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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珈玉望着她,语气如常:“路上注意安全。”

  沈岁逃走似的离开了他的视线,匆匆上了车,回到家里,心脏还是咚咚咚跳得很厉害。

  只是沈岁没想到周宴竟然在家。

  他好像洗过了澡,穿着家居服,少了几分压迫感。

  周宴看着她,随口问:“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沈岁停住上楼的脚步,有些奇怪,反问道:“你不是去度假了吗?”

  周宴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周太太消息可真灵通。”

  他几乎将她拢在他的阴影里,望着她泛着薄红的小脸,抬手蹭了蹭。

  沈岁身体微微僵硬,接着若无其事地同他寒暄:“好玩吗?”

  周宴说:“还不错。”

  沈岁点头:“挺好的。我先上楼了。”

  她淡淡的反应,令他十分不满。

  周宴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轻嗤了声:“我当年眼光真是不错,娶了你这么个贤妻良母。”

  沈岁听着这声浓烈的嘲讽,也不甘示弱:“是的,现在眼光差了点。”

  不知缘何,周宴听见她带刺的话,脸色竟然缓和了些:“周太太吃醋了?”

  沈岁表情奇怪地看着他,喉咙哽住了般。

  她没再理他,什么都没说就上了楼。

  以前她是吃过醋的。

  三年前,沈岁刚发现温迩的存在时,不是没有和周宴吵过闹过。

  她将报纸上的照片砸在他的办公桌上:“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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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宴拿起报纸看了两眼,片刻之后,赞赏道:“拍的还不错。”

  无所谓的态度,无异于穿心的箭。

  身边的朋友都劝沈岁要忍气吞声。

  男人都是这种德行。

  白月光又怎么样?现在就是不值钱的鱼目珠。

  他还花着钱养着你,睁着眼闭着眼,日子照样就过去了。

  沈岁当时为了挽留周宴做过很多蠢事。

  甚至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引诱他,想用身体来留住他。

  而他看着赤.身裸.体的她,面无表情,目光像凌迟似的一寸寸扫过她的全身。

  过了很久,他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扔到她身上,轻描淡写的:“抱歉,没兴致。”

  沈岁浑身颤抖的裹着西装,扣紧纽扣,声音哽咽:

  “我没她漂亮吗?”

  “你喜欢她哪里?”

  他们都说,周宴的小情人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很像十七八岁时候的她。

  可她却没觉得像。

  如果周宴爱的是她,又何必找个她的替身。

  男人眉眼压着几分不耐,过了片刻,随口吐出几个字:“谁知道。”

  “可能因为她比你年轻吧。”

  他眉眼带着笑:“她也比你漂亮,比你听话懂事。”

  “岁岁,花瓶旧了都得换新的,何况是人。”

第5章 眼底泪

  所以,沈岁那时候就明白了。

  她对周宴的作用就是一个已经旧了的花瓶。

  看腻了,厌倦了,也就没有了摆在客厅里的价值。

  自然要收拢到不见天光的库房里,慢慢落灰,等着被遗忘。

  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沈岁得了抑郁症。

  整天整天的流泪。

  后来就是看病、吃药,等到稍微好起来一点的时候,沈岁也想过割舍和周宴青梅竹马、年少成婚的感情。

  她找了律师,写了离婚协议。

  送到周宴面前的时候,他看都没看,漫不经心的将离婚协议压在桌面上。

  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弯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岁岁,你已经三十岁了,离开我之后很难找到条件比我更好的男人。”

  他望着她的眼神好像在嘲弄她的天真。

  顿了顿,声音没有起伏,无比现实的提醒她:“而且,你不能生,我可以不要孩子,他们能接受吗?”

  枕边人,最懂得什么样的话杀人诛心。

  沈岁身体不好,受孕困难,医生说她可能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

  那个时候沈岁就明白了。

  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是不会再顾忌你的死活,不会心疼你眼中的泪。

  回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沈岁已经不会难过了。

  怎么可能还会吃醋。

  以前还有几分失望透顶。

  如今爱和恨都被消磨光了。

  最多只剩下一点不甘心。

  沈岁清楚,她从周宴这里,绞尽脑汁也只能再得到一点钱。

  周宴回来也没同她客气,她睡得昏沉,五指被人扣紧,攥在掌心,抵在枕边。

  他的亲吻,叫人透不过气来。

  沈岁睁开眼,踢了他一脚。

  灯光昏暗,周宴的脸上竟有几分难得的温柔:“你不用动。”

  她挣扎了下:“困了。”

  他扣住她的脚踝,指腹贴着她的大腿:“不用你卖力气。”

  说着手指往里探了探,忽然顿了下,亲了亲她的唇:“怎么肿了?我上次难道不是对你很客气吗?”

  本来困得脑袋迷糊的沈岁顿时清醒了几分。

  心都提了起来。

  上次、还是前几天她在梁伽玉的家里,那人没轻没重,把她折腾的够呛。

  她别开眼,面不改色含糊了过去:“不知道,真困了,还很累。”

  周宴放下她的裙摆:“行吧,好好睡一觉,晚安。”

  隔天沈岁睡醒还以为昨晚是在做梦。

  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下午才出门,准时赶到和林暖约好的美容院。

  这世上的事总是那么巧合。

  沈岁和林暖才做完项目,恰好在休息厅里撞上了温迩。

  她小脸水嫩嫩的,抱着水杯,咬着吸管,看着娇娇的很可爱。

  她朋友在旁暧.昧打趣:“你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是周总送你的新礼物?”

  温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脸上笑容娇羞:“他上周还带我去滑雪了,私人的度假区,超级豪华,还有几个他的朋友,都带了女朋友。”

  “周总可真宠你。”不过朋友又犹犹豫豫,接着说:“可他是有老婆的吧,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时候离婚?”

  温迩用力咬着吸管,脸上的笑变得牵强了几分。

  周宴从来不在她面前提他的妻子,肯定是不喜欢,周围人才三缄其口。

  就连上周去滑雪,他那些朋友瞧见她,不也什么都没说吗?只是笑笑。

  度假区的工作人员都对她客客气气,俨然将她当成了周宴的伴侣来尊重。

  温迩压着心里的不安,她抬了抬下巴,骄纵又自信地道:“他又不喜欢他老婆。而且他老婆肯定没我年轻漂亮,都是糟糠之妻了。”

  沈岁听着糟糠之妻这四个字。

  也没多生气。

  这还真是一个无比精准的形容词。

  她可不就是周宴的糟糠之妻吗?是被他厌弃的白月光。

  沈岁还没怎么着,林暖却气坏了,上前两步,看起来甚至要去扇温迩的耳光。

  她连忙拦住了林暖,倒不是她有多大方。

  而是她怕事后,周宴又来找她麻烦。

  温迩还在继续:“我从来没有听他在我面前提过他老婆,你说这得讨厌成什么样。”

  “而且他们以前是隐婚,我感觉他和他老婆像是迫不得已的联姻。”

  “结婚是被迫,我才是真爱。”

  沈岁听着温迩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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