墓园的地砖上破血,头晕眼花。
地上雨水浸透我伤口,如盐撒在伤疤,疼痛加倍。
我不会停下,我会一直磕到温曳给我视频的那一刻。
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和我磕头声交杂。
“钟淮,你在干什么。”3
一开口,乔珞玲一如既往冰冷的语气,还带着愤怒。
她愤怒什么?我妹妹死了,我这么痛苦,她不该高兴吗?
温曳见乔珞玲神色不对,倒打一耙:“钟淮他疯了!跟他那个死了的妹妹一样,精神分裂,一直在这磕头拉都拉不住!”
我此时抬起头,血从额头流经鼻侧,再流到下巴。
好浓的血腥气,好疼。
“我没疯,我只是要视频。”
我浑身颤抖,膝盖的痛再次发作,如针刺般扎进去。
温曳见我如此狼狈,讥讽道:“什么视频啊?你还说你没疯?你看看,都出现幻觉了。”
他拉住乔珞玲:“珞玲,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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