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恩寺的禅房里。
清风朗月的少年局促不安的站在云绯月面前,紧张道:“对不起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那个女人忽然就往我身上扑过来,我只是本能的躲避,但我没想到她会摔下去,还弄成了这副样子。”
颜二公子也是清流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自幼受到最好的教导,让他知晓女子闺誉重要。
自己一时的躲避让穆守贞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少年的愧疚不安并不作假。
颜无双也不安的看着云绯月,“云姐姐,你那小姑子是你带出来的,如今变成这样,你婆母不会为难你吧?”
穆泽深的升迁宴根本邀请不到颜无双这种家世的人。
可升迁宴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们却还是知道的,颜无双本就心疼云绯月生活不易,如今更是担心的不行。
话说完她怒拍了一下颜二公子的后背。
“你说你也是,你有一身的好功夫,不想与她有肌肤之亲的法子那么多,何苦眼睁睁看着人摔下去,还让别的男人救了起来?”
颜二公子也知道这件事后果挺严重的,明知自己无错,也还是继续跟云绯月道歉。
云绯月从姐妹俩的话和穆守贞方才故作委屈,实则得意洋洋的哭诉中也大致理出了真相。
看着颜氏姐弟俩愧疚的样子,她郑重的握住了颜无双的手,“二公子不必道歉,无双妹妹也不用愧疚,这不是你们的错。”
姐弟俩狐疑的看着她,她亦不为穆守贞遮丑。
“说来都是家丑,马车就那么大点儿地方,那盒点心为何由我那小姑子送到二公子手上,想来二公子也知道。
今日我本是不欲带她出来的,我那婆母知道我要与诸位姐妹见面,非要让我带着。
打的什么主意,想来你们也能明白。
二公子能躲过去是好事,若是二公子让这人赖上,我反倒要对你不起了。”
颜二公子身为习武之人,五识本就比常人灵敏。
穆守贞在马车里的言谈他当然听到了,只是碍于自己是男人,穆守贞又的确名节有损,才看在云绯月的面子上认了错而已。
听了云绯月的话,颜无双才松了一口气。
继而担忧道:“可是云姐姐,救下你那小姑子的那人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啊!
而且昌邑伯府现在全靠一个吴美人撑着,那里子早就被掏空了。
你那小姑子跟着你出来,跟这么个人搅和在一起,靖安侯夫人真的不会为难你吗?”
她说着,回头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才小声道:“正好今日何姐姐也来了,不若我们求求她,让何大人敲打一下今日在场的人。
这事儿就当没发生,云姐姐你意下如何?”
云绯月摇摇头,“求一下何姐姐不是问题,只是我那小姑若是知道了,会怪我断她良缘的。”
前世,魏夫人也如这一世一般将穆守贞送到陈国公府,希望姑祖母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只可惜穆守贞根本看不上姑祖母给她寻的好夫郎,一心只想着攀高枝儿。
趁着在陈国公府管教不严的时候竟然与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互许了终身。
前世她本着长嫂入母的原则,强行拆散了穆守贞和那个伪君子,给穆守贞另寻了南王府二公子。
后来南王府二公子也争气,以自身之能力封了郡王。
可穆守贞不管夫君人品贵重,爱护她,也不管她荣华在身,日子过的逍遥,却始终记恨着云绯月棒打鸳鸯。
让穆泽深写了休书,强行让她摁手印的主意就是她出的。
而她那念念不忘的情郎就是这昌邑侯世子吴宝昌。
这一世,她老早就想要要成全穆守贞和她的情郎了。
她好不容易将人引到穆守贞面前来,又怎么可能把事情压下去?
颜无双闻言愣住,还想问点什么,就看到寄雪一脸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
看到颜家姐弟俩,脚步一顿,也收敛了情绪,“小姐,您赶紧回禅房看看吧,您再不回去,三小姐要将您的脸丢尽了。”
云绯月闻言冷了脸,“把话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身边有四个丫头,出门却习惯带寄雪和霜蕊,就是因为这两人懂分寸,知进退,不会乱行事给她惹麻烦。
当着外人的面妄议自家主子,这是云绯月的家教绝不允许的。
不当着颜氏姐弟的面把话说清楚,还以为她云绯月驭下无方呢!
岂料寄雪语出惊人,“三小姐她……她将那吴世子请到咱们的禅房了,说是要谢过吴公子的救命之恩!
可小姐您和夫人,还有裴家的小姐们临时备用的衣服首饰都在禅房里呢!”
大慈恩寺是皇家寺庙,自然也是大元这些达官贵人们常来的地方。
为了方便,家中富裕一些的人家会用固定的香油钱在大慈恩寺换一间禅房常备着。
靖安侯府是没这财力的,所以云绯月此番用的是云家的禅房。
穆守贞擅自将外男带进云家的禅房,是在拿云家女眷的颜面给自己抬轿子。
云绯月一听脸都黑了,转而立刻对颜二公子和颜无双道:“无双妹妹,二公子,烦请二位和妹夫与我一同去一下禅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和一群人前去禅房歇脚的性质是全然不同的。
云绯月想保护云家女眷的清誉,势必要让更多人知道,那吴公子不是她请过去的。
颜氏姐弟也明白这一点,立刻应下来,“云姐姐莫急,我们马上陪你去。
来的路上我看到何姐姐和杨姐姐家的禅房里也有人进出,我们一起陪你去。
二弟,你赶紧去请了何姐姐和杨姐姐,让两位公子一起来,人越多越好。”
“好,我这就去,你们等我一下,先别急着回禅房。”
颜无尘说着,又吩咐寄雪,“你马上回禅房,盯着那穆守贞和吴宝昌,别让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省的以后给云姐姐和云叔母添麻烦。”
寄雪慌忙反应过来,小跑着回了禅房。
不消多时,一群人簇拥着往云家的禅房走去。
甫一到门口,就听穆守贞娇声道:“世子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您想怎样都是可以的,嗯……”
一声矫揉造作的轻呼声传来,紧接着,男人调笑的声音响起。
“守贞妹妹言重了,能救守贞妹妹,是在下的荣幸。
承蒙守贞妹妹青睐,在下回头就请家母请了媒人到府上提亲。”
“世子所言当真?”
穆守贞惊喜的言语中夹杂着一丝轻易捕捉不到的娇喘,显得分外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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