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一瞬间的恍然,“然后我去找她,拼命读书走出山村,可刚到大学,她却结婚了。”
“那个男人一点都不爱他。”时郁抿唇道,“他有了别的女人,几年可她却一点都不知道,最后,还是带着痛苦和遗憾去世了。”
乔栀溪喉中翻涌起了苦涩,时郁将车停在路边,平复了一瞬:“抱歉。”
乔栀溪摇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时郁看着外面无边的天色:“喜欢上她时,我才十三岁,你说她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早熟的变态?”
“变态的在背地里想着她,念着她,知道她喜欢的男人是赛车手,所以放弃了学业去学赛车,在第一次与她见面时,恨不得将她拉出那个地狱,将她紧紧绑在自己身边,可是我不能,我甚至不敢与她相认,我怕她忘了我……”
乔栀溪心口闷闷地泛着疼,他看着时郁,喉中有些哽塞:“你这么想念她,她又怎么会忘了你呢?”
时郁愣愣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睛,微微笑了笑:“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如果眼睛真的是心灵传话的窗户,能不能帮我告诉她。”
“有个人,一直在背地里默默地爱着她。”
房间里。
乔栀溪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水有些冷,可心却狂热的跳着。
方才的场景始终不断的冲击着她的脑膜。
寂静漆黑的黑夜里,时郁的呼吸声,还有,靠得极近的两颗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以及黑暗中的那句。
她从来不知道,从来不知道时郁的感情如此深重。
动心吗?当然动心,可还能动心吗?还敢动心吗?她不敢赌。
乔栀溪叹了口气,捂住依然悸动的心口,沉入了水中。
第二天,她找找地又出了门。
今天并不上班,她去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
那花店老板似乎还对那天的事心有余悸,问了好几遍是玫瑰还是雏菊。
在她的肯定之下,才终于将花卖给了她。
店员将花送到她手上,不由问道:“是要去纪念谁吗?”
乔栀溪笑了笑:“是啊,今天是一个朋友的忌日。”
是乔栀溪的忌日。
乔栀溪走出门,看着门外的大好阳光,难得感慨。
原来她已经死了一年了啊。
第21章
乔栀溪捧着花往墓地走去,一年前她有看过自己的墓地。
说实话,自己看着自己的照片贴在漆黑的碑面上,真有种奇特的感觉。
只是这次却不是往自己的墓地走去,而是转了个弯,去了山头的另一边,那里埋葬着她的父母。
再次站在这里,竟然有种穿越时空的恍惚,她将手里的白菊放在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双亲的照片沉默了半响,一开口,竟是止都止不住的沙哑。
“爸,妈……”
话一开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她该说些什么呢?这幅躯体,爸妈又是否还认识她?
乔栀溪心里乱成一团,只是愣愣地跪在原地,半响才哑声道:“我来看你们了。”
“我知道你们不想看见我,可我真的太想你们了……”
她鼻尖一酸,直愣愣地就落下泪来。
张了张唇,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她往后看去,竟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正往山上走来,正是时郁!
乔栀溪一惊,立即迅速往一旁的树后掠去。
微微侧身,从隐蔽的角落看过去,就见时郁缓缓走了过来,将花放在了墓碑前。
他背对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的声音。
“叔叔阿姨,已经一年没来看过你们了。”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点笑意:“我知道你们不想见我,小时候你们总觉得我带坏了乔栀溪,每次见到我来找她,你们就会赶我,甚至之后带着她离开了那座城市……”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了下来:“你们爱她,可你们却不懂她,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枷锁只会让她更向往自由,更想逃离,所以后来……”
后来的事,不言而喻。
乔栀溪睫毛微微颤抖了一瞬,时郁又说道:“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她走了之后,没人再来看你们了,你们就当,这是我替她烧的吧,多原谅她一点,让她在下面,不要再没有父母了。”
乔栀溪胸口一窒,酸软的情绪迅速涌了出来,几乎落下泪来。
她紧紧咬着唇,靠着树神采不让自己的颤抖那么明显。
好半响,才终于回过神来,正准备再探出头去看,却听见一阵铃声响起。
时郁接起电话,那边说了句什么,他几乎是震惊地站了起来。
“乔栀溪的遗物?一张画?好,无论多少钱我都买。”
乔栀溪一怔,她什么时候留了遗物?还是一幅画?她从来都不会画画,时郁被骗了?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边的时郁却已经匆匆往山下赶去。
乔栀溪迅速跟了上去,她不敢在这里出现在时郁面前,只能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缓缓跟着他,到了山下,看着他上了车,不免一惊,立即要追上去。
只是还没跑两步,就撞上了一个人影。
她看着时郁的车迅速开走,皱了皱眉,看向一旁撞向她的人。
只看了一眼,心又瞬间累了起来,是宋闻堇,喝醉了的宋闻堇。
他醉的迷迷糊糊,乔栀溪起身就要走,却猛地被一双手禁锢在了怀里。
刚想挣开,就感觉到脖颈间落下了一滴温热的泪水。
宋闻堇抱着她哽咽道:“别走,乔栀溪……别走……”
第22章
这一年来,乔栀溪的身边其实并没有关于宋闻堇的任何消息。
仿佛这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身边。
只有那一次咖啡馆和这一次墓地,似乎每一次见宋闻堇他都在哭。
眼泪汹涌地像是要将一切的委屈痛苦都流尽,偏偏又流不尽。
乔栀溪苦笑出了声,宋闻堇其实并没有变,他还是那样的孩子气,遇见痛苦的事还是会哭,可在那最痛苦的几年,她都不曾哭过。
真正麻木了是不会哭的,这个过程或许会痛苦,但总会麻木的。
这是宋闻堇做错事的代价。
乔栀溪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宋闻堇:“你认错人了。”
宋闻堇似乎醉的狠了,只是一个劲的靠近她,含糊不清地说着:“乔栀溪……乔栀溪……”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乔栀溪不耐地皱着眉,想要把他留在这里,可看着他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
扔在这里只怕会淋一晚上的雨。
她虽然没长菩提心也没生佛陀骨,可她看见了,就不可能把人丢在这里不管不宋了。
真是造孽。
她叹了口气,叫了辆车准备送他去酒店。
却又猛地被一把推开,一转头,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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