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楠月脚步一怔。
这个女人以前缠着宋衍沉那么多年，现在突然放手了？
可惜，现在想放手，晚了。
佟楠月回眸，眼神狠厉：“关于宋老夫人的死因，也不想知道么？”
宋老夫人？林烟歆从座位上惊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我来，或者，让真相永远沉入深渊。”
耳边再度传来高跟鞋滴答声。
林烟歆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诱她，但……她已经顾不得这些，只能跟了上去。
她随着佟楠月身后，上了一辆车。
另一边，专家诊室的沈子涵身子僵硬地站在里面，怔怔地盯着手里一份血液检查报告。
“也怪我刚才没仔细看检查，后来才注意到，她已经怀孕。想要做手术，孩子就不能留。”
“嗯，我知道了。”
沈子涵紧揪着血检报告走出诊室，来到刚才与林烟歆分别的地方。
周围空无半个人影。
“林小姐？”
叫了几次，没有得到回应。
他只能往心脏科重病室走，来到宋衍沉的病房。
然而宋衍沉的女佣却告诉他，“太太？她后面没再来过。”
沈子涵眼神一凛，发觉事情不对劲。
“是我们太太出什么事了吗？”女佣急忙问了句。
“嗯，她不见了。”
“什么？太太不见了！”
女佣最后这句声音比较大，惊动了病房里的助理和刚刚苏醒的宋衍沉。
宋衍沉黑眸一睁，沉声命令：“特助，立刻派人去找！要是歆儿有什么事，你也别回来了！”
特助抹了一把汗，奔出病房。
……
林烟歆坐在车上，始终心神不安。
车窗外，小学的中午下课铃灌入她的耳边。
这个铃声，十几年都没变过。
而这所小学的旁边，正是她待了十几年的帝都福利院。
难道，佟楠月带她……回到了那所福利院？
“下车。”
耳边传来佟楠月阴冷的声音。
她摸着车座，缓缓下车，浓烈的油漆味扑来。
三年前，福利院坍塌事件后，这所福利院在一些公益机构和社会人的资助下重建，但那笔款项后来莫名失踪，新院长便使用了劣质材料装修，气味经久难消。
林烟歆跟着佟楠月的高跟鞋滴答声，走进了一处假山花园，花香满溢，沁入鼻尖。
“知道这是哪里吗？”佟楠月讥笑着问。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帝都福利院，你带我回这里，做什么？”
“回？”佟楠月转身，朝她逼近，言语愈加奋激。
“你配用这个‘回’字吗？”三年前，这所福利院坍塌的时候，养了你这孤儿十五年的老院长就压在废墟下，就压在你现在站的位置！”
“你却抛下了老院长，去救宋家那个老太婆，为了名利富贵！为了攀附宋家！为了从我身边抢走宋衍沉！”
第二十章
“不是……不是的……”
林烟歆惊颤不已，喃喃地解释：“我没有抛下老院长，是当时坍塌事故太突然，连我自己都顾不上，只迷迷糊糊看到宋老夫人躺在地上，便跑了过去。”
“是啊，这些录像我在事后都看到了，当时你就站在老院长被压的位置正前方，却奋不顾身地跑去救送老太婆！完全不顾我妈妈在废墟下面的求救声！”
“你……你妈妈？”
老院长，竟然是佟楠月的妈妈？
林烟歆来不及惊诧，忽然头发被身前的女人狠狠揪住，身子跌倒后被她在地上拖拽着走。
耳边响起佟楠月咬牙切齿的声音。
“林烟歆，是你让我妈错过了救援时间，从你成为孤儿那天起，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从三年前你抛下我妈起，你更该去死！”
“我费尽心机制造那场车祸假死，就是要让宋衍沉将我尝过的痛百倍千倍地加注在你身上。可没想到，我等了三年，他还留着你的命。既然他下不了手，我亲自来！”
“你不是想知道宋老太婆的死因吗？那天我装扮成女佣，她心脏病发作，吃着我给的假药，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唤了一句“歆儿”才归西。哈哈哈，林烟歆，现在轮到你了！”
话一落，林烟歆摔进了一个阴冷的地窖。
地窖外，一块块巨石被人推到地窖唯一的出口上，牢牢堵住。
地窖里，陈年酒味扑鼻，她被呛得阵阵咳嗽。
脑海里回荡着佟楠月的话，拼命地消化。
原来，佟楠月是老院长的女儿。
原来，三年前事故身亡的那个女人不是佟楠月，她一直活着，只为了用她的“死讯”，让宋衍沉折磨她。
原来，宋老太太的去世，竟然跟佟楠月有关……
一个个信息，冲击着她的大脑。
缺氧的环境，加上发酵的酒味熏得她呼吸愈加困难。
不行，不能就这样倒下……佟楠月害死宋老夫人，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林烟歆精神一提，立即回想起小时候打扫过酒窖，这个酒窖还有个出口。
只希望福利院重建后没有把那道出口封住。
她摸着酒窖的内壁，四处摸索。
忽然，指尖触到一个开关转轮，心顿时一喜。
……
帝都第一医院，心脏科重症室内。
一台手机正开着免提，里面是助理慌张的声音。
“宋总，我们查过监控，太太是跟着佟楠月小姐出了医院，后来两人消失在院内监控的死角，不知道她们去了哪。”
“哪个佟楠月？”
宋衍沉想起助理说过，三年前的佟楠月并没有死。只是这几天都是忙于林烟歆和集团的事，还没空去管当年那个冒名顶替“星星”的女人。
无论是真正的佟楠月，还是那个同名同姓的女人，敢动林烟歆，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宋总，就是您前段时间带回家的那个佟楠月。”
听到这话，宋衍沉脸色忽然越来越阴沉。
“你去找人调查，这个佟楠月有没有整容记录。其他的事，我来。”
“宋总……你不会是怀疑她们两是同一个……”
电话直接被他挂断，他转头唤了医生，命令医生给他打特效药。
医生有些犹豫，劝阻：“宋先生，特效药副作用很大。”
“后果我自负，不会找任何人麻烦。”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声音，医生不再多言。
接连打了几针，宋衍沉迈下病床，穿上西装外套后疾步跨出病房，保镖紧随其后。
帝都第一医院外的所有道路监控都被上头安排调查，直到一辆白色面包车从众人视线中拎出。
“这辆车在进医院时后车窗还是半开状态，后来消失在了监控死角，再度驶出道路时，车窗紧闭。”
监控室内的沈子涵拧着眉，正思索，忽听一声低吼：“停哪了，查！”
第二十一章
他蓦然一回头，看到宋衍沉不知何时伫立在他身侧，神色惊愣。
“你……你不是应该躺在床上……”
“我女人生死未卜，你认为我还能躺着？！”宋衍沉正声道。
听了宋衍沉的话，沈子涵眸光一闪，他该不会是打了什么药？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下床？这个男人，简直疯了。
“查到了，这辆车最后停在了帝都福利院。”
监控室内的人声音刚落，宋衍沉已经瞬间没了影。
他奔出监控室没多久，接到了助理打过来的电话。
“宋总，您猜的没错，佟楠月在两年前和一年前都有过整容记录！”
宋衍沉目光一凛，沉声命令：“机场，高铁，汽车站，轮渡，派人严守，别让那个女人有机会逃出帝都！”
语毕，带着保镖直奔帝都福利院。
半小时，帝都福利院被他的人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人。
沈子涵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年纪五十出头的院长老头一副紧张兮兮的神色以及宋衍沉满脸的阴霾。
福利院的小孩更是早已吓得躲了起来。
“宋先生，您太太确实没来过这里啊…”院长老头慌张道。
宋衍沉缄默不言，反复地搜寻脑海里关于福利院的记忆，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漏了什么地方！
沈子涵走过去拍了拍院长肩膀，安慰道，“院长你不用太紧张，宋先生不会要你担什么责任，只是最近有没有什么生人面孔出入过福利院，您如果提供线索，想必宋先生必会重谢。”
“重谢啊？我想想看，”院长思忖了几分，“最近没来什么生人，除了一位酒厂的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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